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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喜欢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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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好！”兰笑着向学生们打招呼。
“老师好！”
然后是例行的点名——“中村树同学”
“到！”
“大岛梦同学”
“到！”
“……”
“江户川柯南同学”
“……”
“江户川柯南同学？”
“老师，江户川不能来。”哀冷冷地声音响起，回忆起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样，心里是分明的疼痛，然后便是无尽苦涩。
“为……好了，我知道了”兰点头示意她坐下。
他为什么不能来，他怎么了？
——也许只是不愿意看见我而已。
想起昨天他落寞的走进雨幕中的样子，心开始无意识的抽搐。
其实不是没看见他离开的背影，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冠冕堂皇地将他留下。所以宁愿装作视而不见，宁愿装作不在乎，宁愿以无力的安慰麻痹自己。
现在这样也好，如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不接触，就不会被拆穿。
“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你就不担心吗？”哀有点愤怒地看着面色平静的她，皱眉。
兰的心闷闷一跳，看着她，捻起熟练的笑脸柔声道：“江户川同学已经是初中生了，做事应该会有分寸。好了，上课！”
“你……”哀看着讲台上的那个形同陌生人的女人，难以想象她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像是天使的女孩去了哪里？
她愣愣地坐下，盯着正在讲课的她。
而她却不知道，此时兰的心里正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一段时间下来，班里的同学们都看出了一点端倪，那就是——在同一个时间的同一个地方，早川老师和江户川柯南不会同时出现。
这天，柯南又趴在书桌上例行着他的“发呆”日常，也就意味着兰不在班上，今天也没有音乐课。
旁边的哀看着他，叹了口气：“既然想她，为什么不去见她？”
“……”果然回应她的只有无止尽的沉默。
“你……”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进来的班主任打断。
班主任菊池美香在讲台上站定，清了清嗓子示意班上的同学保持安静：“同学们再有半个多月学园祭就要开始了，大家有什么好主意吗？”
下面，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有说表演歌剧的，有说举办美食展的，有说组织大合唱的，可说是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都有。这时班上的文娱委员井上甲宿站了起来：“美香老师，不如我们就表演话剧《海的女儿》怎么样？而且我决定在全校招募男女主角，到时一定会非常热闹的！”
“嗯，这……让我想想”
“好啊好啊！”
“这个点子不错唉！”同学们经过讨论一致表示这个主意很赞，几乎是全票通过——除了柯南和哀。
“那……好吧！这件事就由井上同学全权负责吧！”菊池点头同意了，“那你要在这两天赶快把表演话剧的同学定下来，然后开始抓紧时间排练了。”
“是！”等菊池转身离开教室之后，班上就像沸腾的水一般热闹得炸了锅。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这次的男女主角会花落谁家，同样除了那两个人。
两天以后的下午。
柯南倚着窗户眺望外面的景色，哀又不禁皱眉。
他的心又一次离开身体飞走了吧！
沉默的两个人衬着喧闹的教室愈显清冷。
“江户川、灰原你们两个被选上嘞！恭喜啊！”大岛梦和中村树窜了过来。
“……”
“什么？”柯南看着面无表情的哀之后，问道。
“学园祭我们班要表演话剧，然后在全校进行投票选出男女主角。照现在这种情况……”哀挑挑秀气的眉毛，“你总算回神了。”
“……”
“这可是民意，不要想妄图拒绝哦！江户川你就觉悟吧！”大岛趁机说到。
“再说上次我们提议的时候你也没有抗议啊！现在拒绝有点说不过去吧！”中村也附和着。
“我不要！”柯南冷冷地皱眉，转身离开。
“喂，江户川！你……”大岛还没说完，柯南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后了，她有点愤愤地说道：“真是太过分了！”
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只丢下一句话：“只要能搞定他，我没意见。”
工藤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一点也没有了吗？
漫步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忽然传来了人声。他沿着声音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在一棵大树后站定。
“森同学，我、我，那个我……我喜欢你！”扎着马尾辫、长相十分可爱的女孩涨红着脸支支吾吾许久之后，咬咬牙硬是说出了这句话。
“……”被称为森同学的男生只是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
女孩一直在绞着的手指泄露了她紧张的心情，她不安地低着头，脚尖不断逗弄着地上的小草。许久之后，她轻颤着问道：“能不能、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在等她。”男孩缓缓吐出这句话，“……你很好，只是不适合我。”
“……”女孩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仿佛只要微微眨动下睫毛就会滴落的那般充盈，忽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看似开心的笑容说到：“呵呵，真的谢谢你森同学！”
男孩和柯南都被震撼了。
“其实在向你告白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了，因为你是那么的优秀。也许告白后我会被拒绝的可能性是99.99%，可是我在想如果我不试试的话，就连最后的0.01%的机会都没有了呢！所以我鼓足勇气约你，告诉你我喜欢你。”
女孩还是忍不住哭了，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一路滑下，落在空中，没入地面。但她立刻用手狠狠抹去，抬头时又是一张明媚的笑脸。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勇敢？”男孩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呵呵，不是因为我勇敢哦！而是……有人告诉过我喜欢上一个人，是一种很美好的心情——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去计较是不是拥有，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只要看到他幸福，能帮他守护就已经很幸运了！森同学，我希望你能幸福！”
“你……”
“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或者同情我哦！谢谢你让我拥有这么美好的心情，今后我会继续保存着这种心情直到……我喜欢上了别人，我可是很坚强的，才不会颓废呢！因为我并没有失恋不是吗？”女孩的笑声里跳跃着阳光，温暖如春。
“嗯！谢谢你，竹内同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再见，我先走了！”男孩忽然绽开迷人而兴奋的笑容，转身急急地跑远了。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要加油哦！你可以的！”
待他跑远之后，她失落地低头，低低地说：“你也可以的，竹内薇熙。”
一边的柯南看着女孩的眼泪，听着她说的话，心中似乎掀起了千层浪，不能平静。
“很不错哦！”草丛的一边传来了清脆的掌声。
柯南一怔，瞬间身体僵硬。那声音他太熟悉了，却仍想念到在梦中也能听到的兰的声音。
竹内看着从草丛边走出来的人，垂下了头：“早川老师，我是不是很差劲？”
兰笑着摸摸她的头，如清泉流入干涸的土地一般，温柔一如最初：“不是，薇熙很厉害呢！想要告诉心爱的人自己真正的心意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而薇熙不仅做到了而且……你还能鼓励他去追求别的女孩，所以不要再觉得自己差劲了，你是很棒的哦！”
“真的吗？”女孩重重地点头，看着兰的眼睛：“早川老师谢谢你，可是今后……我还会再遇见喜欢的人吗？”
兰，这是你说的吗？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当初你的离开会是因为……喜欢吗？我能这么猜测吗？
柯南的手紧紧握起，直到关节泛起苍白。
兰笑着拉她坐在草坪上：“会的，在中国有这样一句话：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换得今生一次的刻骨铭心。所以啊，这一切不过是为等待你的刻骨铭心做准备而已，你可要一直等他来找你，然后用以后的时间治愈你的心伤、好好爱你才对啊！”
那么兰，你的刻骨铭心找到了吗？
该是找到了吧！
他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心又是狠狠的痛与纠结。明明那么地想要看着她，却又不敢，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牢牢抓住她不愿放手。
就算她愿意与他一起走过未来的岁月，他尽管愿意，可是能吗？
如今的他与她隔着世俗难以接受的距离，遥不可及，那些世俗的蜚短流长，伤人甚深。
况且她已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他曾立誓要守护她，曾在心中一遍遍说着“我爱你”，时至今日，初衷不变，那份心意也不会变。如果可以，他愿将自己全部的快乐幸福都给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存在伤害她的可能？
不再看她一眼，他悄悄地离开。
却也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
兰温柔地帮她擦去脸上残余的泪痕，她说：“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不过只这一次哦！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想看你笑呢！”
“呜呜……哇——”女孩再也忍耐不住地将满眶的泪水倾倒出来，只为排遣心中的痛意。
等竹内平静之后，她轻轻地窝在兰的怀里问道：“老师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兰沉思了片刻，忽而笑着回答：“有啊！曾经我有一个很喜欢的男孩，我们是青梅竹马哦！那时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很奇妙的感情，他叫我等他，而我则习惯等他，这一等就是一年。在后来的某一天……”
“嗯？后来呢，不能说吗？”
“不是，后来的某一天我忽然知道了他离开的原因，也知道了他喜欢上了别人，那时的我真的非常……非常绝望，却不怪他，真的一点也不曾怪过他。”兰似乎陷入了很遥远的回忆中，蓝紫色的眼眸变得有些失色，眉线下沉。
“……因为喜欢他吗？”竹内并没有注意到兰的变化，依旧将疑问问了出来。
“嗯，因为真的爱他，所以我相信他的选择。我知道那个女孩一定比我好，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她可以在很多方面帮他，而我却什么都不会。再后来，我离开了他，为了不让他为难，希望可以成全他……”兰仿佛说着尘封已久的往事，眼眸里荡漾着水波，仿佛静默的潭水，清澈却了无生机。
“你忘了他吗？”
“没有，何必去忘呢！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真的不容易，留些记忆不好吗”她轻笑了下，抚着竹内的头发，“将快乐的装进脑海，把痛苦的深埋心底，因为这些都是珍贵。”
“……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天使呢？”竹内忽然抬头看向兰，眼睛里是平和的暖色。
夕阳透过树的枝桠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极了那些除去灰色之后的美丽记忆。
兰和竹内被西去的阳光笼罩着全身，无端镀上一层金色的亮边。
她美丽的脸庞上绽出一朵绝世的温润，那一瞬，竹内相信自己看见了天使的微笑。
是那般美得不似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