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挡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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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师青云话落，御书房中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之后零零散散的呈报，大臣们心里打着算盘，也大都没怎么听进去。直到众人从御书房中散去，御书房中只剩下师青云、封华和封御。
师青云才将实情禀上，“臣说这名女子，是宫中人，是因为她是户部尚书况钱之女，况且宜。因王上在半年前恩准，况且宜入宫为宫女。顾然，况且宜此人就是宫中人。”
“让她逃入大和殿中，是臣的过失。”师青云单膝跪地，双手奉道。
“况且宜？”齐凌看着下方跪在的师青云，“半年前内侍来报，此人已经死在大漠之中。”
“况且宜并没有死在大漠之中，沙台郡知县当初调查此事，也不曾发现况且宜的尸体。”师青云禀道，“但因大漠中气候干燥，普通人经此遭遇都活不过两天，更不说况且宜一女子。顾然三月之后，内侍上报，说况且宜已死。”
齐凌兀的想起况钱，半年前也是在御书房，为了省些银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事的起因，还得从去年十月说起。景远候小侯爷和安山王家的公子离家出走，于十一月消失在大漠之中。今年年初将至，两位都不见踪影，侯爷心中急躁不已。因刚好与臣有些私交，臣就出动了青羽军的人寻人。”师青云道：“两个月后，才寻到两位小辈的踪影，便是和六月‘死在’大漠的况且宜一起。”
“况且宜没有见到臣的人就开始逃，青羽军追了三日，才将人捉回永阴。”师青云道：“因此女手段狡猾，固然臣将其绑在刑部大牢之中，不曾想被其逃脱，臣也受制于人。”
“大漠中荒无人烟，沙台郡知县都判定况且宜已死，你怎知和两个小辈一起失踪的，是况且宜？”齐凌问话中，并没有质疑之意，但却一听便听出破绽，“还出动青羽军的人捉拿？”
“封御前天告诉孤，青羽军一队的人，两日前归来之时，折伤了一半。”
“臣并没有隐瞒王上之意。”师青云拜礼之后，才继续道：“寻到侯爷的踪迹，也是因为从况且宜身上遗落了，一样制兵器的材料。刑部兵部和封月，都断言此物制出的兵器乃是上品中的上品。臣查之，将人擒拿。”
“因青羽军五十人，追况且宜整整三日，才将人捉拿，所以此人刚被送回永阴，臣就将其关在刑部大牢。”师青云道：“臣也是后来调查，这才发现这名女子，是户部尚书之女况且宜。”
“既是被关在刑部大牢之中，她是如何逃脱挟持与你？”齐凌看着师青云脖颈上的伤口，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子能动手伤成的！
“臣……”师青云头一回被问住，因为回想起那一瞬间，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况且宜是怎么解的锁！
看师青云的反应，齐凌也知晓其意，“东厂人字域，一月。”
“臣，领旨。”东厂是训练精兵之所，但在人字域，连续一月训练的力度。师青云心凉一片，却自愿领罚。
就在这时，齐凌身边服侍的掌事公公，禀声道：“王上，况家小姐晕了甚久，太医把脉一番说是无大碍，开药膏敷伤数日便好。就是不知这位小姐，安置在……”
“如今人在什么地方？”听到齐凌开口，御书台台下的师青云立刻，若有所思的看向封华。
“王上，因当初不知况家小姐的身份，她被侍卫带回御书房后，就丢在偏殿的地上……”掌事公公措词禀告着。
“嗯。”齐凌应声，就挥退了师青云封华等人。
直到师青云等人出了御书房，封华都能看见掌事公公的脸上写满了惊喜之情。
那模样，像是说着，王上竟没说将人拖入大牢打死？！当真是可喜可贺！
然而出了御书房的门，封御就先走一步。宫中出行刺之案，和一女子从刑部大牢出来还能蹿到大和殿中，本就是宫中守卫有失。封御难逃其责，故先返军机所。
师青云和封华走在长廊下，谁也没有出声。
直到封华，想起这次附属国朝拜的混乱，才对一旁的师青云道，“禾国终是忍不住了，真邬只是一个开始。自禾国新帝登基，就与夏国处处敌对，若不是一堆老臣拖着这位新帝，两国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谁让这位新帝，不敢动朝堂百官？”师青云听闻，嘲讽之意脱口而出。
“将禾国的百官都动了，新帝第二天就要去喝西北风。”封华看了眼师青云，“国情不一样罢了。”
师青云没有回话，封华不在说起此事。看着师青云的伤口笑了起来，本是沉敛的人，一脸惬意的道：“难得见你这么狼狈，我还得好好谢谢这位况家小姐！”
“况家的人，的确一个比一个有趣。”师青云对此并不在意，将脖间干涸的血迹抹去。
“不过当真是凑巧。”看着王宫中重檐高立，封华叹道，“况且宜早在真邬国子到永阴之时，就被你的青羽军层层追杀，之后更是昏了两天，醒过来都待在刑部最结实的牢房。她若是没有和真邬勾结，还真是误打误撞。”
“什么意思？”师青云知晓，封华这个人，顾虑虽然多，但也从不说多余话。
“你可知，况且宜不肯试菜之时，后殿的吵闹就被王上注意到了。”封华颔首，“因后殿的动响，王上不曾动筷。”
“而真邬的佳肴在这个时候奉上，若王上不曾注意后殿，多少会依礼制，吃些真邬的贡品。”封华道，“在真邬国子行刺之时，王上定会有些眩晕，刺杀也能得到最大的成功。所以真邬国子临死之前，才不敢置信王上竟然还有杀他的力气！”
“王上是何等人，自然不会出事。”封华想起当时场景，“只是那样的状况下，难免会被刺伤。这样的消息被传出去，可想而知……”
师青云细想过后，问道：“这些巧合，王上是否知晓？”
“当然知晓！”封华点头，毕竟当时那样混乱的场景，震住场面丝毫不乱的一定是王上，还有什么比当事人更了解当时的情况？
“而且巧合的，还不止这点事情！后来真邬国子的随从爬上房梁，也刚好是况且宜出来，让王上折断了她的手臂，这瓶子才没砸到王上的头上……”
这被砸到的人，两人也都心知肚明。
封华说到这里，突然问道，“你说…这况且宜千辛万苦从牢狱里出来，就专是为给人挡灾的么？
“若能为王上挡灾，也是她的福气。”师青云理解不了封华的笑意何在，想起卫军匆匆来迟后，大和殿中的光景，“只不过真邬贼子在房梁之上，砸下那么重的瓷瓶。况且宜也只晕了过去，竟是一点事都没有……”
“且不说这人还被你关着饿了两天，刚从牢里逃出来。”封华说着，笑意更浓，“比起师大人被一名女子的力道劈晕了过去，她一个姑娘家挨这么一下子，倒真算得上是皮糙肉厚了。”
这般调侃的声音，师青云想忽视都不能，“从刑部地牢到大和殿，避开巡房侍卫最近的一条路，都要绕过八道门！且不说，况且宜就这样躲在大和殿中，实在匪夷所思，而王上竟然就将人囚在御书房……”
“规规矩矩绕八道门？”封华疑惑的看着师青云，还是没止住笑意，“若是连个潜逃的犯人，都这般规矩安分走大道，这天下都可不用治理了。”
“我知晓封华大人你能言善辩，但你知我话意，不是你这个意思。”师青云听罢，目光看向远方，“只是况且宜此人，在这等境遇下都能脱逃，身手诡异难测，王上不将其关押，还放在身旁……”
“青云向来，不是这般杞人忧天之人。”封华沉敛起来，却听师青云道，“我的意思是，这样不受控制之人，若不能为己所用，不说杀之而后快，也应更加看牢才是！”
“你没有能让其为之所用，是因为这人是位姑娘家。你的手段震慑不住，权势又吸引不足，再加上男女之间，前者天生对后者的轻视，青云可觉得自己栽的冤？”封华轻轻一笑，“将一位妙龄女子关在牢房里两天，她若是还能对你有好脸色，那这位姑娘一定是爱上你了。”
“尽说风凉话！”师青云不理会封华的戏谑之言。
“而王上不一样。”封华话锋一转，回头看向御书房，“若说御人，王上震略人的手段，可以说的上是与生俱来。”
师青云没有回话，封华随后宽慰道，“我知你担忧，但我之前就问过卫军统帅，况且宜的身手的确不凡，速度极快。来无影去无踪，但却并不是武功的步数，她本人没有丝毫内力。”
“若说从刑部到大和殿这么远，她是怎么过去的，我也只能感叹这位况家小姐翻墙的功夫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挡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