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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夏日隐寒 ...

  •   一宁低吟了一声从迷蒙中醒过来,入眼是朦胧的黑,一宁眨了眨眼,适应了黑暗,才就着些微的光线打量起周围,很明显是病房。她转了转头,突然屏住了呼吸,在病床的斜对面有一张沙发,沙发上明显是有人的。
      一宁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那身形,隐隐是有些像晏瑞庭的。她想了想下午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晏瑞庭怎么会在这里。
      悄悄坐起身来,一宁发现鞋子竟然离自己有些远,索性也不管了,赤脚走到晏瑞庭身边,才发现他是睡着了。病房的窗帘被拉上了,隐隐只有些微月光洒进来,沙发靠在窗户下。在月色的照拂下,晏瑞庭的脸显得分外柔和。不知不觉一宁贴近了晏瑞庭的脸,看见他的眼底有着淡淡地青色,明显的缺乏休息,他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放在大腿上,手指保持着翻页的姿势就这么睡着了。
      诊断一宁被注射的麻药后,晏瑞庭在病房陪着一宁等她醒来,可是要处理的文件实在多就让副官拿来干脆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看起来。可能是气氛安宁,多日没睡好的晏瑞庭突然泛起一阵睡意,不知不觉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宁靠过来的时候,凭着多年的警觉性他已经感觉到,但莫名的不想醒来,没想到一宁越靠越近,柔柔的呼吸让他面部发痒,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一宁在晏瑞庭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久了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她满脸红晕眼神飘移正要拉开距离却被晏瑞庭一拉,就那么趴在了他的身上,而后两唇贴紧。一宁一惊本能的挣扎,却被晏瑞庭一手扎紧她的手臂,一手揽住了她的后脑。
      晏瑞庭察觉到一宁的不适与羞意,只是用温暖的唇摩挲一宁的唇,舌尖没有攻城略地而是时不时舔舔一宁有些干涩的唇,流连忘返而又缠绵悱恻。一吻结束,一宁脸红的发烫,埋头在晏瑞庭的肩颈处不肯抬头,两人都是默不作声,一宁却觉得在这乱世能这样安安静静已经是岁月静好,上天恩赐。
      晏瑞庭稳稳地抱着一宁,手指在她温暖的长发里穿梭抚摸,满足的叹了口气,佳人在怀,让他被战事烦扰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目光不经意间垂下,却发现一宁没有穿鞋,皱了皱眉,将一宁抱起来,惹得她又是一声惊呼。晏瑞庭心情很好地低笑了一声,将白一宁放在床上,拉上被子。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怎么也不穿鞋。”语气却没有一丝责怪。
      一宁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一下,脸上红晕未褪,也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连手脚怎么放都快忘记了。晏瑞庭看她如此也不说什么,眼底确实深深的笑意,他本是一个冷情的人,不想却会碰到一宁这样的女子。看她平时清明的人在此时如此害羞,晏瑞庭也是不知如何安慰,就后退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她。
      躺在床上,又一阵睡意袭来,一宁竟在晏瑞庭灼灼的目光下睡着了。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宁被晏瑞庭绅士的送回了家,下车前,晏瑞庭突然拉住了正要打开车门的一宁的手,一宁一愣回头看他,却见晏瑞庭慢慢靠近在她额上留了一个吻。一宁呆了一下,打开车门话也不说的疾步走进宅子。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晏瑞庭勾起唇角。
      战争一触即发,白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公司和部分工厂的事情了,越发忙碌,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两个弟弟妹妹还在寄宿学校,只有周末才回来,家里显得冷冷清清。正直中午,一宁坐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面前的大树发呆,却突然想起一件被她遗忘许久的事情,那就是王凤山陷害父亲的事情。再想想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虽然晏瑞庭说他会处理,但是这件摆明了是针对自己来的冲突究竟是消失许久的王凤山做的还是何安然做的,她也有些迷糊。虽然何安然已经放话不会让自己好过,但是报复的动作竟然来的那般快。
      自从白父从警署出来之后就没见过那帮人再来闹事,一转四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已经是销声匿迹。许久未想起,一旦想起却让她心烦意乱,起身收拾了一下跟陈妈说了一句不回来吃午饭了就出了门。
      自从曾经在巷子里被王凤山带人追过,一宁就很少在走巷子。只是为了去陈默的隐蔽性十足的焰帮大堂,一宁也只好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好容易找到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民宅。推开木门进去,再穿过宅子到宅子的后方,却又是一个大门,只不过这道门外面却有几个人在巡走。
      一宁曾经被陈默带来过几次,不少人倒是认识,问了几句后一个腰间系红带的人就带了她进去。坐在已经来过几次的房间里,一宁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只盯着眼前的一杯茶水,知道沉默面无表情的坐到她的对面。
      “陈默哥,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斟酌再三,一宁还是问出口来。
      陈默放下手里的杯子,点头示意她说。
      “我想知道”,一宁顿了一顿才重新问道:“王凤山的事情,自从那件事我就没听过这恶人的消息。”
      陈默似乎有些意外她会问他这件事,但还是皱了眉头似有不甘的回答她:“王凤山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听几个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们说,王凤山和他的帮众似乎惹到了军方的人,被一个从重庆来的军官扣了,然后就失去了消息。”
      从重庆来的军官?一宁忽然就想起了晏瑞庭,会不会是他做的呢?但那时候他们还不熟,她也曾在晏瑞庭住院的时候问过自己父亲为什么这般轻易就被放出来,他也只是讳深莫测,什么都没说,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的面子,现在想来,晏瑞庭可能也是更为厉害的人物。
      此事她打算再看到晏瑞庭的时候再说,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遂问陈默:“陈默哥,上海这仗早晚要打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陈默低头玩手里的杯子,过了良久才说:“我不能舍弃这些追随我的兄弟们,我自有法子,倒是你,还是听你父亲的话,早早离开上海才好。”
      一宁想陈默也是这样说,无声的坐在那,小时候的顽皮笑闹,在长大后却因为这个愈加险恶的现世而面临分离,可能还是再也不见。想到这,一宁忍不住眼睛酸疼几乎落泪,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
      陈默把她送到门口,看她微红的眼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哥哥。”说完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一宁柔软的发丝。一宁忍住眼睛的泪意,抬头向他真心的感激笑了一下。
      回到家里,呆坐在沙发上刚刚一会,电话突然响起,惊得一宁回神来。恰是坐在电话旁边,一宁伸手拿起电话就是一声漫不经心的:“喂?哪位?”
      晏瑞庭听到她的声音顿了一下,才带着微微的笑意说:“恩?我是晏瑞庭。”
      一宁一听手一抖差点就挂了,半响才喏喏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什么事?晏瑞庭眉一挑:“不知白小姐有空陪我吃一顿晚餐吗?”
      一宁看了看周围好奇看着她的陈妈和笑的诡异的袖儿,一句冲动的话就脱口而出:“不去,我为什么要陪你吃饭。”语气明显冲动却隐隐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晏瑞庭揉了揉额角,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忍不住逗她:“一宁,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吻定情?嗯?”
      一宁青春的时期可以说一直在伤痛中度过,知道方毅航对自己的喜欢和自己年少时对他的依赖还是在她慢慢走出伤痛的时候,这样没有经历过儿女私情的她听见晏瑞庭如此直白的话,不知怎的,竟然“拍”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发现电话被挂的晏瑞庭眸色一沉,脸上的表情愈加变化莫测,眼底的笑意却是没有消失,旁边的何副官看着自家长官奇怪的表情,感觉有点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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