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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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到哥哥离开之前的事情了。
奈绪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漉漉的。
叹了一口气，奈绪利落地从床上爬起来，把脸上的泪痕洗干净，穿上了她攒了很久的钱买的衣服。
今天的族人们还是很有活力，奈绪一醒来，就听到他们日复一日的抱怨。
“每一天都这样，都不休息。”奈绪把东西都收到了背包里，对着镜子好好地理了理头发。她可是要以最好的样子去见妈妈的，不能有一点点的差错。
忍校一周休沐两天，每周奈绪都会在这两天回到宇智波的族地。
“我出门了。”奈绪把门好好地关上，落了锁。
宇智波一族族地被迁到村子边缘的时候，正好是迁到了族里墓地的附近。
柚子被宇智波鼬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骨灰了。族里把她埋葬在了族中的墓地里，和奈绪的爸爸一起。
奈绪背着包，一路走到了村子的最边缘的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一族简直是个村中村啊。
即使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人，奈绪也不得不这样感慨。
有独立的大门，自己的街道，除了宇智波一族，没有其他人。比起木叶的标志，更多的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徽。明明只是一族而已，却成了名副其实的自治地。在木叶村里，怎么想都很奇怪。
可是宇智波一族已经灭族了，再来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奈绪熟练地翻过警戒带，看着熟悉的街道。灭族那天的痕迹已经都被收拾干净了，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就好像还可以看到那一天的惨状。
以往的奈绪都是直接跑过这条街。只要想起那天晚上，她还是忍不住会害怕。那个一直以来都很温柔的鼬，居然会做出那种事情。
可是因为昨天梦到了止水，奈绪今天没有用忍术，而是慢慢地走在这条街上，仔细地看着这条熟悉的街道。
“久违的安静啊。”奈绪伸了个懒腰，左右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每次回到宇智波的族地，族人们都会安静下来。简直就像是因为回到家，而灵魂都得到了安宁一样。
以往奈绪实在被烦到不行的时候，又不想和鸣人一起的时候，也会回族地里待一会儿。
奈绪仔细地看着这条街道。哥哥最喜欢的丸子店，妈妈最常去的裁缝店，还有她最喜欢的柚子树。
“……佐助君？”奈绪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树下的佐助。她每周休沐都会来，从来没有看见过他。
“嗯。”佐助转过头看了一眼奈绪，权当是打招呼。又转了回去。
奈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是佐助以前的家啊。
“我要去墓地，一起走一段吗？”奈绪收回了视线。
她以为会被拒绝的。
“好。”
出乎意料的是佐助答应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空荡荡的街上。所有的事物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店面还是那个店面，曾经的人却已经都不在了。
宇智波一族的墓地并不远，相遇之后的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很快就走到了这里。
奈绪就像往常一样，走到柚子的墓碑前，掏出手帕把墓碑擦了一遍，然后拿干净的布平铺在墓碑前面，把餐盒放了上去。
“我父母都是死于任务。”奈绪一边看着墓碑上柚子的名字一边说，“哥哥也早就失踪了。”
“……嗯。”佐助站在奈绪身边，皱着眉看着她把筷子摆好。
“所以啊，不用太有心理负担，我早就是个孤儿了。”奈绪蹲在墓碑前面看着柚子的名字平静地说。“和你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才不是我哥哥！”佐助咬牙切齿地说。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然后他突然泄了气。
“即使是你哥哥的事，”佐助愧疚地提起了那个人，被称为一族的天才的那个人，他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不敢去看奈绪的样子。“你也不觉得是鼬干的吗？”
“……止水哥哥的话。”奈绪走在路上的时候就把那天柚子和止水的争执回忆了无数次，所以她平静地说，“我敢肯定不是鼬做的。”
“……是嘛。”佐助侧过了头，不敢去看奈绪的表情。是这样吗？不是鼬吗？那真是太好了。
“嗯。”奈绪专注地看着飘着辣椒的水煮鱼。想起了妈妈时常笑着看她和哥哥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不停手地抢着鱼的样子。
木叶的高层团藏，你究竟是谁呢？在哥哥失踪的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你会做到的。复仇。”她也会找出真相。
“……嗯。”佐助看着这一片的墓碑。他一定会做到的，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然后复兴宇智波一族。
奈绪低垂着眼睑把东西收拾好，站了起来，“你可是努力又勤奋的天才啊。”
“天才吗？”佐助站着没有动。这个词让他想起了鼬还没有叛逃的时候，“那个人也被叫做天才。”
“鼬吗？”奈绪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这种话题她总是没法接。她从没尝试过安慰别人。因为就算是鸣人，在她面前也总是笑嘻嘻地拼命地掩饰自己的悲伤，从不让她参与，总是把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一面带给她。
“从我小时候，他就是父亲的骄傲。”佐助死死地捏着拳头，“可是，可是他却杀掉了所有人，就为了测量他的度量，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
“不是被人胁迫，不是中了幻术，只是想要测量自己的度量。只是这样……”
“……”奈绪提着包，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接不下去，这种沉重的话题。
别人根本无法安慰，痛苦也好，难过也好，就算是经历相同的人也没办法感同身受的。不痛不痒的安慰根本毫无用处。只是用看似安慰的行为，标榜自己是个善良温柔的人而已。
明明知道安慰不会有用的。但是奈绪想，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说，好痛啊，好痛啊，谁来安慰他一下啊。如果有人可以抱抱他就好了。
“如果，佐助的父亲看到现在的佐助，一定会惊讶于佐助的成长的。一定会为你骄傲的。”奈绪直直地看着佐助的眼睛，像是要强调自己说的话的可信度一样。
“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
“是这样吗？”佐助冷笑了一下。就算是这样，父亲也没有机会亲口对他说了。
“一定会是这样的。”
奈绪说着不知道想让谁相信的话，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佐助，“别哭了。”
“……”他哭了吗？佐助慢慢地松开了手，一直聚在眼睛里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在了奈绪的肩膀上。
奈绪看不下去了，那么浓的悲伤。明明已经难过的要哭出来了，却还拼命压抑着自己。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至少哥哥和妈妈的死亡都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可以欺骗自己他们都去的很安详，没有痛苦。不用直面他们死去的样子。
佐助他一定承受着比自己重的多的，让人难以理解的悲伤啊。
看不到佐助的脸，奈绪抿住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眼泪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不是为了佐助而悲伤，是佐助的情绪带动了奈绪，让她想起了柚子，想起了止水。想起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死亡是没有痛苦的。尤其是他们根本不可能放得下还是孩子的自己。他们一定是怀着不安和担忧走到那条路上的。
奈绪不像佐助有仇恨做支撑。也不像鸣人，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受尽歧视还有一颗阳光的心。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会怕黑，怕痛，怕孤独。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鸣人每天都用自己的心温暖着她，她早就从南贺川跳下去找他们了。
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和妈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一定很担忧啊。担忧她没办法照顾自己，没办法像其他忍者的孩子一样，适应这个只剩下她一个人的世界。
“你不是一个人啊，佐助。”
奈绪清楚地意识到，她和佐助，是宇智波最后的后裔了。他们就像是彼此最后的支撑，他们的存在就是告诉对方，你不是一个人的最好的证明。
“如果哪一天，你要去杀鼬。”奈绪松开了手，颤抖着说完了这句话。“请至少告诉我。我会去的。”
作为拥有着相同姓氏的人，不管到时候佐助是成功还是失败，她都想要第一时间知道。
“好。”
“那就约定好了。”
现在开始，她会努力学会适应的，这个只剩下自己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