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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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一瞬间全身的感知系统都罢了工，从不曾有的体验。
再睁眼时，他的四周已是鸟语花香，他不知道为何只是被易水寒重伤后休息了一晚，醒来时却站立在笔直生长的苍劲松树延伸出来的树梢上，而他食指与中指间擒着的、是已经许久不见的、一片漆黑色的羽毛。
“你太慢了。”后方传来深刻在记忆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戏谑声，白凤不自经得睁大双目，想要回头，忽的头顶一阵风带着细碎的衣料摩擦声传来，黑羽顺风逃离他的指缝，前方那飞翔速度极快得背影让他动弹不得。
那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远的让人看不真切，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猝不及防得梦，一场等了十几年的梦，他却不想这场梦结束的太快，因为执念，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这个看似冷静，实则任性到骨子里的人。
脚随心动，轻轻几个跳跃、翻转，在空中他是如此自由与优雅，他感受着天空，感受着风，身体比想像中要轻，轻功却比原来要差了许多。
前方一身黑衣的人停了，没有重量一般，他轻轻落在叶片上，负手而立，他微侧过头用一贯轻蔑的笑，看着身后的白凤，用那代表性的低沉骄傲的嗓音嘲弄着。
“你还不够快。”
夕阳将他的侧影渡上一层华丽的金边，妖娆的眼睛在夕阳的渲染下少了分残忍，多了分柔和，还是少年时的墨鸦，竟美的这么不真实，这是白凤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去观察一个人的外表，一个曾经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事实上，他也只当这是一个梦，一个真实到风的流向也能清晰感觉到的美梦……美梦？
“白凤？”那俊逸不似凡人的妖艳男子察觉了什么，那带着金丝手套的双手优雅环胸，“你似乎有心事。”
“墨鸦，你说人怎样才能掌握自己的生命？”右肩的翎羽缓缓飘动，没有冲动，没有语无伦次，白凤自己都没有料到，问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自己竟然能如此淡然，他暗自嘲笑、自己的胆小怯弱。
“你在感伤？还是在后悔？”
“我只是不想像那些死在我们手中的人一样，连自己的生命都掌控不了。”白凤凝视着对方发间的黑翎，眼前浮现的却是弄玉纤纤玉指拨动心弦微笑辞人世，是赤炼被迫披上嫁衣入将军府，是墨鸦身中姬无夜穿石利箭无力着地之场景。
墨鸦勾起嘴角，以他声音独有的韵调嘲讽着：“当我们踏进将军府的那一刻，生命早已不在自己手中。”
他蛊惑般的声线，在白凤耳边旋转，“只有足够快，才能抓住生命流逝时留下的最后一缕丝线。”
“要足够的快？比生命流逝的还快？”这段对话渐渐打开尘封在白凤脑海中十几年的回忆，总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
“没错，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不懂。”
“你会懂的，却不是现在。”
白凤很想说，即使经历了十多年，他还是不懂，怎样才能比生命流逝更快，是否只要能快到那个程度，就能从死神手里拉回曾经流逝的生命。
但是，不能说，仅仅是直觉，却让他连一句超出范围的话都不敢说。
在他闪神之际，墨鸦的目光被天空中追逐着的生物吸引，眼角妖娆神秘的独特纹路微动。
富有韵调的低音一层层晕开，意有所指般的陈述事实：“是将军的猎鹰，在捕杀它的猎物。”
只这一句话，白凤陷入了混沌。
封住记忆的匣子彻底打开，一切的一切都是以那个赌局开始的，这是梦？
…是了，其实他的心中早有答案，却不敢去承认。
他、白凤回到了过去？
他曾从不稀以最大的恶意去憎恶、去诅咒上天。
……可如今他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命运齿轮刚开始启动的时期。
不！后悔与希望才是人世间是最可怕的东西……
……墨鸦还活着！
在脑海中剧烈的冲击，白凤怔愣了几秒，回神片刻只听见对方挑衅的话语。
“输的人要为赢家做一件事。”
“我不会输！”回答的速度太快，太过郑重，两人相视一秒，各怀心思。
“这次，我会赢。”他轻轻重复了一遍，却不是为了墨鸦所说之事。
“哦？那等你追上我再说。”墨鸦自信的笑着，轻点叶片，已然在十米开外。
他曾经想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如果当初在猎鹰爪下救下小鸟的是自己，那是不是最后墨鸦就不会为了救弄玉和自己而死在将军手下。
这场赌注，简直就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现如今，多经历了十多年刀尖舔血日子的自己想在明显放水的墨鸦手下救下小鸟并不难。
然而……
修长的指尖与小鸟以一个拇指的距离擦身而过，下一秒，在墨鸦抓住小鸟的前一刻，猎鹰抓住了它的猎物，它在空中趾高气昂的盘旋了两圈，带着它的猎物盘旋而去。
罕见的平局。
两人瞬间落在雕砌奢华的将军府屋顶上，墨鸦远望猎鹰离去的方向，粗犷的腰带随意斜挎在腰身上，双肩的黑翎静静飘动，他的嘴角没有笑容，淡紫色的瞳孔转望向白凤，令人恐惧的死亡气息瞬间席卷了他瞳孔中映射出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墨鸦，雍容、冷傲、残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