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风雨来世尘》过尔尔

15、015

　　亭栾似乎极为震惊，嘴唇抖了抖，良久，才开口道：“是我错了。我应该想到的……即便是我舍得一切，你却不一定舍得下。我原本还打算不要这个皇位，带着你远走高飞，可是想想，你哪里能受得住那种苦。毕竟，我这么宠你。”他仰头看着我，目光里依旧是像水一样透彻，却结出了寒冰：“如果我的人头能保你的安危，要献给艾陵君，或是挂起来示众，都由你处理。”
　　像你这样蠢的头脑，大概拿了也没有什么用吧。
　　我晃了晃手里的金刀，从女墙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发现他鬓角居然已经染上霜白。原来这些日子的事他其实都知道，只是千方百计瞒着我，暗地里自己却愁碎了心。
　　“亭栾，是不是我说什么话你都会听，都会照做，比如说，我让你在我死了，又活过来之后，对我好一点。”亭栾低下头，浑身都在颤抖：“是。这都是我欠你的。”
　　“那就好。”我手一松，金刀咣当一声掉在他脚边，他猛然抬头看我，我弯了弯唇，嗤笑他一声：“你不记得这把刀了吧，是你送我的镯子打的，留着它吧。亭栾。”我觉得眼眶有些微微发疼，脚底有些软，依旧努力站得挺直，这可能是我最美的样子。
　　“好好活下去。”
　　“不！”
　　我倒下城墙的时候，在呼啸的风里又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声音，那是和以前的诘问，无助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情绪，他大声叫着一个名字：“纪星星！”
　　纪星星是皇后的名字，那我叫什么呢，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