《[HP]灵魂》陆洵

8、八.魔药课的刁难

　　星期五的早上，席维斯特因为昨天晚上看小说看到了凌晨一点，就抱着被子多睡了一会，而他一个人行走在城堡里，难得幸运地顺利到达了大礼堂，城堡里的那些楼梯居然没有特意为难他，这让席维斯特感到有些意外。
　　大礼堂里，德拉科和扎比尼还在吃着早餐，而席维斯特还有些困倦，所以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席维斯特在开学后就只在在魔法史的课上被宾斯教授扣过几次分，而斯莱特林的学院分不断地因为他在增加。虽然他不像赫敏一样热衷于回答问题，但是在实践方面上他几乎都是完成得最好的，尽管有时候他并不是第一个完成的。
　　但毫无疑问，肖兰特先生在各个教过他的教授眼里，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巫师，与格兰芬多的格兰杰小姐相较起来，就像当初分院帽所说的“不分上下”一样，或者更确切来说，是各有所长。所以席维斯特在斯莱特林长桌上也有了自己固定的座位，没有人敢再明目张胆地直接审视他，虽然有一些保守的斯莱特林对肖兰特和那个麻种格兰杰之间的友谊有点不满。
　　“席维斯特，”德拉科舀了一块蛋糕，不小心抬头就看到了席维斯特的黑眼圈，惊讶地说：“你的黑眼圈为什么看上去又深了点？”
　　席维斯特瞥了德拉科身旁那个正在照镜子的潘西一眼，往自己的燕麦粥里加了点糖，淡淡地说道：“我昨天晚上把潘西借给我的小说看完了......”
　　“麻瓜的小说？”扎比尼不认同地皱了皱眉。
　　潘西不怎么在意地捋了捋头发，帕金森家族虽然也是来自古老的纯血家族，她厌恶麻瓜，但并不排斥麻瓜的一些用品，尤其是那些天然的化妆品，和麻瓜女作家编写的一些感人小说——少女总是对爱情抱有美好的幻想。
　　“我昨天才推荐给你看的，你用一个晚上就看完了......”潘西感叹地说了一句，盖上了镜子，然后又带着十足的兴趣问：“那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公主最后是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
　　说实话，潘西并不是一个标准的淑女，可在斯莱特林的女生里面，潘西是难得让席维斯特有好感的女生，她漂亮活泼，而且在草药学上也有不错的天赋，她总能一眼就认出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草药，而且能细心地照顾好它们。
　　“为什么一定是要公主和王子在一起呢？”席维斯特挑眉反问了一句，顿了一顿，他慢慢吞吞地说起了那个结局：“王子为了救公主而死，可公主醒来后发现自己爱的原来是深沉隐忍的宰相，而不是英俊活泼的王子，她为此感到羞愧，郁郁而终，宰相无比绝望，却为了保护公主深爱的国家而不得不继续活下去。”
　　那本书的结局并不算美好，它比童话残忍，也比童话真实，所以席维斯特才会用一天晚上的时间读完，适当的阅读一些有趣书本才不会让他的大脑产生厌倦，不过他欣赏小说里那个宰相，却不怎么喜欢美貌善良的公主。
　　“哦，那个公主真是太蠢了，麻瓜小说的女主角都是巨怪脑子吗？”德拉科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太好了！”潘西茶褐色的眼睛一亮，她兴奋地说：“我一直在担心那个讨厌的王子会一路顽强地活下去，所以没敢继续看下去！”
　　席维斯特沉默了，好吧，他得承认，斯莱特林看待事情的角度似乎都是这么地怪异。
　　这时，礼堂陆陆续续地飞进了百来只猫头鹰，到处充满了翅膀扑打的声音，那些猫头鹰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他们的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边。
　　自从席维斯特看到韦斯莱家的猫头鹰飞倒在了格兰芬多的餐桌上后，他每次一见到一大群猫头鹰飞入礼堂时，就会谨慎地把早餐向自己拉的靠拢一些，他可不想像罗恩一样，被一只猫头鹰直接冲进了自己的燕麦粥里。
　　“席维斯特，那不是你的乌鸦吗？”德拉科刚从他的白雕那里解下了他妈妈寄过来的一大盒糖果包裹，就看到一团乌黑飞了过来。
　　伯明翰？
　　正在低头喝燕麦粥的席维斯特立刻抬起头来，这几天他一直在担心伯明翰是不是被麻瓜猎人捕猎或者甚至枪杀了，要知道，乌鸦在麻瓜世界里代表了不祥。
　　伯明翰扑棱着翅膀落在了餐桌上的果酱盘旁边，嘴里叼着一封绘了紫罗兰花纹的羊皮信，而肖兰特家族的家徽正是一朵被银色荆棘围着的盛开紫罗兰。
　　席维斯特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整洁的羊皮信纸，上面有几行席维斯特熟悉的斯宾塞花体字。
　　“Dear Siro：
　　All is well......
　　席尔，我原本以为如果分院帽不把你分进拉文克劳，那么就会把你分进格兰芬多，可我和你妈妈都没有想到，你会是一个斯莱特林。
　　我们为你感到骄傲，但同时，你妈妈对此有点担忧，并不是我们认为斯莱特林学院不好，斯莱特林狡诈坚定，比别人更容易走向成功，因为他们天生有对权力的渴望，追求利益，我们担心你是否会在斯莱特林学院里生活得不愉快。
　　不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可以告诉爸爸妈妈，我们永远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来让你开心幸福。
　　Ps：你妈妈对你寄信次数和字数都不太满意，她很像知道你在霍格沃兹第一周的情况
　　PPs：我和你妈妈去了罗马尼亚进行神奇生物的研究，所以你收到信时可能会比较晚
　　PPPs：小心伯明翰的爪，它的爪长得越来越锋利了
　　Love always
　　Your Andrew（安德烈）”
　　席维斯特扬起嘴角，把羊皮信塞回了信封，一旁的伯明翰在潘西那里讨来了一片吐司，潘西很喜欢这只体形纤细的乌鸦，还把自己的蜂蜜蛋糕推到了伯明翰跟前。
　　德拉科拆开了糖果，逗弄着嘴上沾了些奶油的伯明翰，希望它可以再跳一次舞，他曾经在宿舍里看到过席维斯特在吹一个银色的长方形盒子，据说是麻瓜的口风琴，而曲调则是作曲家巴赫的小步舞曲，当时的伯明翰就在窗边优雅地滑出了完整的华尔兹舞步。
　　“席维斯特，你不觉得这只乌鸦太过聪明了吗？”扎比尼瞥了眼正在用翅膀对潘西做着鞠躬绅士礼的伯明翰，然后疑惑地看向了席维斯特，那真是一只奇怪的乌鸦，它还有一个奇怪的名字。
　　席维斯特知道扎比尼是在怀疑伯明翰是一个阿尼玛格斯，事实上，他也曾怀疑过，他摇头说：“它不是阿尼玛格斯，我爸爸曾经对伯明翰用过反阿尼玛格斯的咒语，但它毫无反应。”
　　伯明翰吃得饱饱后，就飞出了大礼堂，席维斯特看着它鼓鼓的腹部，真怀疑自己的宠物会不会有一天胖的飞不起来，他无奈地把信夹在了魔药课本里。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今天都有两节魔药课，德拉科很早就开始期待这堂课了，因为教魔药课的是他们的院长，而斯内普教授热衷于扣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所以德拉科一直在对克拉布和高尔说救世主波特在魔药课上将会惨到什么地步。
　　魔药课是在一问地下教室里上课，那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没有一丝阳光，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着令人瑟瑟发抖的动物标本。席维斯特很确定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个阴冷的魔药教室，虽然潮湿的环境能更久地保存好魔药材料。
　　“德拉科，你可以稍微安静一点吗？”席维斯特不耐烦地从魔药课本里抬起头，德拉科在和克拉布高尔他们两个炫耀自己在魔药学上的天赋，据说他小时候处理过许多魔药材料。
　　坐在后面的罗恩看到马尔福被席维斯特埋怨，捂嘴吃吃地笑了起来，不过德拉科并没有听到，他瞪了席维斯特一眼，不屑地说：“你总有一天会被自己高高垒起的书砸到的！”
　　席维斯特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自己昨晚才睡了七个小时，现在实在有点烦躁。
　　就在这时，魔药教室的门被被粗鲁地打开了，面色阴沉的斯内普走了进来，黑色的衣袍翻滚出一个气势汹汹的弧度，席维斯特看着院长的衣服，愣愣地微张着嘴巴，直到斯内普教授拿起花名册，瞥了他一眼，才反应过来立刻合上。
　　还真是挺像一只老蝙蝠得，都自备滑翔蝠翼了，席维斯特想到学校里流传的那些八卦，心虚地揩了揩额头。
　　“哦，是的，”斯内普教授一上课就开始点名，点到哈利的名字时像教魔咒的弗立维教授一样特意停了下来，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坐在他身边的席维斯特暗暗地翻了翻眼睛，自从开学宴会哈利拒绝了德拉科的友谊后，他为了报复哈利，不断地在找哈利的麻烦，导致在哈利眼里马尔福的讨厌程度不断升级。
　　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他的双眼像黑曜石一样的深邃，但没有一丝暖意，只有冷漠和空洞，让直视着他的席维斯特感到压抑，像掉进了一条漆黑冰冷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斯内普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只比耳语略高一些，但全班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低沉的声音仿佛魅惑一般，席维斯特澄蓝的双眼开始不自觉地涣散。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德拉科敬畏地看着斯内普，席维斯特摇了摇头，双目清醒过来，想到教授口中的“阻止死亡”，他撑着额头笑了。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被突然提问的哈利怔愣了起来，他和罗恩交换了一下眼色，可罗恩跟他一样也怔住了，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赫敏把手臂高高地举到了空中，急于证明自己不是教授口中的傻瓜笨蛋。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席维斯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看上去似乎不是提问，更像是刁难了。
　　斯内普故意不去看赫敏高举的手臂，继续问了一个问题，“再试一次，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强迫自己不去看笑得浑身发颤的德拉科和他那两个胖子跟班，他在开学宴会上就觉得这个教授不喜欢自己，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斯内普教授根本就是厌恨他！
　　德拉科用手臂偷偷地捅了捅席维斯特，希望他不要错过救世主波特的出丑场面直播，尽情地笑，可席维斯特并没有笑，而且出乎他意料地举起了手。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席维斯特一眼，也没有理会他举着的手，“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
　　哈利沉默着不说话，他把所有书都翻过了，但他不可能把整本书都背下来，他那双莹绿的眼眸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加生动。
　　“波特，那么你肯定不知道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了吧？”斯内普冷漠地说，“肖兰特，告诉我们有名气的波特先生那些问题的答案。”
　　席维斯特嘴角一抽，他是想帮哈利解围没错，但现在这样可能反而会让哈利更难堪，斯内普教授绝对是故意的！
　　“Yes，Professor.”虽然生气，但他还是不得不回答完这些在《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的最后面才会提到的内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统称乌头。”
　　斯内普满意地弯了弯唇角，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然后又反过来扣了格兰芬多五分，赫敏有些挫败地垂下了变得颤抖的手臂，而这下哈利更讨厌这个阴沉古怪的魔药教授了。
　　可斯内普很快又变得面无表情了，他说：“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所有人都立刻埋下头，然后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