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鸿雁长飞光不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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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趁杜嫣然还未醒时，摄政王早早地就来向皇上请命，自发要去信阳平定暴动，安抚灾民。尉迟烈先是一愣，最近他正在为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恩怨发愁，没想到这时候叔父竟然自行请命离开，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他不知是该因为他的离去高兴还是挽留他。叔父待他不薄，尽管小时候与他有误，但长大后不管是在处理国事方面还是在自己的生活起居方面叔父都给他很大的帮助，他今天的皇位，如果没有叔父的勤政部署，运筹帷幄，也不会坐得那么安稳。而自己却在他一生中最重要，最快乐的时刻之一深深伤害了他，想到这里，他不禁出声挽留：“这件事派别人去也行，叔父不要太过劳累了。”其实把他留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错综复杂，更加羞于面对各人，但是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没想到尉迟枫云淡风轻地一笑：“不了，现在民心涣散，如果不处理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当初你执意出征之时，我劝过你，你还是走了，现在你劝我，我还是要走的。”“事发仓促，不留些时间准备一下吗？”“不了，如果你允许，我马上就动身。”“那……”他本想问“你不与嫣然道别吗？”转念一想，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偏偏他又要在这时候火上浇油。他们是夫妇，皇帝就算管得再宽也管不着别人的家务事。刚刚冒出的句子又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尉迟枫见他欲言又止，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无非是要试探他的目的，见此情状也不想戳穿，只说：“我去意已决，且事发仓促，皇上也不必举行送别仪式了，我早去便可早回。”“那，叔父此行可要注意安全。”尉迟烈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尉迟枫反抽出手来搂住他的肩，两个人在大殿之上相拥。
王府，已是深冬，长安又不曾有雪，天气只是干冷难熬，冬吟因最近杜嫣然亲力亲为地照看孩子太过劳累，也不忍早早喊她，只等她一觉自然醒。杜嫣然醒后才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叫醒我，没的叫别人以为我懒怠。”“最近王妃劳累，奴婢才想让您好好休息一下。”冬吟知她定是要责怪一番的，也便含笑来伺候她梳洗。“摄政王呢？这天气干冷，前儿我做的甘草冰糖雪梨给他送去些吧。”杜嫣然明知他现在是躲着她，既不愿见她又怎会吃她送的东西，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安慰他，只好用这种方法来减轻些她心中的负罪感。“早上起只看见王急急地出门，许是宫里又有什么事召他了吧，过会也该回来了。”梳洗已毕，她又复问过两个孩子，这才去打点府中之事。不知不觉已是日近正午，还是没有摄政王的消息，嫣然隐隐觉得事情不对，连忙打发一个小厮去宫里打探消息，不多时，那人气喘吁吁地回来复命了：“回王妃，摄政王已回了皇上去信阳平定暴动，一早就出发了。”杜嫣然心中一惊，但还是故作严厉地叱道：“胡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之前一点信儿都没有？王既远出，又怎么不见送别之人。你再胡说我便将你赶出府去！”“王妃明鉴啊！”那人吓得直接跪下，连忙解释道：“是王说事发仓促，所以不用再费心力做送别仪式。皇上准了之后王便立马启程了。”杜嫣然听了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透心肠，半响才回过神来，说道：“你起来吧，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叫你去打探一下，怎么就吓成这样了。”说完便失魂落魄地走回房中，两行热泪滚将下来。冬吟正在院中折红梅预备插瓶，见杜嫣然三魂倒似去了两魂，心下便知不好，连忙弃了红梅来到屋里照看她。杜嫣然此刻正伏在床上，见冬吟进来才慢慢坐了起来。“王妃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我不曾想他竟怨恨我到如此地步，竟连在一起也不愿意了。”杜嫣然回答时又不免勾起伤心事，连忙抬起手拭泪。“怎么会呢，王妃不用多想。”冬吟只当是哪几个小丫头又在背后扯闲话被她听见，连忙安慰道。“他去了信阳，今早动的身。”杜嫣然有气无力的说着，冬吟没想到会是这一句话，惊得脸色苍白，却还是勉强笑着说道：“王妃别听别人胡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之前一点信也没有呢。”“他自然不希望有太大的动静，本就是不愿意看见我，又怎么希望我去送呢？”冬吟听了这话，也不好多说什么，杜嫣然勉强摆摆手让她先出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屋里默默伤心。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鸿雁长飞光不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