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金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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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灯火静谧，无声的照亮整个居所。
而推开门的手，是一双细骨分明的手，却没有丝毫女子的柔弱。
况且宜细细分辨，发现进来之人，正是师青云。
她屏住呼吸，将身子隐藏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只听师青云拍手，身后就有侍从涌入，将房屋中的灯点亮。确定无人发现她在房梁之上的存在，况且宜才探头，从上望下去，正好看到齐凌冷若冰霜的站在门前。
她怔了半秒，稳着自己的心跳。悄无声息的退回去，继续隐匿……
况且宜只听房屋之中，传来侍卫推推嚷嚷的声音，小声中带着谨慎，却十分严厉，“都进去跪着！头跪在地上不准抬起来！”
坐在主位上的，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齐凌。师青云就站在她藏身的房梁下，她看下去也就只有一个头顶。
只是这半夜三更，他们怎么会压着人到这里来？
况且宜疑惑的看着下面的动静，师青云就开口道，“王上，这些人所言的旧址，就是内宫中主殿之一的芳意居。这里久无人来……”
原来这里连房梁上都这么干净，是风吹的？
况且宜的指尖擦拭这梁木，微微挑眉。没有继续听师青云说话，将视线瞥到一旁。跪在地上的五人，身着奇装异服，身上挂满瓶瓶罐罐，看上去并不是大夏之人。
“如今王上和师大人在上，尔等还不如实招来？！”就在此时，压着五人的守卫头领，声音拔然提高。
手脚都被捆绑住的俘虏，其中一个贪生怕死，头在地上猛磕，恐惧的道着，“大人！大人！！我们只是收些银钱，替人办事！我们根本不晓得那地道是通往宫里头！不然就是有再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啊！！我们除了这地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
激动的俘虏被侍卫踢了一脚，按压在地，亮闪闪的刀架在脖子上。
师青云此时开口道，“求饶的话说了三四回，听都听腻了。如今这里正是芳意居，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下面就是金库？”
“是！是是！”被压制的人浑身颤抖着道，“小人为主子挖地道通金库，这才搬了两三回……”
“才搬了两三回就被捉到了，运气还真是不好。”师青云遗憾的说着，像是真的在惋惜这天时不对般。听的被捆之人，顿时哑然无声，不知如何回话。
“宫门内外守卫无数，护城河不计。你既然不知晓地道通往王宫，在挖地道之时，又是怎的绕过所有的障碍，让地道直通到这芳意居的下面？”然而下一刻，师青云的逼问，反驳的却是让人老实下来。
坐在主位上的人，也在此时睁眼。凌厉的视线，看的房屋之中的人压力倍增，连连低下头来。
“挖地道的当然不止小人一个，不然这道还不得挖到明年去？小人就是个拿铁铲的……”畏畏缩缩在最后方跪着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下来。只是这话一哆嗦，一旁的侍卫架在他的脖子上的刀就见了血。
就是这样一下子，震慑住了众人。
“王上！”被捆之人中，也有清楚自己境遇的，坦白争取道：“我等当时在师大人面前招供，是为了当下活命。而如今拖延，不说实话，也是为了现下保命。”
“此事说起来，若不是王宫中出现真邬行刺一案，我们这些外族人在永阴，又怎会被大夏人排斥在外，找了这样的工，被擒拿住？小人没有胆子责备王上被行刺，但我们这些异族人，来永阴过活，都是养家糊口，牵挂不少。而落在师大人手上，我们就算是如实招来，怕也是活不了……”
“我们背井离乡流落在外，实属不易。若是王上答应我们，饶我们的性命，我们自然如实禀奏。”
“王上之言，我们信其一言九鼎！”那人眼眸泛光，一脸的信任。
“王上面前，岂容你等讨价还价？”师青云声音淡淡，没有呵斥之意，一如既往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
可这人却并不理会师青云，一脸哀求的看着齐凌的方向。
“本就是被俘之人，能不能活着让孤答应你们的请求，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价值。”齐凌在这时开口，肃杀之意让人心凉，但话意却是松口。
“王上是远沙人，远沙人都是坦荡的汉子！更不说是王上！所以王上的话，我等信！”那人一听有门道，便如实告知道，“一月前，因王宫真邬行刺一案，很多异族人失了码头的工。正巧这时有人家，要做工景园中的挖土活！我们心中也知，王宫出此事之后，怕是没人敢用异族人，所以尽管那条件苛刻，我们也都同意了。”
“而我们这群被抓的人中，小人是最先在里头动工的人。那地道看着，应该挖了半年之久，但一直耽搁，也是因为怕挖动了土上房子的房基，惊动意外。而小人恰巧懂这些，固然拿着他们提供的图纸，这一个月就挖通了密道。”
“可才搬了没两天的金库…”这人说着，还有种隐约的自夸之意。说到最后看到师青云，才低落下来，“就被发现了。”
没等齐凌和师青云开口，这人就又道，“但我们是真不知晓地道通往王宫！让我们挖掘地道的主子，也只是说这是祖上遗留下来……”
“永阴的王都，虽是新建而成。但在三四百年前，就是祁王宫的旧址。祁王室之人，死的惨无人寰，就算在夏国建国之前，这里都是荒芜一片，无人居住。祁王的遗孤，如今几百年下来，早成一杯黄土了。”
师青云听罢，似笑非笑的看着说话人，“你那主子的祖宗，是在地底下埋了两三百年，突然就跳出来跟你家主子说这旧址藏有金库？”
“可小人当真没有撒谎！”那人着急的冷汗直冒，“主子怎么说，我们这些只出力气活的人，自然就这么听着，怎敢去怀疑质问？但也就是因为这由头说的太清楚，根本不是我们这等出出力气话的人，能知晓的……”
见上方一坐一站两个人，因他的话都没有什么反应，说话人才直言继续道，“也是因为怕通道修好，知晓太多性命不保。所以在通道中，发现松土的痕迹，我也不曾往上告知，就是因为这样，师大人的人，才能将我等逮个正着。”
“可兵部的人追查隧道，你的主子早就潜逃了。”师青云漫不经心道，“你是说你主子是朝中人，所以对朝中动向一清二楚，才能这么快脱身逃逸么？”
“小人不敢。”回话人的头低了下去，不敢抬头的道，“但我们这些人，也并未见过主子的真面目，按照往日言语谈论，也只能推测到是个中年男子。”
“你们所言的金库，大致位置，就是在这个房间底下。下面的那道墙，兵部想尽办法也撼动不了丝毫。是你招供，说从上方进的去？”师青云没了兴趣，不再追究这些琐碎事。转看向芳意居中简单的摆设，一眼看到头也看不出有什么机关。
“是。”回话人恭敬道，“因为地下图纸，是给小人在研究打道。所以也知晓，金库的门一旦关闭，再难开启。但小人在研究的时候，也发现金库之上，还有个开口。实言相告…”
那人微顿，才道：“这开口小人不曾上报，因那本是小人给自己留的后路。如果主子将我们关死在密道之中，我等好歹有条后路可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王上得了下面的金库，还请放过我们……”
师青云示意，就有侍卫在房屋中翻找起来。但这屋子的物件，本就简明。翻来覆去也就那些东西，找了半响也没找到什么机关。师青云挑眉就道：“看来说的这些话，还为时尚早。”
听这话是终于要走了？况且宜心中安定下来，她还是头一回不在水中，却拿着游氧器呼吸这么久。这房梁之上闷热，即使她从大冬天的河底爬上来，在这上面待了这么久，也极其不舒服。
况且宜看着坐在下方的齐凌起身，舒下心来，擦拭着额头的水珠。从湖底起来带着满身的水汽，真是让人不舒服。
却不想就是顺着这个动作，水珠在指尖失力滑落，滴答一声点湿地面。
齐凌起身欲走的动作，也在此刻停了下来。
况且宜心都提了起来，将自己的身体往房梁靠墙的背后缩。
整个场面都寂静下来，师青云好似也发现了不对，眼神似有若无的，朝着房梁上瞟。而就在此时，侍卫高声禀道，“王上，师大人，找到机关了！”
听到则句话，况且宜一身冷汗，松了一口气靠在狭窄的墙面上。
但下面的声音继续传来，“大人，这东西扳不动。”
师青云像是试过之后，也禀告道，“王上，臣无能。”
这回况且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撑起自己的身子。正想扶着墙，看看屋顶能不能就这样冲出去，可扶着墙的手，用力却是一空。她惊讶的看到墙面上凹进去一个正方形，与此同时，整个房间都开始震动起来。
“王上，开始动了。”师青云的声音传来，让况且宜看向下方，齐凌的手握在所谓的机关上，与她误打误撞触碰的机关，恰好在同一时间。
虽然这样巧合，但况且宜难免有些不安，以齐凌的敏锐，是不是自己触动的开关，会不会被有所察觉？
正这样想着，她就见齐凌的目光，朝着房梁上方望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金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