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章 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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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的花香飘荡在过道，慵懒伏在地上的玫瑰花瓣，流香韵转。只有那瑰丽的花瓣边缘如涂了胭脂的色彩能通向方才的一切。
辛德勒将手枪上膛侧于身侧，如同豹子，弓着矫健的身体前行。黄绿色的眼球快速滚动扫过身边的环境，但是没有丝毫的破绽使得他手心渐渐起汗。
过往二十年，他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压迫。
忽而，视线的尽头闯入一个着着白色狩衣的青年，但他的目光全数落在了青年腰间的刀上。青年的手扣在了刀柄上，辛德勒屈肘，手指移向扳机。
“在下朝利雨月。”说罢，银白的刀锋如乍泄的雪光，密不透风地向辛德勒袭去。
“砰砰——”子弹破空迎来。
辛德瑞拉看着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心下预感不好。原来以为“浮涂”平时所处的已是最隐蔽的实验室，看来是她大意了。这人体实验室既然艾缇的雾守会来，必有其单独的工作室。
艾缇的雾守么？辛德瑞拉在脑中快速翻阅清水天收集来的资料，调出了他的样貌。艾缇的雾守，狄拉，辛德瑞拉意念一动却没有得到反馈。
狄拉，这个艾缇的雾守从咿呀学语用到现在的名字竟然是假名。
既然如此，只能思考库洛姆当初的“mukuro”是何意，来寻找库洛姆的方位。
“啊，辛德瑞拉找到那个孩子了么？”
朝利雨月宽大的狩衣上有些烧焦的痕迹，但依旧洁白，只辛德瑞拉闻到丝丝血腥味。
听着朝利雨月有些别扭的腔调，辛德瑞拉脑中一闪亮光。
“雨月，mukuro，在日语中是什么意思？”
“嗯，是‘骸’。”
骸！
“多谢了，雨月。”辛德瑞拉朝一个方向离开。
骸被固定在实验台上，狠狠地瞪着狄拉，只有如此，他才能减轻右眼带来的疼痛。那可原来还漂浮在液体中的眼球此刻已经嵌在他的眼眶里，已经和他的神经相连，他能感受到那颗眼球仿佛火药一般在他的眼眶里乱撞。每带来一分疼痛，骸就更深地将面前人的容貌刻印在脑中。
他会还的！
“这样可不行啊！难得的素材！”那个男人扑到了他跟前，浑浊的眼睛对着他那颗血红的眼球，“必须要得到它的承认啊！”
男人疯狂地嘶喊渐渐在他耳畔远去，血红代替了他眼前雪白的世界。而那颗不安分滚动的眼球也安定了下来，显现出一个“一”字。
第一道，地狱道。
“安娜姐姐，安娜姐姐，看我堆得雪人好不好看。”
“骸，你不去玩么？”他抬头，面前的女孩儿笑得如同三月春风。
都是假的！
在那个生育他的女人抛弃了他之后，他遇到了那个名叫安娜的女孩，可惜都是假的。给的关慰是假的，那个太阳一样的灿烂笑容是假的！
“真是个不详的人啊！听说和他玩的小孩都丢了。”
“快走快走，不要离他那么近。”
那个收容了他，在面对村里的流言蜚语依旧护着他的女孩都是假的！只是他那时还不知道，直到他在地窖里发现了一具具腐烂的尸体，和那个女孩疯狂扭曲的面容。
“我有什么错！我只想治好弟弟的病而已！那些身体健康的小孩怎么懂得这种痛苦！”女孩哭喊着，但是他已经麻木，“他们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他们，我就要找到治好弟弟的方法了。我没有错！”
“对不起，我没有料到一个小孩子如此心狠。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收养他了，都是我给村子带来了不幸。”他看到了什么，那个女孩哭的悲怆，却一字一词都将罪过往他身上推。
“安娜，不是你的错。都是这个魔鬼，他怎么能还活着，我们要处罚他！”
难道是他的错吗？
为什么不——都去死！
他再次醒来时，只看到遍地自相残杀的尸体，红色浸透了雪地。
“狄拉。”扑在骸一旁的黑袍人回头。
身后是一个巧笑倩兮的人儿，还是个令人忘魂的美人。丹唇中吐露的声音如同裹了蜜一样甜，可是狄拉却被这一声呼唤惊了一身冷汗。
“弗洛伊德？不，你不是他，为什么会有一样的气息。”狄拉很快就从惊恐中挣扎出来。
“哦，看来你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呢。”辛德瑞拉磨砂着自己的红唇。
为了报二十年前的羞辱，他不惜毁了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样的气息就让自己战栗不安！他研究了那个人二十年，如今肯定能超过他。
“心理上的恐惧可是幻术师的致命伤啊。”靛色的雾气在辛德瑞拉身后散开，斯佩多斜眼看着狄拉因弗洛伊德迟迟不能抑制的颤抖。
“我好想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呢。”斯佩多凑到辛德瑞拉耳边。
“恐惧！我一点也不恐惧！”狄拉怒吼，实验室“崩塌”了。
“小丑。”轻蔑的笑容浮上斯佩多精致的脸庞。
“给我留一口气，欠你一个人情哦。”动了我的人，呵呵——
辛德瑞拉走到实验台前，松开了骸的束缚，轻柔地抚摸上骸已经跳动到“三”的眼睛。
“既然如此，就体会一下女巫的世界吧。”
幻术师，最忌术不真实，那么，女巫的世界——一切真实尽在。
时间流逝，迫近破晓。
“欸，辛德瑞拉你什么时候和D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刚刚处理完后续的雨月，站在门外乐呵呵地傻笑。他的目光很自然地放在在骸身上。他所见到的，就是斯佩多站在试验台边上看着辛德瑞拉，而辛德瑞拉“慈祥”地看着怀中的男孩，（无视瘫在地上的狄拉）十分和谐的一家三口全家福。
“嗯？”辛德瑞拉第一次发现，不论是发色眸色还是面容，骸都像极了斯佩多。
“哦，”斯佩多这一声感叹千回百转，“很可惜不是呢。”
“该继续计划咯，D。”
在乡民们各种摸索之下，终于发现了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同时，摆脱了迷宫一样通道的孩子们惊兔一般往出口跑去，那几个在混乱中消失不见的看守突然追在了孩子们身后。
霎时间，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处响动十分大，混乱的脚步声，小孩的哭喊声，乡民们的咒骂，铁器挥舞的声音，和几声没有造成伤亡的枪响。
“艾缇这个畜生！我们要找他们评理去！”
“对！评理去。”一有人提出，立刻成为大势。
“大家冷静一下！”出声的是肯，那个收留“小女孩”的男主人，他的声音浑厚地震下了所有嘈杂，“艾缇毕竟是黑手党，人员众多，而且有武器在手，我们贸然闯进去只是徒增伤亡。”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放过那些畜生！”
“难道我们要忍气吞声吗？”
“不，我们要寻找能帮助我们对付艾缇的外援。”
“谁啊！”一时间质问如潮。
“——彭格列。”
“辛德瑞拉是怎么找到那位先生的呢。”
“这要感谢艾缇的名单哟，我只是让人恰巧晕倒在那位先生门前，退伍军人可没那么好找呢。”
海浪拍打着山崖。山崖上的建筑群忽然之间灯火通明。
站在窗前眺望着黑色海洋的giotto不适应忽如其来的亮光，眯起了眼睛。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后，来人推开了门。
Giotto回过头：“人来了。”
Magic内，晋江打开了后门，偏头一笑：“我们要出发咯。”
黎明，陶米尔内早起的居民都被艾缇府邸处的响动惊动了，家家户户带起连锁反应，不知不觉形成的人潮往艾缇府邸涌动，清晨的早报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动态，加印首版。
艾缇伊拿面色难堪地看着挤在府邸前的人群，越来越多的人闻声赶来，滔天的质问声让他难以招架。“全部给我赶开。”青筋暴起，伊拿发令，一群手下硬生生地将人群阻隔开。无奈，民众汹涌，一人正拔出枪，发现手腕被紧紧地拽住，一名金发青年温和地看着他。
随着这名青年的出现，讨说法的人流渐渐演变成为：“Giotto先生，您要帮助我们啊。”在场还是有人识得Giotto当初帮助民众，此声一呼，渐渐成为主流。
“艾缇先生，希望关于人体实验方面，您能给我一个说法。”伊拿看着走到他面前的Giotto和G，还有被彭格列牵制住的手下，即使他知道此地并非艾缇真正的据点，可是在金发青年灿烂包容的笑容下，愈发的心虚。这点心虚也得以验证。
“砰——”原野一处普通的庄园处，能看见有硝烟升起。
“艾缇先生，即使艾缇家族是黑手党，人体实验也是违背了条令的。”Giotto的笑容亲人，看不出有何破绽，难道只是巧合？
“请您随意调查，这绝对是有人嫁祸！”伊拿挺直腰板，他此刻只能拖住这里，希望父亲那真正的据点能保住。
“实不相瞒，今晨有人向彭格列求助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前往调查了。实在冒犯，但幸好艾缇先生你支持。”
艾缇伊拿几欲吐血三升。
而在艾缇真正据点开火的安德妮，吹散小洋伞尖端的硝烟。银质的餐刀飞舞在玫指间，森和派得端着冲锋枪火力全开，霞一改温顺的模样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温特一手扫帚打晕一竿子人。纳克尔一拳一拳深入，如今已经和艾缇的云守对上，晋江甚有兴致地耍弄着艾缇的雨守，阿诺德手中的手铐已经逼近艾缇首领的脖颈，蓝宝被推上前对付艾缇的艾缇的雷。
一时间，硝烟四起。
真正解决一切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留了一口气的狄拉被斯佩多操纵出现在那个艾缇所谓的总部门口，孩子们呜咽地控诉更加让群众坚信。艾缇的首领被复仇者监狱拖走，有父母地孩子都被认领了回去，包括那个逃出来的“蓝眼睛小女孩”，而剩下的孩子由彭格列出资修建孤儿院收纳。唯一的小插曲便是肯成为了彭格列的一员。
当Giotto回到彭格列时才知道，辛德瑞拉所谓的不用当心彭格列后卫空虚是什么意思。因为整个山头如今枝叶茂盛，鸟语花香，完全就是一片原始森林，看不到人类存在的迹象。就连拥有超直感的Giotto都无法靠直觉辨别彭格列在何处。
“nufufu，真是完美的幻术呢。”
清水天残余的精神体现身解开幻术，树林如同波涛一般退去，彭格列的轮廓一点点勾勒出来。
骸醒来的时候，辛德瑞拉正坐在他的床头看书。沾染了朦胧光晕的细长睫毛一颤一颤，宁静的时光里，珠玉般的指间捻起页脚翻过一页页纸，仿若过往也随之而去。
“那些是真的吗？”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却仍迫不及待地求证那些在六道轮回中看到的记忆。
“是真的。”语气平静就像一次普通的对话。
“真是悲惨呢。”语调有些上调，如同上位俯瞰的轻嘲。
辛德瑞拉翻书的手顿了顿，接而伸手，毫不客气地蹂躏着男孩的蓝发。
“小孩子可是不能用这种语气说话呢。”这种语调很容易想到另外一位幻术师啊。
辛德瑞拉看向骸的蓝眸中承载着满满的宠溺，仿佛要将人溺毙，言语间，更像一位长姐对弟弟不胜宠爱地教育。
“啊，维托诺小姐真是太温柔了。”门口几位女仆眼冒爱心。
骸反抗无效，只有他知道辛德瑞拉揉着他头发有多用力。
“要叫我姐姐哦。”
“浮涂还是辛德瑞拉？”他进入过辛德瑞拉的记忆，自然知道她的几个名字。如今找到反击的机会，骸又持起了那优雅而又暧昧的腔调。
“随意呢，我是愿意继续叫骸库洛姆弟弟呢。”辛德瑞拉依旧温柔挂脸上。
“知道我的名字了，就不要叫库洛姆那样女孩子的名字啦！”无奈功力不到，骸片刻炸毛。
“嗯，我会尊重库洛姆的意愿的。”
“叫我骸——”
男孩的吵吵闹闹，看上去精力无限。女子笑靥生花，静若处子。
果然还是应该得到比较好呢。走廊拐角的男子离去，藏蓝的军衣划开弧度。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七章 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