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戏言》跳舞的糯米团

15、你还是自己喝吧

　　咖啡店里的嘈杂声，忽然间归于沉寂。
　　大概是那群高中女生突然尖叫着离开的缘故，店里的气氛又恢复到往日的悠闲静谧。
　　铃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座位上，杯中的黑咖啡喝了一半，也没有正式道别。或许就在绿间以为对方不过是去洗手间的空当，人已经结账离开。
　　窗外落日西垂，晚霞铺陈在天际，恢弘而绚烂的美景也不过只在黄昏一瞬，很快就会被黑夜所吞噬。
　　结账时服务生额外端来一份慕斯蛋糕，是作为给他生日的特别礼物。
　　“这是许愿签，在这上面写下愿望，就真的会实现哦。”
　　听到服务生孩子气的话语，绿间笑了笑，将空白的签子放入插桶中。
　　他没有什么愿望。
　　又或者说他很清楚自己的愿望，不可能会实现。
　　这是他二十八岁的生日，距离那个星空下的夜晚，已经过去整整十年。可他却似乎还是停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向前迈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些什么。
　　“先生，这是你的东西吗？忘在桌子上了。”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服务生叫住他，递过来一个水晶的发夹。
　　依稀中有印象，应该是铃木由美的东西。
　　伸手接过，又不禁有些后悔，虽然并不是什么值钱的首饰，但是放在他这里终究不好，以后总要找个机会还回去。
　　都是些很头疼的事。
　　回家的路上，又再次遇到那一群兴致勃勃的女高中生。
　　似乎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
　　绿间从他们身边经过，零星的话语就随之传进耳中。
　　“真的好帅，好迷人，看着他笑，我都快晕倒了……”
　　“而且好温柔，还很贴心地问我要写什么话上去，最后还叫了我的名字！”
　　“绝对一辈子死忠他！——黄濑凉太！”
　　中间的女生像喊口号般大喊了一嗓子，惹得其余几人又尖叫起来，即使引来路人侧目也毫不在意。

　　其实绿间早应该想到的。
　　说起附近可以逛街的商场，十有八九就是坐落于市中心青峰集团旗下的亦尚，而作为刚刚签订代言合约的歌手，黄濑没道理会不出席签名活动。
　　只是没想到，原来对方已经从外地回来了。
　　难得有和青峰集团合作的机会，想必黄濑和青峰两人今晚应该会借此机会共度良宵，心理早就有此准备的绿间，万万没想到当事人会提着行李站在他家门前，大喇喇地笑着对他说，“生日快乐，小绿间，又老了一岁嘛！”
　　那一瞬间，他真的忍不住以为黄濑是特地回来为他庆生。如气球般膨胀的心情却在下一秒，看着对方歪歪斜斜倒向一边而破灭。
　　“你喝酒了？”
　　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空酒瓶，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掩盖不去的酒味。黄濑的站姿软绵绵的，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边催促着他开门一边懒洋洋地笑，“过生日当然要喝酒啦，你不是也很能喝嘛？一起喝个通宵怎么样？”
　　一提到喝酒绿间的脸色就沉下去，那对他来说简直算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却被拿来开玩笑一般地提起，若不是黄濑打着给他过生日的口号，他说不定早就忍不住翻脸。
　　“你还是自己喝吧。”把搭在他身上的手无情地甩开，黄濑突然间失去平衡，再加上大门又在这时打开，身体摇摇晃晃地冲进去，一头栽进沙发里。
　　“好痛！”沙发上的人惨叫一声，伸手指控后面若无其事走进来的绿间，“你们都好过分啊！为什么要像商量好了一样这么对我？”

　　你们？
　　这两个字就像某种提示一样，解释了绿间自刚刚起就一直在困惑的问题。
　　虽然也很清楚，黄濑绝对不是那种会特意跑来只说句生日快乐的人，但在这样的一天，绿间宁可他不来，也好过明白自己不过是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
　　和醉酒的人生气是自寻烦恼，绿间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倒了一杯凉水给对方醒酒，问题直指核心，“和青峰吵架了？”
　　黄濑一听就沉默下来，捧着水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每一次提到青峰，张牙舞爪的人都会变成绵羊，和先前鲜明的对比只是让绿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而已。
　　“不会是……因为之前失约的事？”一直避免提起发烧那晚的情景，在这当口绿间还是犹豫地问了出来。
　　但黄濑却摇摇头。
　　“没关系吧，不过放他鸽子而已，他放我鸽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是因为什么？你又耍小脾气？”
　　“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他也根本不吃我那一套。”黄濑苦笑着说。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绿间不禁无奈地想，有多少人被黄濑耍得团团转，生气了就跑去认错，不开心就跑去哄，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到最后还是被无情地一脚踢开，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
　　偏偏遇到个更不在乎的人，按理说两人吵架了，总要有一方先低头，可从进门来都没见青峰打过一通电话。黄濑三不五时地就看看手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