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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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央坐靠在床头看电影，电影已经播到Jack去找Ennis，被Ennis一把拽过按在墙上热吻，两人吻得那样火热，深情。
这幕如此熟悉，这些年来在脑中过了无数遍的场景。那年，他也是这样按住梁天祁，也是这样深情热烈的吻他。那是第一次主动对他热情的做出的回应……
程央心中涌上一阵苦涩，合上电脑搁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梁天祁竟在浴室泡了一个多小时了！心想他不会是躺在浴缸里睡着了吧？带着一丝疑惑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门，不听回应，便拧开把手推门进去，果然……
梁天祁确实睡着了，程央叫了叫他的名字，他也只是哼了几下。看来是醉的不清，吐成那样还不见清醒。
程央只好过去拉他起来，看着他赤|身|裸|体躺在水里程央不禁有些脸红。思索了半天才缓缓朝他伸出手，指尖接触到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这时程央才赶紧把他从水里拽出来搭在身上，他的胸膛贴上程央的背，肌肤相触那刻，那种冰凉光滑的触感让他一时有些迷恋……
迅速打散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把他架出去放倒在床上，搭了条毯子遮着，又去浴室拿了浴巾和浴袍出来，看着眼前湿透的男人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本来象征性的用浴巾在他身上抹了两把算是擦好了，可梁天祁背上还湿着，连着浸湿了身下刚换的床单。程央无奈，只好从背后把他扶起，准备帮他擦背上。隔着毛巾触着他的皮肤，望着他挺拔的背脊和宽厚的肩膀，程央突觉，有些控制不了的，想要抱他……
想到这儿程央加快了动作赶紧胡乱在他肩膀上背上擦了擦，接着就把毛巾捂上他还在滴水的头发。
指尖的动作却越发擦的温柔起来。程央擦拭着那头乌黑的短发，仔细看还能发现有些发黄的发根。他的黑发是染出来的，程央从再见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本身的发色是有些发黄的，记得最开始见到他，程央在讲台上自我介绍，他在下面嘲笑。那时觉得他真是讨厌到死，同时也在吐槽他剃圆寸还要染发根这种装逼无极限的行为。
不过后来发觉他的发色本身就偏黄，程央倒是觉得他的黄毛圆寸越看越有味道。
梁天祁的头发留长了，常是梳的一本正经的，也的确是显着成熟许多。
程央帮他擦干了头发，拿浴袍给他套上，从身后环着他的腰帮他系上腰间的衣带，这一系倒是系了不久……
刚一松手，梁天祁就一头倒在他怀中，撞得他胸口生疼。程央将他扶正放倒在床上，揉了揉胸口，又把他往没被他弄湿的那边挪了挪，看他睡得有些沉，这才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梁天祁其实早就醒了，从被他拽到身上的那刻就醒了。他还不至于被人那么大力折腾还能睡成死猪一样，只是碍在自己没穿衣服，突然睁眼会造成两人尴尬，加上本来脑子就还有些懵懵的，索性就那么装了下去。刚刚程央温帮他擦头发时手法那般温柔细腻，从背后环他的腰时程央的胸膛贴在他的背上，他心脏跳动的频率似乎要从胸膛蹦出。
程央刚进浴室，梁天祁就坐起了身，眼前密集摆放的一幅幅装框好的绘画作品却让他震惊……明显这些都是出自程央之手，不是说因为在这里看到，梁天祁相信，无论这些画摆在哪儿他都能一眼认出这是他的画。
眼前最近的那副，背景是蔚蓝色一望无际的海，远处渐渐与天相接，以及两位白衣少年并肩坐在沙滩上的背影。
程央盯着远处的海鸥，听着海风在耳边呼啸。梁天祁却扭头盯着他:
“小央，以后咱们每年夏天都出来旅行好不好？”
程央对他翻了个白眼:“好个屁，你能把想这些的力气都放在学习上去咱两个说不定就能考进一所大学了。”
梁天祁撇嘴:“反正明年夏天就考完了，我会努力跟你考一起的！”
程央笑起来，口气中也带着些愉悦:“那我就从回去开始帮你补课了啊？”
“啊？不要了吧……”梁天祁可怜巴巴的看着程央。
程央的语气虽是疑问，却不容拒绝:“年级第一帮你补课还嫌弃？”
梁天祁只好点头答应。向后倾倒躺在沙滩上，看着程央被风吹动的衬衣下摆，忍不住伸手摸进去，继而被程央大力打掉。
后面那副，背景是连绵的山峰，远处升起一轮红日。两位少年相拥于山顶，霞光照耀下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薄纱般的红光。
正是高考结束后的那次野营，一大早天还不亮程央就被梁天祁拽出来说什么陪他看日出。程央困得要死，趴在他肩上睡眼朦胧的等着所谓的日出，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看到天空有些蒙蒙亮起。
不过日出倒还真是挺美的，程央想。梁天祁从背后拥着程央，在他耳边肉麻兮兮的说:“宝贝我要陪你看一辈子日出～”
程央被他恶心的头皮发麻，道:“明明是你大清早把我拉起来陪你看日出好么？”
“哎呀都一样，反正就是咱俩看一辈子！”
“……矫情。”
梁天祁笑起来说:“没错我就是矫情，你他妈以后要是不跟我看小心小爷我抽死你丫的！”
程央挣脱开他的胳膊，转身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说什么？”
“老婆我错了～”梁天祁赶紧凑过去朝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滚，谁是你老婆？”说着嫌弃的抹了把脸，道:“老子是男的，要叫叫老公。”
梁天祁恶心吧啦的搂住他道:“老公么么哒～”
程央一身鸡皮疙瘩抖落……
接着视线移动到最大最醒目的那副。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两个少年隔着一张课桌双唇相贴……那是他们的初吻。梁天祁始终记得，那天的天空有多晴朗，阳光有多暖。
当时两人刚在一起还没多久，某日下午，班里人都去机房上电脑课，程央被老师留下来写周一升旗的演讲稿。梁天祁自然也逃了课陪他在教室里。
程央低头写了好久有些累了，放下笔想要休息会儿。梁天祁坐在前面的凳子上趴在他桌上一脸幽怨的抬眼看他，程央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张口道:“你看我干嘛，本来就是你自己要留下来无聊的。”
梁天祁却笑了，痞里痞气的凑过来说:“要不……咱俩干点不无聊的？”
梁天祁的脸和程央贴的极近，程央怔了一下，心脏狂跳，道:“干什……”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突然贴上来的唇堵住了下文。
两人就那么唇贴着唇，不知道闭眼，也不知道换气，直到程央憋的满脸通红才推开他。梁天祁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脸都红到耳根了，却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感觉挺好的……咳……我去下厕所。”说罢转身就跑。
程央低头拿起笔继续写发言稿，大半天后才发现，手边的纸上写满了梁天祁三个字。
……
梁天祁正沉浸在回忆里，却听到浴室水声停止，赶紧装回刚刚的样子闭眼躺好。
程央裹着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眼神略过梁天祁的脸，见他还在熟睡，伸手关了头顶的水晶吊灯，只留了床头一盏暖黄色光线的小夜灯。
怕吹风机的声音吵到他睡觉，便径直走到阳台门框边靠着，打算吹吹风让头发自然风干。从门边桌子上拿过烟点燃叼在嘴里，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床上那人。毛巾搭在脖子上，头发也懒得擦，也由着发梢往下滴水。
过了一会儿，吐完嘴里最后一团烟雾，把烟头暗灭在烟灰缸里。从脖子上拽下毛巾胡乱在头上乱揉一气，也懒得等它全干就上床了。
身下刚刚被梁天祁弄湿的被单还有些泛潮，一躺下就黏在程央身上。
头顶的夜灯还是微微有些刺眼，梁天祁忍不住挤了挤眼睛。程央看到，伏起身，跨过梁天祁伸手想要关掉他床头的灯，梁天祁清楚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裹住了他。灯刚熄灭，程央正准备收回手，却猛的被身下的人拦腰截下。
我喝醉了，我醉了。梁天祁这么告诉自己。手臂上的力量收紧，将程央搂在怀里。程央被他猛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想起他酒后爱搂人的习惯，就乖乖待在他怀里不动。何况……这个温暖的怀抱，是他想念了整整五年的。
梁天祁把头埋在程央的脖颈，呼出的气息全数喷在程央的脖子，使得他一阵寒栗。可他却还嫌不够，嘴唇贴上程央的脖颈，牙齿轻轻在上面撕咬吸吮。
程央这下愣住，他……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了，五年，五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像这样抱在怀里过……
梁天祁越发不老实起来，手伸进他宽松的睡袍，四处游走，摩挲，嘴唇也逐渐上移，从脖子一路吻上耳廓……
程央突然大力推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想着刚刚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可能无数次发生在别人身上，叫他怎么能不难受……
虽说确实是他先离开的他，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他这么多年不处朋友……
梁天祁被他推开，看着他的后背，再次出手环上，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小央。”
程央僵住，缓缓转身，夜里看不清楚梁天祁的表情，只是他漆黑的眸却显得格外清亮。
“小央。”
梁天祁醉后叫的……是他的名字……
程央彻底丢掉矜持，碰过他的脸，唇重重的砸了上去。
无所谓了，程央想。只要他这么多年还是想着他的，其他的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