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少年》叹素墨随

8、对手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斜照进车里，将“我”的脸庞晒得通红，每到一站，车上的人便多一些，整辆车都是满满当当的人，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就连呼吸也能感觉到空气的严重不足。
　　一下车，扑面而来的空气拯救了几近缺氧的“我”，坐在车里简直就是坐在一个密闭的蒸笼里，这下子总算畅快了些。
　　在体育馆旁边的两个游泳池，装满了水，却没有人在里面游泳，“我”伸手进去试探一下，却被这水的温度惊到了，大概也有五六十度，难怪没人在里面游泳，兴许到了夜晚，水温凉下来了，就会有人游泳了。
　　突然从“我”身旁掠过一个身影，“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落入水中，溅起极大的水花，定睛一看，竟是陈复生，他在游泳池里转悠一圈，又上来，皮肤被水烫得通红，龇牙咧嘴地在嚷嚷：“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我”紧张兮兮地问他：“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皮都快掉一层了。我刚才见你伸手进水里，以为你掉了什么东西进水里，所以想给你找找看，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我刚才伸手进去只是想试试水温怎么样，我没掉东西在里面。”
　　“好吧，这次是我犯傻了。”
　　我看到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莞尔一笑，也只有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看你没有一分钟不是在犯傻的。”肖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抬起头，看到她头上鲜艳的发带和光洁的额头，她也来了。
　　陈复生挠了挠头：“你不是馆里吗？怎么出来了？”
　　“队里的人在馆里等腻了，让我出来找你。”
　　“行，我马上回去。”陈复生将“我”推到她面前，“你不是说缺啦啦队的成员吗，我给你找了一个，陈辰，你也是认识的。”
　　“我”到底还是错了，他只是想找人来填补啦啦队的空缺，这个人无论是谁都不重要，碰巧是“我”罢了。
　　“我”跟在他们身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偶尔露出尴尬的笑，在他们二人之间，“我”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多余者。
　　在一号球场，陈复生的队员们已经换好了球衣在场上练手，陈复生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去更衣室换下湿哒哒的衣服，“我”这个球场，只有“我”和肖虹两个女的，“我”问她：“其他啦啦队的成员呢？”
　　肖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都在这里了，其他人都放我鸽子了。”
　　“两个人的啦啦队能做些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
　　“诶……”
　　“所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静静地观看比赛就够了。”
　　陈复生换好衣服出来时，对方的队伍也到了，双方握手示好，但仍能感受当其中浓浓的敌意。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这场比赛吗？”肖虹递给“我”一瓶冰冻过的矿泉水。
　　“谢谢。不是单纯的友谊赛吗？”疑惑的语气
　　“才不是，这是一次赌上某个男人的尊严的比赛。”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夸张，只是我们队里有一个成员，就是那个矮个子，不忿职高篮球队的队长抢走了他一直暗恋的女生，所以他就向职高篮球队队长发出了所谓的赌上男人尊严的挑战贴。”
　　“真像八点档偶像剧里上演的狗血剧情。”
　　“不过陈复生也非常有自信……”
　　“拿下这场比赛？”
　　“不是，是输掉这场比赛。”
　　“输掉这场比赛？”难以置信的口气。
　　“嗯，他只能有自信输掉这场比赛。职高篮球队的实力可不是盖的，连续五年全省高中篮球联赛冠军，这么强劲的对手，你觉得陈复生他们有胜算吗？”肖虹轻描淡写地说。
　　这场比赛就正如肖虹说的那样，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矮个子虽有不甘，但也只能默默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陈复生一脸疲倦地向我们走来时，她压低了声音问“我”：
　　“你也是喜欢陈复生的吧？”
　　“是这样没错。”在她面前，“我”非常坦率地承认了这一事实。
　　“能成为你心目中的最强劲对手，我无比荣幸。”
　　“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说

　　还有四个章节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