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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只是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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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岩脸白如纸,看着韩璃给郎中让开地方,一脸凝重地站在一旁。
“夫人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郎中开口问道。
杨若岩看着一旁的韩璃,很是费力地挤出一句话。
“上个月,”她停住。
“上个月哪一日呢?”郎中等了半天,开口问道。
“上个月,没有——”她用很小的声音说,然而韩璃却像是听到了一声响雷。他就是再无知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更何况杨若岩今日的反常,不,他太大意了,哪里是今日,这个女人这一段时间都反常,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该死!
郎中看着一脸铁青的韩璃,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将军脸色这么差,这位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个人有了孩子难道不高兴?不会是不想要吧?这样可就麻烦了!
“夫人有喜大约已经两个月了,可是夫人的体质寒弱,”说到这儿,韩璃的手已经有些抖了。这郎中解释说:“夫人孕育胎儿怕是有些辛苦,今日这情况看来是胎气不稳,”韩璃一听,觉得这话听着似乎还不像是宣告噩耗,手又慢慢松开。
“它……还在!”杨若岩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郎中。
“吃几副药先安胎吧,我觉得应该没有大碍。夫人这些时日要多休息,不需过于紧张。”
郎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韩璃,起身告退。
“你说了原谅我——”杨若岩低声说,很忐忑。她看出韩璃被自己吓到了,现在脸色还不好看。
“你为什么不说?你还当我是孩子的爹吗?”韩璃很生气。
“我是想说的,可是,可是我怕你太高兴了,结果我不成,让你失望伤心。”杨若岩很小心地向他解释。“我问过师傅,我是不是真的很难做母亲,师傅说‘是’。他说我调养一两年再说可能机会大些,所以我担心这次不行——我想着你是要去京城的,如果你走了,孩子没了,你也不知道,那你就不会难受了,可是——”她没有说完,韩璃就把她抱紧了,用力捏着她的耳朵。
“傻瓜,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让我心疼?”韩璃眼睛里涩涩的,心里也一阵阵地发疼。这个女人只因为担心自己会失望难过,就宁愿一个人担惊受怕,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强撑了这么久!她对他的爱超过了对她自己,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的。我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你放心吧。真的不行,——我也有心理准备的,没事。”杨若岩眼睛红了,但是她没哭,还努力笑着安慰韩璃。
韩璃吻了吻她的发鬓,说不出话。他想,他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伤心。他的女人看起来是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似不在意,其实她心里哪一样都没有放下。她的勇敢和坚强只是让别人看的,她决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忧虑和恐惧,就像她深夜的梦呓,内心的苦楚挣扎,她从来都是矢口否认,不愿人问,也不愿对人说。就像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她对自己身体寒弱难以受孕的担心,她对给自己生孩子这件事那么在意,就和所有爱着男人的女人一样,她想给他所有,但是她却那样恐惧着,没有信心,害怕失去。
“若岩,我其实并不在意有没有孩子,你要是早对我说,我一定不要你怀上这个孩子,让你这么辛苦。我不喜欢孩子,我只喜欢孩子的娘!”
韩璃拨弄着她的耳垂,弄得她痒痒的。她忍不住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般,美丽动人。
“别乱说话,孩子能听见的。”
“我不信!”韩璃把手伸进被子,摸索着放在她的小腹上。她笑着不说话,听韩璃温柔地问她:“还疼吗?”她摇头,心里暖暖的。
韩璃在心里叹气,接下来的日子可能才是煎熬呢。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赶快准备,别误了行程!”杨若岩见到刚刚出门还没有一个时辰的韩璃,又转了回来,很是无奈。
“我不去了,我要陪着你。”韩璃坐在床边。
“你开什么玩笑?”杨若岩睁大眼睛,她知道韩璃上个月就准备回京的事了,如果不是很必须的话,他绝不会回去的。他不说什么事儿,她也不问,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大事,重要的事。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
“我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不要管。”韩璃给她掖好被子。
“我说了我会好好的,你就是天天在我眼前晃也没用啊,很烦,你知道吗?”杨若岩气恼地嚷嚷,可惜那人的耳朵自动将这不和谐的声音给过滤了,没有任何反应。
“夫人的药吃了吗?”韩璃询问下人。早饭还没有吃,杨若岩吩咐的,晚一些端来,因为吃了药后,她实在是吃不下饭了。
韩璃问了一遍,发现下人服侍得还能让他满意,这才胜似闲庭信步地在杨若岩的身边溜达了一圈,说了声“好好躺着,我先走了。”转身离开了院子。
韩璃回京的事一直没有对杨若岩透露一分,自然是怕她多添一份忧虑。这事说来也和她有些关系,韩璃更不想她知道。起因是韩珅要大婚了。这个被自己的哥哥强迫着架到皇位上的新皇帝,最近很郁闷,他登上皇位之后不久,包括他的母后在内,上至后宫太后太妃,下至朝堂百官,没有一人不对他的婚娶指手画脚。他的后宫之事成了举国上下所有有闺女的人家的大事,但凡是有些实力的,无不上下打点活动,希望把自己的女人充实进韩珅那尚空虚着的后宫。韩珅不胜其烦。
韩珅的脾气有时候是古怪的,他原本对自己的后宫要住什么人并不十分在意,也没有说一定要谁不要谁,可是最近他被吵得实在郁闷。韩珅就发了脾气,他下令说不许百官再过问他的私事,谁要再给他塞女儿孙女的,他就贬谁的官。这样一来,韩珅的娘家就先坐不住了,本来想着韩珅登上宝座那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娘家的舅舅姨妈杂七杂八的亲戚们,全都等着顺着裙带往上爬呢,哪知这个新皇帝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真不知道淳于家的子孙到底是怎么了?韩珅的母后训斥了他一顿,没想到韩珅袍袖一甩,扔下一句话:“京中权贵家的女子我一个也看不上,我要找我喜欢的女人,向三哥一样!”
韩珅的娘心里对韩璃的感情那叫一个复杂呀!感谢他吧,他把自己的儿子影响得不走正道;怨恨他吧,他把皇位都禅让给自己的儿子了!韩珅和朝中权贵闹僵了,本来这事就很麻烦,自古以来虽说是皇帝一人独大,但历朝历代,那个皇帝也不是六亲不认就自己老哥一个一人独大的?哪个皇帝不是要扶植自己的势力,在朝中有所倚重呢?后宫娘娘背后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觑,韩珅这口气赌得是很不明智的。
韩璃上个月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已经写信劝过他了,但是韩珅回信只说了短短几句话,那文言词句翻译成通俗白话,大意就是:三哥,我失恋了,正伤心呢,你不能让我疗疗伤吗?韩璃哭笑不得,他其实知道自己是难为韩珅了,这个家伙也是性情中人,大抵也希望寻找个知心的可心的女人,相伴身边,如果不是如此,他早就娶妻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而如今,当了皇帝,娶妻这件事就身不由己,他肯定是心里别扭。
韩珅对杨若岩的心思韩璃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在杨若岩面前提过哪怕一个字,他不愿让她在为这些关系伤神,因为先前白永成的事,韩璃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杨若岩知道,韩珅现在闹情绪和她有关,那她怎么能心安?
韩璃寄希望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韩珅能有所成长,适应他的身份。但是,前一段时间有密报传来,京中竟然传出了关于韩珅和自己妻子的流言,这就是那天夜里,韩璃深夜才回房,并且决定要返京处理事务的原因。
他不埋怨自己的妻子,他知道杨若岩和韩珅的关系一向透明,毫无怀疑的必要,他也不怪韩珅,这是一定是有人蓄谋的,目标也许除了韩珅,还有自己。这背后的隐情是错综复杂的,现在据密报看,还说不清。如果有人蓄谋,会是谁?什么目的?这些人潜伏在哪里?一切都不得而知,韩璃觉得一定要小心对待,他必须要亲自回京和韩珅商量调查。
但是现在,杨若岩有孕了,身体又是这样的状况,他怎么能放心离开?他写信给韩珅,把实际情况和自己的担心都说得非常清楚,他也相信自己的这个弟弟并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玩世不恭,他只不过也习惯给自己戴个“面具”而已,就像自己一样。
杨若岩很不安,她觉得自己现在如同寄生虫一般,混吃混喝,好吃好喝地还不成,让全府上下都战战兢兢,尤其是耽误了韩璃的正事,让他无法成行,自己反复劝说,那人也不改初衷。原来要一个孩子竟然这么麻烦!
“午饭吃了吗?”韩璃一回来就问下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恭敬地回答:“回王爷,夫人正在用午膳。”
韩璃走进去看时,只见杨若岩正面对着小炕桌上几样饭菜运气。拿着筷子对准一样想了想又放下,再对准一样,夹起来,还没送到嘴边又放下,如此往复,终于长叹一声,仰面倒下,发出悲愤的叫声。
“你胡闹什么!不能慢点儿吗?”韩璃紧张地几步走过来,看着她的脸色。
“怎么又是你呀!”杨若岩坐起来,一脸的郁闷。“大夫不是让我静养么?你干吗老是回来?”
韩璃又好气又好笑,捏着她的耳朵,“你为什么总是赶我走?”
“看见你我就紧张。”杨若岩苦着脸。
“这饭不合胃口?”韩璃问她。
“还行。”她含含糊糊地说,其实她现在看见什么吃的都烦。
“心情不好?”
“嗯,要是你心情能好吗?我快得抑郁症了!”
“忍耐一个月就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到牧场晒太阳,钓鱼——”
“我不喜欢钓鱼,我喜欢骑马。”
“你可以看我骑马!”
“那有啥好看?”杨若岩撇嘴。“吃不了猪肉,光看猪跑,没意思!不看!”
“你敢说我是‘猪’?”韩璃瞪着她,把她的手抓住,用力攥紧。
“啊,疼!不敢了,再不敢了!”杨若岩笑着求饶。两个人正闹着,屋里的下人识趣地退到门外,几个小丫头在廊檐下刚站定,还没来得及说几句闲话,就听见韩璃喊“来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只见杨若岩又在吐了,小丫头业务极熟练地给她端盆,倒水,拿毛巾,之后,又重新换了干净的盆放在脚下,毫不慌乱。韩璃皱着眉头,一脸紧张,刚刚还好好的,说笑几句,连个征兆也没有,就难受起来。
“夫人上午吐了几次?”韩璃开口问小丫头。
“啊?”小丫头一愣,似乎在脑子里盘算,韩璃一看样子就知道少不了,这一问之下还得算算呢,怎么反应会这么厉害,吃的药就没有止吐的?他脸色一难看,小丫头就不敢说话了。杨若岩赶忙摆手说:“下去吧,没你的事儿了。”
小丫头如蒙大赦般窜出去。
“明天换个大夫!”韩璃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通知杨若岩。杨若岩看他板着脸,就知道他想什么,开玩笑说:“关大夫什么事儿?要不你换个媳妇?”
“胡说什么!”韩璃又擒住她的手。
“开个玩笑嘛,干吗那么严肃,脸板得像泥胎似的!”杨若岩逗他。“没事的,怀孩子都这样,你不是说不让我紧张吗?”
“我看着难受!”韩璃眼神里都是担忧。
“别难受了,坚持就是胜利!过几天就好了,我带你去牧场晒太阳,骑马。嗯,你骑,我看,行了吧?”杨若岩把刚才他说的安慰话又都还给了他,韩璃忍不住也笑了,轻轻地吻上她的唇,看她的脸微微地红,感觉到她凉而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脖颈。这女人柔情似水的时候,简直让他控制不住心里的冲动,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自从上次杨若岩在佛堂里和“乐住大师”对话之后,韩璃就一直有一个想问清楚的问题,她是从哪里来的?想去哪里?但是他又不愿触动这个伤处,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心结吧,她不说,他可以等。
韩璃拥着她的时候,忍不住对她耳语:“你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杨若岩一怔。韩璃咬着她的耳垂,对她说:“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杨若岩在怀孕的第三个月里,像一个战士一样生活,她拿出了视死如归的勇气,敢于面对残酷的结局,又无畏地坚韧地尽最大的努力,忍受着一切从未遭遇的折磨。
对于她来说,称之为折磨真不为过。她最不喜汤药,虽然她对医术有兴趣,但是对喝药这件事从来就是避之唯恐不及。她上辈子就被她妈无情地嘲笑过,说她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喝包板蓝根也会吐,一只口服液也会让她恶心半天。这下可好了,每天三顿的药汤,又浓又稠,量大质优,她一见到药碗就条件反射地胃部抽搐,更不要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了。然而她必须喝,别无选择。
她不要别人在旁边看她服药,小丫头也不留一个。韩璃不放心地试探着问:“你不是想偷偷倒掉吧?”遭到了杨若岩无情地怒斥。
如果是为了她自己吃药她倒还真有可能这么干,可是这是什么情况呀?这是她家宝宝的生死存亡之秋,她要是这么干,还有脑子吗?
韩璃很快就明白了杨若岩为什么不留人,因为她喝药实在是太艰难了,简直可以惨不忍睹来形容。喝得慢且不说,喝几口就想吐,她很努力很努力了,但是一碗药也总是要吐出来不少。小丫头工作态度很认真,怕女主子吃药量不够,效果打折,于是常常在杨若岩好不容易消灭掉一碗,两眼泪汪汪的时候,又会及时地再补上一碗。韩璃心疼了,叫住小丫头说,“算了——”
杨若岩却喊住她,“放桌上吧,我歇歇再来!”
韩璃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拦住请来的老郎中,非要让人家配出一副好吃一些量少一些的药,把郎中为难得直想上吊!
韩璃着急担心还不敢让杨若岩知道,杨若岩又怎么不知晓呢?有时候她感觉好些,就会和他说些笑话,开心的事儿,让他不要发愁。而又有时候,当她被折腾得太难受了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握住韩璃的手,安静地躺着,脸色难看,但是表情很平静。韩璃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像她这样坚强的,可以有如此强大的隐忍的力量。
终于熬过了一个月,韩璃和杨若岩松了一口气,郎中说,胎儿已经安稳,不必太担心了。那一天,韩璃就像是蒙了大赦一般激动,看得杨若岩很是无语。自己怀孩子好不好,怎么搞得像他在保胎一样?
经历了艰难的两人,如今似乎比从前更亲密了。他们彼此深深地理解着,关怀着,共同盼望着,也共同承受着。爱情这东西对有些男女来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递减,因此有婚姻乃爱情的坟墓这一说;然而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则让婚姻成了爱情的港湾,甚至是人间的天堂,随着时间的推移,爱会沉淀会更新会焕发别样的光彩!
没有人比杨若岩更懂得珍惜,她得之不易的感情。她经历过没有开花的暗恋,也经历过放手和抓牢的挣扎,如今,爱情给她的果实,让她变得更成熟,更美好。
也没有人比韩璃更清楚自己的得与失,她住在了他心里,从此他的全部追求所有努力仿佛只有她来分享才有意义,最怕的只是这个女人掉头离去。每一天醒来都能握住她的手,这是多么美好的人生!
当韩珅得知杨若岩怀孕的消息后,看着手中的薄薄信笺,他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深知杨若岩对韩璃的情意,相信此生韩璃定然能够倾其所有让她幸福,然而可惜不是自己,可惜!他想着那个率真倔强、笑靥浅浅的女子,想着她和自己一起开心伤心的许多往事,想着她再不会与自己嬉笑怒骂,一如从前,想着从此她将一心只想着一个男人和她的孩子,他的心情就很低落。
他最近情绪一直很坏,他多方查证,寻找恶意造谣重伤自己和若岩的罪魁祸首,但是所有的矛头竟然都指向了自己的舅舅!这个他并不熟悉并不亲近的舅舅,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听母后说起过,母后那时在宫里只是一个不怎么得宠的嫔妃,饶是幸运生下了他这个皇子,但是也没有让自己的地位有什么大的改变。舅舅一家是朝中权臣,早年就听说投靠了太子一党,但是多年的宦海沉浮使得他的这位舅舅很识时务,做事谨慎,竟然在太子倒台之后依然没有把柄被发现,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为朝堂上的新贵。舅舅的大儿子就是负责蜀地京城治安的武官,如今手中有着军队大权。
前不久就是这位舅舅,在朝堂上极力敦促自己为了蜀国的千秋大业,应该尽早选定后宫主位,并且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女儿肖珏儿带到母后身边,以盼望近水楼台先得月,培养和自己的感情。韩珅给母后请安,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位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妹妹,身量似乎还没长够,韩珅一看她,她就低头敛眉手指捏住衣襟来回地搓,一副畏畏缩缩的或者说是娇羞不胜的模样。韩珅当着母后的面就数落起那妹妹:“真是好笑,你才多大就被赶着嫁到宫里,当我是什么人了?”
“我说母后,你也不说说舅舅,他难道是看我闲得慌,想让我帮他哄孩子吗?”
韩珅把面前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说得面红似要滴血。一个是怒极,一个是羞愧。
没想到,竟然是他!他的娘舅,因此而怀恨在心吗?行,到底看看咱们谁更六亲不认!
韩珅暗中调动军队,他没有告知韩璃,一来是怕他反对,二来是怕惊扰到杨若岩,他直接快马传信给静宇,说了大致的情况,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静宇是什么人,一见信就知道韩珅是想对京中不听话的势力有大动作了,这是搞不好就要出乱子的。再加上这事与韩璃杨若岩也有关联,更不可掉以轻心。于是静将军的大军日夜兼程静悄悄地潜回了蜀国的心脏,当朝中的权臣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静宇已经是陈兵城外了。
韩璃面色铁青地看着密报,他对韩珅的做法自然是有异议,然而当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也觉得这些旧臣太过嚣张,更不可轻饶的是还有人胆敢继续造谣中伤他宝贝的妻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动静闹大了,连西北边疆也有风传,杨若岩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五个多月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她已经软磨硬泡地逼迫韩璃答应自己出门,并且在救助站继续给人看病了。救助站里南来北往的人都有,大家的嘴都没病,利索的很,小喇叭天天都有广播,杨若岩就在静宇大军进京之后的第六日听说了这个消息,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她一直觉得韩珅不靠谱,太年轻呀,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定是要交些学费才能成长的,可惜自己的丈夫不在京,不知道有没有人帮助他呢?皇城险恶,在杨若岩看来,那里就是天下最大的火坑,自己的老公是跑出来了,但是让韩珅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这淳于氏的基业,这孩子行不行?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韩珅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杨若岩在韩璃晚上回房后,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京中情况。
韩璃皱眉,心里后悔,早知道说什么也不应该让她出门。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
“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若岩,这事他可以处理,还有静宇呢,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是你弟弟呀!韩璃,你不担心吗?”
“没事——”韩璃安慰她。
“如果你前几个月回京就好了,都怪我!”杨若岩气恼地坐下来,手抚在鼓起的腹上,“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找知道就该避孕!”
韩璃好笑地看着她,手也覆在她的手上,“你别乱说,你不是说它已经有听力了,能听见的吗?”
“韩璃,你一定去回去看看,万一他——我们怎么办?”
杨若岩一脸急切地请求。
“若岩,你别急。”
“我求你了,你回去看看啊!没事的话十天就回来了,我现在能行,好得很,你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杨若岩坚持让韩璃走,韩璃其实也是担心的,他被说动了,只是还是不放心杨若岩罢了。
“我不放心你,你看你现在眼看都六个月了,还是那么瘦弱,这肉都在孩子这儿了,自己身上一点儿也没增加。”韩璃心疼地看着她。
正在韩璃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封加急的密报又传到他的手中,京城大门不开,已经好几日了,城中没人出来,城外也没人能进去,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静宇派人给他送信,询问是否要采取强硬的手段,他怕韩珅被人软禁有危险。
杨若岩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好,杨若岩急了,大声说道:“韩璃,你赶快走,你再磨蹭我真急了,大不了我也回京!”
看着她硕大的肚子和消瘦的脸庞,韩璃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不要逼我,行吗?若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