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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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
正是艳阳高照，人声鼎沸的时辰。
装修华丽的青楼内略显冷清，在这青楼的一个雅间内，一位贪睡的客人渐渐从不那么美好的睡梦中醒来，他微蹙着眉头，坐起身，揉了揉眼角，迷糊得看了看四周，一脸得迷惑与不解，似乎并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妙龄少女端着水盆与洗漱用品进了屋，她偷偷观察着还处于迷糊状态得英俊少年，羞涩而妩媚。
“公子，该洗漱了。”
床上的少年一怔，疑惑的注视少女，终是开了口：“这里是？”
少女垂下头，面颊上染上红云：“公子，这里是万花楼，今日清晨一位少侠将你送来后，命我们好生照顾你。”
过了许久，都不见床上的人有反应，少女疑惑的抬起头。
？ ？咦？公子人呢？
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
盗跖愤恨得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一手，他倒不是很尴尬，不过却又急又气，急得是他盗王之王的名头还没得到就有种要被毁掉的错觉。气的是那人竟然不跟他说一声就把他扔进了青楼！最气人的是！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哼！恶趣味！小心眼！
不就是不小心调戏了他一下！不就是跟他说要他跟着自己走一趟！不就是他看着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不就是他被打败、被甩开以后死缠烂打！不就是后来自己粘着对方并且天天在对方耳朵面前唠叨！！！
小爷他还没嫌烦呢！他竟敢嫌弃我！！
盗跖少爷深深的觉得他被侮辱了！！所以他大义凌然的决定不报仇誓不为人！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痴缠烂打！他一定要把人给弄回去！
对了……那人叫什么来着……
？？
————
另一边，摆脱了盗跖的白凤此时心情并不轻松，准确来说，很复杂。
这一次回韩国，他一共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救弄玉。
而另一个，是杀姬无夜。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一个既不连累墨鸦，又可以将他心中曾经爱慕之人救走的机会。
在街边听到星魂在内史府后，他立刻意识到机会的来临。
这一刻，雀阁之上，凝视着他爱慕之人的背影，他应该是放松的，他想。
他虽至今都不清楚墨鸦当初为何舍身救他，或者说他也许知道，可不想承认。
那个人，也许是玩够了，呆够了，终于想彻底逃脱那个牢笼，而当初的自己，也许只是个替代品，是墨鸦和弄玉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创造的替代品……
不过、除此之外，他想应该还有其他理由，必定有其他理由。
弄玉是为了完成任务，那么墨鸦呢，又为何选择这样的死法。
此生，他以为自己早已逃脱牢笼。
然而，历史的潮流涌动着，却走向了惊人相似的方向，咸阳内史府，虽非他所愿，墨鸦却又因他而受重伤。
隔着白色纱布，穿着精致奢华的绝美女子依旧在抚着看不见的琴，动作优雅美丽。
“有一首曲子，你一定知道。”白凤在注视良久后，终于说出了这一世和弄玉的第一句话。
“公子想说的，可是空山鸟语。”
弄玉抚琴的动作不定，她轻轻张开双眸，温润如玉，羊脂玉一般的肌肤配着她精致的五官，让人惊叹不已，不愧是将军看中的女人。
“你知道？”这一刻，白凤才肯定他以前的确是小看了弄玉，如此聪慧的女子，又岂是如他曾经想的那般纯善。
“公子看我的眼神如在看美丽的金丝雀，惊艳中带有同情、怜悯中饱含不争。”弄玉温婉得说着，镇定自若，与他所认识的弄玉有所不同，也许是因为没有前世的交流，所以这辈子对方才没有伪装她的本性。
又或者说，在不同的条件下，即使对同一个人也会有不同的最优交流方案。
“公子，我们都将自己看作笼中鸟，即是同命，我又怎不知公子想说什么。”
“你不看我，又如何知道我的眼神，不知道我的眼神，又怎知我们是一类人。”白凤渐渐捋清楚了他的思绪，沉静了下来：“身在与世隔离的雀阁之中，却对将军府甚至对远在秦国所发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将军的女人，果然不一般。”白凤的眸子渐渐变的暗沉。
弄玉停止了抚琴，她缓缓站起来，转身对白凤轻柔作揖，“将军的左膀右臂我早有耳闻，自然是不能不知。”
“公子方才说起空山鸟语，可是想与妾身讨论些什么？”
白凤并未点穿弄玉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技巧，顺着她的话：“我想请教姑娘，空山鸟语的真正含义是什么。”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这或许对我很重要。”
弄玉这次终于认真的考究着一纱之隔后的白凤的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她垂下眸子，挑起胸前的一缕青丝轻轻顺着，她轻启朱唇：“无论命运将我带到何方，我的心却是自由的。”她的声音很轻、很缓、也很低沉，没有人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想着什么，“空山鸟语真正想说的，或许是这个吧。”
“心是自由的……”白凤细细咀嚼着这句话，就好像自己第一次听到，不同的境况，却听到同样一句话，这种感觉真是微妙，然后，他笑了，他笑着对弄玉说：“很有趣的见解。”
将军的左膀右臂，一个叫墨鸦，一个叫白凤，叫墨鸦的为人风流倜傥，却面热心冷，叫白凤的年轻稚嫩，却冷面心热。
这是将军府最基础的信息。
隔着轻纱，弄玉有幸见到了白凤罕见的笑容，不是嘲弄与鄙夷的笑，也不是危险的笑，那只是一个很正常，很平常的笑，人畜无害，弄玉却觉得心里发寒，可能是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这个人会极大的影响他们的计划。
“不知妾身的拙见对白凤大人可有所帮助。”
上辈子很多人都会叫他大人，虽不太习惯，他也没有在意，那昙花一现的笑转变成一个玩味的笑，他压低着嗓子，轻笑了两声，“自然，只要是你，无论是什么答案，对我都很重要。”
“看起来，你很信命。”
弄玉微微摇头，声音怀着淡淡的怅惘：“我不信命，可人生有时候总是身不由己。”
“你说的没错，人生总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而现在，你恐怕又要经历一次了。”白凤渐渐脱去了少年人的稚嫩与青涩，他变的自信，变的咄咄逼人，变成了十年后的白凤。
弄玉疑惑得看着白凤，没有说话。
“我想、命运将会将你带离这座富丽堂皇的雀阁，命运会把你变成一只离群的鸟儿，让你独自在世上飞翔，这是命运的安排，而你、身不由己。”
弄玉不可置信的微张双眸，她刚才，听到了什么？眼前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公子的好意弄玉心领了，弄玉累了，还请公子自行离开。”她的声音几不可闻的颤抖。
白凤又笑了，不过这次却是平常熟稔的嘲弄的笑，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境的改变，是不是会影响到另一个人在自己心中的感受，明明以前将其视若珍宝，现在近在眼前却觉得不过尔尔。
就好像，虽然此刻你很珍惜一样东西，但若是它变坏了，变的不是心目中的样子，亦或是变的毫无价值时，就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了，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他总是能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自己……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要薄情……白凤不禁想嘲笑自己。
“好像弄玉姑娘弄错了什么，我似乎说过，这是命运的安排，你只能身不由己。”他话音一转：“不过……如你所说，你的心依旧自由。”
然后，白凤动了，一瞬间闪到弄玉的身后，对方似乎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动作，也不惊异他突然的动作，很快就作出了反应，她从袖中滑下一个雕琢精致的玉簪，转身的同时向白凤刺去，白凤虽轻松化解对方的招数，却被她稍稍拉开了距离，两人你来我往，又过了数招，招招华丽，又要人性命，直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