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爱》水瞳

32、第三十二章

　　不一会儿，修月死去。
　　我一把拉住马汉的领子：“你都跟谁讲了案子的事？”
　　马汉争辩：“我谁也没有讲！我虽然刚入公门没几天，但也懂得规矩，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讲？”
　　“不是你说了什么凶手怎么会让修月过来讲这些？你以为她真的是凶手，是畏罪自杀？她根本就是替罪羊、替死鬼！”
　　马汉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可能是凶手，你们到底怀疑谁？”
　　展昭过来拉开我：“风儿，你冷静些。”
　　王朝也过来拉过马汉，对着包大人道：“大人，事发突然，我先带师弟下去冷静一下。”
　　包大人点头应允。
　　王朝拉着马汉离去。
　　“我相信马汉不会乱说。”展昭道，“可是凶手怎么会察觉到我们已经开始怀疑到蒹葭居，因而如此匆忙的推出修月来抵罪的？”
　　包大人沉吟：“其实，知道了博远候中的是迷迭醉，要顺势查到蒹葭居是很容易的事。”
　　公孙先生敛眉：“看来，凶手当初选择用迷迭醉就是自信此毒在大宋无人知晓，所以当凶手知道我们在调查迷迭醉的时候，就发觉要暴露了。”
　　我颓然：“凶手这一招可真是狠，算计到每一个细节，让我们即使有再多的怀疑，也没有了证据。”
　　“也不尽然，我们曾经查过修月的身世，她本就是京城人士，八岁被卖到蒹葭居，怎么可能有‘死士’之毒？”展昭道。
　　公孙先生也道：“自凌云寨被剿灭之后，除了暗杀季风那次，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使用‘死士’之毒。”
　　包大人点头：“看来，这案子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张龙，你派人四处打探有什么人懂得配制‘死士’之毒，赵虎，你派人继续盯着蒹葭居。”

　　修月的死，让我心情有些郁闷，她让我想起了毕业后接触的第一个刑事案子。那也是一桩故意杀人案，我们的当事人被指控谋杀了自己的上司，我当时就直觉她不像杀人凶手，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她自己也供认不讳，并在认罪后的第二天自杀了。后来，那个上司的弟弟因走私被捕，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上司是他杀的，我们的当事人是弟弟的情妇，心甘情愿为情人顶罪。
　　不知道王朝对马汉说了什么，他没有一气之下愤然离去，只是跑过来对我说：“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姐姐，但我相信她是清白的，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我苦笑。
　　我何尝愿意怀疑岳如花？那样一个美丽而又聪慧的女子，我也希望可以证明她无这些龌龊的阴谋毒杀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所有的事情都直指蒹葭居，叫我如何相信她？

　　“风儿，这么晚了，早些去睡吧！”见我还在书房看书，公孙过来说道。
　　我应着，刚要起身离开，忽然听见一阵打斗声。
　　与公孙先生一起奔到门外，只见展昭用剑指住了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夜闯开封府别院？”
　　黑衣女子却向我们的方向看过来，用奇怪的语调喊了一句。
　　公孙先生一怔，跑了过去，也用奇怪的语调回了一句。
　　黑衣女子立刻拉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同时嘴里一直激动的说着些什么。
　　公孙先生脸上也呈现出激动的表情，对展昭说：“快放开她，这是我的表妹。”
　　展昭立刻收剑。
　　公孙先生道声歉拉着表妹回了房间。
　　其他听到声音跑出来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也拉着展昭回了房间。

　　“展昭，公孙先生也不是大宋人对不对？”我急忙问。
　　展昭摇头：“他其实有一半大宋血统。”
　　“那另一半呢？是东瀛血统对不对？”我问，虽然他们刚刚的对话又急又快，语调也和现代日语有很大差别，我并没听明白他们说了什么，但我直觉他们讲的肯定是日语。
　　展昭点头。
　　天啊，我拍拍额头，怪不得他会知道迷迭醉之毒，恐怕那女子也是因此而找过来的。
　　“公孙先生身份特殊，风儿小心不要泄露出去。”展昭叮嘱。
　　我点头：“这件事情，包大人知道吧？”
　　“知道，当初我带他来开封府的时候就对包大人禀明了一切。”展昭道。
　　“公孙先生是你带进开封府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江湖上一位兄弟的朋友，那位兄弟托我为他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就把他带来了开封府。”
　　“我可不可以问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我问。
　　“欧阳春。”
　　“他是不是就是每年元宵节公孙先生等待的人？”我又问。
　　展昭点头。
　　我张大了嘴巴，惊天大新闻啊，一直知道公孙先生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可真没有想到，事实会是如此的劲爆。

　　我不知道那晚公孙先生的表妹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只在第二天看到了他一双红肿的眼。
　　可是他的精神却很好，看我小心翼翼、想知道却又不敢贸然问的表情，轻轻的笑了：“说吧，你知道了多少，还想知道什么？”
　　当事人既然如此配合我又怎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忙道：“我知道了你是外国友人由展昭受朋友之托介绍到开封府，想知道你年龄几何三围多少经过多少风雨谈过几段感情昨天的美女是否真是你的表妹现在你又为什么这样开心？”
　　公孙先生大笑，真是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开心的样子，他舒口气，说道：“我今天先告诉你那位美女确实是我的表妹，其他的哪天有空我再慢慢告诉你，今天来不及了。”
　　“怎么会来不及？我今天有空明天有空后天也有空！”我道，真是的，把人家的胃口吊起来又晾在一边，太残忍了。
　　公孙先生摇摇头，指着门口：“恐怕王爷是无是不登三宝殿吧？”
　　我回头，看着刚刚进来的赵璧，咬牙切齿：“你最好真的是有要事才登门的！”
　　赵璧摊摊手：“不知道狄青打伤了威远大将军算不算你所谓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