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爱》墨玉文轩

5、暖心的暧昧

　　聚会结束已临近凌晨，楚米不放心方明远一个人开车还是决定送他回家。一路上，方明远的酒品还不错，静静地把头歪在一边安睡着。到家时还没有醒，楚米没有忍心叫醒他。最近为了合作案，方明远也很辛苦。听小诺说，方明远最近都是最后一个下班的。
　　楚米看着方明远熟睡的面容，长长的睫毛盖住炯炯有神的眼睛，鼻子笔直，嘴唇棱角分明，还有些性感。好久没有仔细观察过方明远了。如今的他皮肤比以前深了一点，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楚米想着，没有留意自己嘴角荡漾的笑意。
　　楚米还记得第一次仔细观察方明远是在病床旁边，那时自己刚刚认识方明远。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路过公交站，看见公交站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他头都快要低到地上了，似乎很伤心。楚米忽然记起了早上老师讲的雷锋故事，一股英雄主义的冲动，使楚米凑过去问：“你怎么啦？”
　　“我在想问题。为什么地球绕着太阳转，不是太阳绕着地球转？”小男孩看着楚米露出迷惘的神情。
　　“好难懂的问题，我听都没有听过。”
　　“算了，我还是回去问阿姨吧。”方明远起身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这是个办法，我也可以帮你问问我的老师，她很聪明的，什么都知道。”楚米自豪的说。
　　“谢谢你。我该走了，再见。”方明远朝前面的十字路口走去。
　　楚米追上方明远，笑着说：“你家是这个方向啊，我家也是。”
　　两个人一起过马路，笑着说话，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辆轿车疾奔过来，就在离楚米很近时，方明远才看到，一把拉过楚米和楚米一起摔倒在地。楚米捡回了一条命，但腿部被刮伤了。胆小的楚米当时就吓昏了过去，苏醒后看见方明远头贴在床上睡着了。有些蜡黄的小脸被灯光调和成粉白，长长的睫毛下遮挡出两条小小的阴影，睡觉的形象一点也不好，都流口水了。楚米看着方明远旁边湿润的床单，呵呵的笑了。
　　后来楚米的母亲赶来，感谢了方明远好久，给方明远买了好多东西。出院后，楚母也常常叫方明远来玩，因为方明远比楚米大几岁，楚母就让楚米叫他哥哥，后来长大一些，楚米就喊他明远哥，一喊喊到了现在。
　　方明远睡得有些不舒服，动了一下，把头倚在了楚米的肩上。楚米看着方明远又接着睡着了，想让他回家睡得安稳些。轻拍着方明远的肩头：“醒醒啊，明远哥。”
　　方明远听着熟悉的声音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蒙中看见楚米，又闭上了双眼。楚米看着方明远睁开眼又闭眼，以为他在捉弄他。使劲捏着方明远的两支胳膊晃了起来。方明远生气的看着楚米，刚想喊，看真是楚米，揉揉眼睛，说：“对不起，我睡着了。”
　　“快到家了，回家再好好睡一觉吧。”
　　“现在几点了？”方明远看着外面的天色没有离开时黑了。
　　“大约快三点了吧。”楚米缓缓的开口。
　　“那就在这里住下吧，太晚了，你回去我也不放心。”
　　楚米低头不语，不是她想得多，她和方明远在一起快一年了，只是拉手拥抱，没有更近一步的方式。如果按照正常的情侣模式，至少会亲吻了。楚米知道方明远一直没有强迫自己，是在等待自己的主动接纳。
　　方明远看着楚米的沉默。淡淡的说：“我楼上有客房，你住在那里睡一会就天亮了，还有工作要做。”
　　“恩。”楚米低头回答，脸色些许羞红。
　　方明远嘴角动了一下，眼睛一亮。
　　方明远还是没有醒酒，开门时钥匙都没有分清。楚米帮方明远打开门，方明远胡乱摸了一把，没有找到灯的开关。楚米在黑暗拽着方明远的衣袖，紧紧跟在身后，伸手帮方明远打开灯，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就要被绊倒。方明远转身急忙把楚米拉起来，搂在怀里。紧张的问：“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楚米本来感觉有点脚痛，但现在的情况使楚米更有些紧张。楚米能听见方明远有力的心跳还有自己的心跳在与之合奏。
　　楚米在方明远的怀抱中失神，方明远低头瞧着眼前的粉扑扑的小脸，犹如一个香甜诱人的桃子。方明远的唇不禁落在了楚米的脸颊上，见楚米没有挣扎，又转移到楚米的眉间，翘起的鼻头，阵阵火热，楚米的脸由桃子变成了红苹果。方明远慢慢的亲吻着楚米的唇，就像亲吻着自己的珍宝，小心翼翼。楚米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惹得方明远迫不及待的深入到楚米清凉的口中，辗转纠缠，楚米渐渐迎合着，一室暧昧。待到两人都不能呼吸时才分开，方明远心中狂喜：“睡觉吧，我们还要早起呢？”
　　“啊？”楚米还处在迷蒙之中。
　　“你想和我一起去啊？”
　　楚米红着脸一路小跑去睡觉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睡意。楚米本来是打算拒绝方明远的，可是当方明远的唇碰上自己的刹那，自己就无力反抗了。楚米觉得心头没有懊恼，还有丝丝喜意。不想了，不想了，楚米蒙上被，强制自己睡觉。
　　方明远回去一觉睡到天亮，嘴角的笑意一直伴随到醒来。方明远暗暗鼓劲，楚米心中自己还是恋人的位置。自从和楚米相处以来，楚米对待方明远一直是闪闪躲躲的，弄得方明远七上八下的。昨晚的吻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能牵住彼此心神的，这一吻显然很是消除了方明远的疑虑，给方明远吃了一颗定心丸。
　　楚米率先起来做好了早餐，闻着饭香味，方明远从睡梦中醒来。推开门，楚米正用饭勺盛粥，挽着一个马尾，神态甜美，和方明远梦想中的画面重叠起来。
　　楚米听见门响的声音，微笑着说：“早啊。”
　　这简直就和梦中一模一样，方明远想着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没关系，大不了就不醒了。方明远咧开了一个极大的笑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笑：“早啊。”
　　“饭做好了，你洗洗脸，我们就吃饭。”
　　方明远昨晚其实是有意而为之的，脑袋突然灵光一现，就让自己有这么大福利。想着想着，方明远就得意洋洋，昨天晚上看见楚米在车上的娇羞，方明远就想更近一步，最近大家的质疑让方明远忐忑不安，但又担心楚米的反应，方明远才出此下策。
　　两个人都没有提及昨晚的浪漫，喜笑颜开的来到公司开始奋战在文件中。楚米提前交代过小诺收集资料，没想到小诺的效率非常高。楚米进门就看见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楚米见此没有感到烦闷，只觉得动力十足。交待小诺把这些文件都拿到会议室，楚米给方明远打去了电话。
　　“你好，我是方明远。”
　　“你好，我是你的女友小佳，我们什么时间可以再聚一次啊。”拿起电话，楚米的恶趣味来袭，捏着鼻子，变声说话。说完实在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方明远刚想质问她是谁，听见话筒里传来的笑声，方明远眉毛上扬，捏了捏嗓子，模仿极细的女声说到：“你就是小佳啊，我们方总出去了，我是晓晓，早就对你的名字如雷贯耳，不知你什么时间有空，我想请你喝点饮料。”
　　楚米听完，有种想摔电话的冲动，一想又觉得不可思议：“好啊，我也想见见你是何方神圣，想一睹你的芳容呢？”楚米语气中夹杂着气愤和飘香的醋味。
　　方明远听出了楚米的醋意，喜不自胜，可是怕楚米真的忌讳，自己解释不清楚，方明远急忙正声到：“咳咳咳，我的模样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啊。”方明远特意改了成语，暧昧气息顿时飘散开。
　　楚米听见了方明远的真声，不由的一笑：“我只见过丑八怪，不知你是哪个？”
　　“我是你的丑八怪，要不你现在过来鉴定一下真伪？”
　　“我的，我怎么不知道？”楚米故意装糊涂。
　　“要不你来我的办公室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去呢，你办公室又是小佳又是晓晓的，我可不能妨碍你工作。”
　　“小佳可是你请的，你怎么能怨我？”
　　“我什么时候给你请的，”楚米说完，发觉是拿她玩笑：“晓晓可是你请来的。”
　　“晓晓已经让我辞退了，哪来的晓晓。”方明远笑容满面。
　　“你真有一个晓晓让你开除了？”楚米失声问。
　　“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我逗你玩呢？你还真当真。”
　　“我就说不可能是真的。”
　　“想我了没？”
　　“你猜呢？还真有一点。”
　　电话那边传来方明远爽朗的笑声，很是兴奋。
　　“那我们约在会议室见吧，你来找我，马上来啊。”
　　“你是要和我开会，讨论合作案吧。”方明远终于知道了楚米的用意。
　　“你真聪明，期待你在工作上的表现。”楚米超然的幽默，让方明远隐隐有些担忧。
　　每次楚米遇到问题时，就会装作没问题，装着装着还是会和平时不一样，方明远总是能准确的感知到。越是难过，越是烦闷，就越表现得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高兴事，楚米就是这样隐藏着自己，躲避着别人的探访。就是这样用厚厚的盔甲保护着自己，不轻易让人看见内心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