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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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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暖阳将光芒透过有色玻璃投射到窗边的长桌上,泛着微黄。
宇智波佐助闭上眼睛,先前还握着圆珠笔的手指轻轻揉捏着鼻梁。即便是全校数一数二的优等生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这场近在咫尺的期末考。
他瞟向窗外,皱了皱眉,起身将禁闭的窗子打开。
没想外面的风不算小也不算暖和,身边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不由打了个哆嗦。但这种小状况显然不影响他引以为傲的良好睡眠,咂了咂嘴继续会他的周公。
宇智波佐助看了看他。平时张扬的金发此时竟显得异常柔顺,不算亮眼的光线将它带着猫须胎记的脸颊勾勒得甚是柔和。
他把搭在椅背上的藏蓝色校服外套小心翼翼覆在那人微微起伏的背上,把打开的窗子又关小了一点,坐回原处继续翻阅手中的参考资料。
凡是熟识他俩的人仔细想想都会很惊讶——大大咧咧的漩涡鸣人和冷若冰霜的宇智波佐助,竟会成为要好的哥们。
不打不相识。每每问起,宇智波佐助看看身旁笑得灿烂的漩涡鸣人,都会不置可否地在心中长叹一声。
老套的情节。漩涡鸣人的暗恋对象告白被拒,樱发女孩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金发男孩瞪圆了他那双湛若天色的眸子,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大踏步向宇智波的座位前,指着他的鼻子说宇智波佐助老子要和你决斗。
黄昏过后就是黑夜,两人气喘吁吁倒在学校的天台上,瞪着头顶深邃的夜空。星星出奇地多,眼花缭乱,弄得人没来由地心烦,宇智波干脆眼不见为净。片刻,躺在旁边的人用仍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质问他为何居然狠心拒绝那样的好女孩。
狠心吗?优等生有些不解。或许是这样的事情太多已经习以为常。
想拒绝就拒绝了。他本想如此回答,但不知为何他居然会觉得这样太敷衍的答案一定不会满足对方。
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讨厌她头发的颜色。太腻。”
话一出口便马上后悔,暗自埋怨自己干吗无缘无故考虑那么多——因为旁边的人不是不满足反而更激动,“腾”地跳起来反驳说哪里腻了小樱这里好那里好如此这般。
宇智波佐助终于忍受不了他的呶呶,皱紧了眉头刚想喝止,身旁的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宇智波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头发啊。”
宇智波佐助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怔了半晌。他将目光投向颓颓然坐在地上的男孩,张张嘴忽觉失态,轻咳了一声硬把快到嘴边的答案咽了回去。
他忽然很想说金色。
他发现他的发色即使是在夜晚无尽的黑暗中竟也是如此清晰可辨。
——金色,阳光的颜色,是黑暗亦不可亵渎的神圣。
是他内心所渴望的……
救赎。
自此之后他俩也少了针锋相对,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最后连考前复习去图书馆漩涡鸣人也会嚷着要跟去。宇智波佐助也不反对,因为漩涡鸣人去那除了睡还是睡。
某天在校门口撞见漩涡鸣人和一个黑色长发的青年站在一起。青年有着雪色的瞳孔,右手放在鸣人的脑袋上,眼底满满的宠溺。鸣人冲他灿烂地笑着,毫不介意雪瞳青年揉乱他的一头金发。
他不介意,他介意。宇智波心里升上一股无名火,大跨步向两人走去。
而当他走到跟前漩涡鸣人已经在和远去的青年说再见了。
“再见,宁次。”
宁次?宇智波怔了怔。
上一届那个稳拿第一的学生会会长日向宁次?那个无人能敌的传说,他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
问过他才知道,鸣人是日向家收养的孤儿,三岁便在他们家住下,之前的事完全记不得,只知道他的名字是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继续笑着,扬了扬手中紫色的伞。
他来给雏田送伞。正好遇到我,我就帮帮忙啦。
之后宇智波佐助更加频繁地往图书馆跑,啃书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漩涡鸣人抱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他较上劲了。
潜意识里,他不允许自己输给那个日向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