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星光舞台》仙绕灵溪

94、094 争取

　　“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挖过来的那个姑娘实力不错哦，得分是全场第一，好久没见到她，有点惊艳呢。”
　　“第一？”总监把嘴里的香烟拿开，眉头轻皱，从办公桌走到窗前，“那蓝冰如呢？”
　　“我还想问呢，她没有来参加面试。”
　　“没参加？”
　　“嗯，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原来她不会无缘无故地缺席啊。现在怎么办，她没有来。”
　　“她没有走过场啊。”总监弹了弹烟灰，“我会找找她的。”
　　“那么……主持人的事……”
　　“反正从一开始就已经定好了，走不走过场随她的便，还是原计划吧。做个成绩有什么难的。”
　　“你们那个挖角的就不考虑了吗？”
　　“最好的节目自然要配最好的主持人，难道不是吗？”
　　电话那边的人微微笑了一下：“明白了，那么还是原计划。”
　　“哦对了，你们那个摇滚乐队的主唱，感觉很不符合期待啊。”
　　“……”总监简短地沉默了，虽然他的表情没有变化。
　　“我知道了。”
　　三人两点钟准时打道回府，很快就接到了林雅雯的通知让她们去休息室。
　　“啊……好紧张……”田莉搓搓手臂，抓住了蓝轻羽的手，“怎么办超紧张！”
　　“没关系啦……”蓝轻羽安慰她，“没事啦，最多不就选不上吗？”
　　“啊不要说这种话，绝对要选上……我对今天的表现还是挺有自信的……”
　　“行了走吧！没事的啦！”
　　“嗯，一定会选上的！”莫梦婷也鼓励她，“有点担心我能做什么工作……”
　　“哎呀别想太多，去吧去吧，不然林雅雯又要训人了。”
　　三个人很快就回到了休息室，坐在沙发上，除了蓝轻羽以外，她们都有点紧张地看着林雅雯。林雅雯扫了一眼她们仨，然后说：
　　“那我公布一下谁做什么通告。”她没有先讲排名。
　　“首先，莫梦婷的通告是少儿节目《萤火虫》的主持人。”和蓝轻羽想得一样，两个人冲莫梦婷笑了笑，莫梦婷也回了她们一个有点得意的笑容。
　　然后就到了令人紧张地时刻。
　　“田柏黎的工作是音乐电台的DJ，蓝冰如的工作是《淡粉时代》的节目主持人。”
　　后面的话是她一口气说完的，田莉愣住了，感觉好像听错了。
　　“什……什么？”
　　“你的工作是电台DJ，冰如的是淡粉时代的主持人。”林雅雯口齿清晰地再说了一遍。田莉呆呆地看着她，感觉一定是弄错了。
　　电台DJ最多也就是没有选上的问题，但是为什么根本没有参加面试的蓝轻羽却……
　　她转头去看蓝轻羽，蓝轻羽却没有表情，也没有看她，直直地盯着前方。
　　“看来你们还有人不太懂吗？本来还以为你们只是为了锻炼自己才去参加这个面试的，本来这个面试就是走个过场罢了，难道你们还真的以为是谁分高谁上吗？”林雅雯口气带着嘲讽，田莉感觉一阵眩晕。
　　怪不得亚米不参加面试，怪不得光星和诺亚方舟几乎没有一线艺人去参加面试，怪不得那么少人来参加面试……
　　她怎么就那么傻？这么重要的节目自然是定好了人选，就和韩若儒一开始就被定好了一样……自己却傻到……
　　“可是我没有参加面试。”蓝轻羽对林雅雯说，林雅雯看了她一眼：“这个结果是总监定的，”她像是和蓝轻羽说，但也是说给田莉听，“有任何不满直接找总监，不要找我。”
　　“那排名呢，有没有？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来面试，总不可能连个排名都没有！”
　　“排名在总监那，找总监。哦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林雅雯看着田莉，“面试的成绩很不错，第一。不过你自己也清楚，如果冰如她好好去面试了，你也得不到那么高的名次。”
　　田莉抓住手臂，心里狠狠地想这算什么，第一又怎么样，反正这么好的资源不会是她的。自己那么努力了，却什么都得不到吗？
　　公司要的不过是一片绿叶而已。
　　“《萤火虫》六月一号，每周三播出，星期六星期天录影；DJ的节目是五月十号开始，现场直播，淡粉时代在七月五日播出每周五播出，也是星期六星期天摄影。自己记一下时间，今天下午休息，明天早上八点五十的飞机，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就这样了。”
　　林雅雯开门离去，田莉也在同时起身快步跑出休息室。莫梦婷感觉气氛微妙，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蓝轻羽站了起来。
　　“你早点回去收拾东西吧，我还有事。”
　　“嗯？我觉得……是不是该回去安慰一下她，毕竟这个样子……”
　　“……暂时不回去，你先回家吧。”蓝轻羽说着，也离开了房间。
　　她直接按电梯上七楼，轻门熟路地走到了总监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谁？”门后传来一沉稳的男音。
　　“蓝冰如。”
　　“进来。”
　　蓝轻羽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宽大的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高大、线条僵硬的家具和总监本人的性格极像。总监站在窗前，转过头来。
　　永远都是那么一身笔挺的西装，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变过。
　　“你来了？”依然是不咸不淡的话语，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蓝轻羽来找他，他也没有显露出一丝惊讶，淡定得好像她不是自己找上门的，而是他叫来的。
　　“淡粉时代的那份工作，我是不会做的。”不需要说什么客套话，蓝轻羽开门见山，和他说话没有必要绕弯子。
　　“为什么？”
　　“我不想去。”
　　“不想去这种理由，就能翘掉重要的面试，然后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出门吗？”
　　“私下怎么穿衣服是我的自由吧。”
　　“这样的话在别人眼里你的评价会降低，说不定会影响后面的活动。你应该知道吧？快要出道了你也收收心吧，别天天野了。”
　　“我现在不想听您说教，我只要求您同意我和田莉互换工作。你们让一个挖角过来的艺人做关注度那么不高的工作，不怕粉丝有异议吗？”
　　“那又怎么样？如果让她做太好的工作反而会对她产生异议吧？经纪人会让她发微博说明她把好的工作让给了新人，反而会让人觉得她贴心从而上升评价呢。”
　　“如果我把最好的工作让给她，是不是我的评价会上升？”
　　“这不一样。”
　　蓝轻羽握了握拳，每一次都这样，和他做什么交涉都很困难。
　　“总而言之，如果不答应我的请求的话，我会单方面毁约。”她说。
　　总监听了她这句话，才转过头来面对她微微地打量了她两眼，问：
　　“你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吗？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可以随便胡闹，你的队员怎么办？她们也会承受连带的责任，这样也没关系？看到DR了吗？”
　　他的声音略微抬高，变得威严起来。蓝轻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理亏地低下了头。
　　“总而言之……我不同意。为什么她那么努力了却还要被关系户挤下去……”
　　“你明明就知道公司会安排内定，田莉本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为什么不在面试的时候就告诉她？害得她付出精力，然后空欢喜？而且我知道，你本人对田莉要干的那个工作是相当感兴趣呢。”
　　蓝轻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其实知道内定的主持人是自己自己也没有太多意见，只是……可能也不忍心去打断她的雄心壮志吧……
　　也可能，希望她去争取了，自己可以摆脱那个无聊的综艺节目，做自己喜欢的那个关注度不高的电台工作吧……
　　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工作是怎么定的。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开口告诉田莉。跟打断雄心壮志没有关系吧，这样子给予了她那么多希望却如此失望的结果，才足够伤人……果然是自己为了摆脱工作，结果到了明明预定的结果才过来说情……
　　总监看着她，声音恢复了平静。
　　“嘛，互换工作也可以，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蓝轻羽立刻抬起头来，急忙问道，“什么事？”
　　总监向她走近几步，然后俯下身，嘴凑到她耳边。
　　“我需要，你帮我……不，是DR，写一首歌。”
　　“！？”蓝轻羽退后了一步，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作曲填词都拜托给你，作为DR的新单曲发售。但是，这首歌发售的时候，作曲的名字为赛络，填词的名字是Sabrina。”
　　赛络是DR队长的艺名，Sabrina是苏茵的艺名。
　　蓝轻羽知道了，他要求她当一回枪手。而且给写歌的那个人，还是她最看不起的根本是通过找几个练习生拼起来的乐队，还有那个她无论从哪方面都不顺眼的苏茵。
　　“请你随便发挥，你本来就擅长摇滚，写成什么样就看你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定，要是你随便来首糊弄我的话，我会拿那首歌来出你们的单曲。当然了，你不同意约定也不生效。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做主持人。”
　　“我答应。”蓝轻羽几乎没有犹豫，开口。总监看了看她，用几乎没有的幅度，点了点头。
　　“好，那我也会让对方换人。五月底请把新歌交给我。”
　　“我写歌的事……保密吗？”
　　“DR他们会知道，不满意的话现在说。”
　　蓝轻羽手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握住了拳。
　　“我知道了，现在我能走了吗？”
　　“走吧。”
　　蓝轻羽刚转过身，就听到了总监叫了她一声。
　　“日本的工作，也要做好啊。”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加快脚步。
　　出了办公室，蓝轻羽的脚步有点沉重。
　　每一次出他的办公室，她都觉得特别沉重。
　　尤其是今天，还是跟他谈条件。条件谈成了她都有点不可思议，虽然相应地付出了代价。
　　算了，算她对不起田莉。现在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她吧。
　　这么想着，蓝轻羽加快了脚步。
　　回到宿舍，她见到田莉蜷缩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看样子还在哭。也不在意她回来了，只是听到开门声她蜷得更紧了。
　　蓝轻羽叹了口气，抽了两张纸巾，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
　　田莉没有接，蓝轻羽扶着她的肩，慢慢坐下来。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难受。”田莉低低地说，“我也拿过别人的通告……本来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已经和总监说了，让他给我们两个人调换工作。”蓝轻羽说。田莉惊讶地抬起头，蓝轻羽笑着把纸巾递给她，她接过来，擦了擦脸。
　　“刚好我也很想做DJ嘛！”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起来，“不过，这种事……以后还会再发生，下次就不要再哭了吧。”
　　“谢谢你……”田莉绞着纸巾，抱住她。
　　虽然有些不甘，不过她愿意为自己做那么多……还是……
　　总监把事情布置给林雅雯，简短地用“就这样了”做了结尾。林雅雯还是有点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子节目方对她的印象会变差啊。而且让她去当主持人，对两边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吧？”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我还是有点希望她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为什么？”
　　“因为……”总监手肘撑在办公桌上，“这样的话，就证明梦如黎这个组合，达到它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