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艰勿拆》花信风

4、回家备考

　　姜茗到底还是放弃了在小吃摊里掘金的想法。
　　她思考了许久，虽然觉得自己应该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科举太过重要，这才是她真正的立身之本，她承担不起科举失败的后果。衡量轻重之后，姜茗果断放弃了早早掘金发展事业的想法。
　　当然，放弃了掘金不代表放弃挣钱，陈其送过来的这一家奴才有四大两小六个人，两个小的就算了，那四个大的她可没有兴趣就这么白白养着。四个大的当中，李根生和李杨氏年近四旬，在这个时代已经接近老年人的范畴了，姜茗也不打算如何他们；倒是李大贵与李胡氏，年纪轻轻的，刚刚成亲正是雄心勃勃为小家奋斗的时候，姜茗便将小吃摊子交给了他两人负责，并且承诺小吃摊子二成的利润作为分红。
　　这个承诺，一方面是为了笼络这两人，再则也是给其他人做个示范，只要老老实实跟我干，保证我吃肉你们至少也能喝汤，此外姜茗还有一点离间李大贵这个小家庭与他背后的大家庭的意思。分红直接给这俩人，李大贵也就算了，他的妻子胡氏能将自己的心甘情愿交给李杨氏才怪。如此，他们一家人离心了，她这里才好放心使用。
　　当然，如果想要仅仅凭借这个保障自己的安全是不够的，谁都知道财帛动人心的道理。万一李家觉得那两成的利润不够酬谢他们的辛苦，而他们又愿意冒更大危险拿走这个小吃摊子的全部利润呢？
　　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姜茗在街上两家酒楼找上门来的时候，爽快的以三十两银子一份的价钱将自己铺子里所有的糕点方子卖了个一干二净，一个六个方子，两家酒楼一个各得三个。
　　从此书院里的学子想吃京味点心再也不用在那个小吃铺子外苦苦等候，两家酒楼背后的主家也开辟了新的赚钱板块，姜茗自觉安全有了保障，皆大欢喜。

　　流光如水，七年时间匆匆过去，转眼间姜茗就从梳着包包头的可爱少年变成了他人眼中芝兰玉树般的俊美少年。
　　在这几年里，姜茗在用心读书的同时，最费心的一件事就是她的身高了。因为姜陈氏是个小巧玲珑的，姜茗特别担心自己会长成姜陈氏那样。于是从手里有了银子起，一天三顿的牛羊奶，一天一顿大骨汤，从不断顿；锻炼方面以不拉下，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跑步练枪至少一个时辰。如此这般的年年月月下来，当然也不排除姜家这边优良的基因发挥了作用，如今姜茗已经有差不多一米七的海拔了，虽然在男人里边还不算出挑，但配着她长期锻炼出来的身材，走出去也颇有些长身玉立的感觉。
　　十二岁那年姜茗已经通过了童生考试，虽然名次不怎么样，好歹通过了，有了秀才的名头。本来打算继续考的，不过被书院山长按下来了。书院山长跟姜茗交谈过几次，深觉此人是个危险人物，如果早早放了出去，不是他祸乱了天下，就是早早招了杀身之祸。出于一片爱才之心，山长硬是将姜茗扣在书院，每日里带着她谈文论道修身养性，直到觉得姜茗心性貌似改变沉稳内敛了，姜家那边的老夫人又频频传信过来，这才勉强答应放她出来。

　　姜陈氏催她自然是为了考试，须知女子和男子毕竟不同，少小时候雌雄莫辩还罢了，到了碧玉年华，再怎么掩饰总有区别，所以姜陈氏希望姜茗能趁着年纪尚小的时候赶紧过了考试，至于名次，反正她也不指着姜茗出将入相，名次靠后就靠后一些，只要能够当官然后给姜家翻案就好。
　　跟书院好友一一辞行，这些年来姜茗也结交了几个好友，她不好清谈，结交的朋友也都是那种不喜欢夸夸其谈而好闷头做事的，大家彼此兴趣相投，因为大比之年在即，大家横竖都要在省城见的，倒也没有多少儿女之态，只在一起吃了顿酒互送了祝福就罢了。
　　辞别了好友，又去拜别山长。山长叹道：“我本来想再留你几年好好看看书，到时候谋个一甲出身，将来前途也顺些。罢了，你此去考过会试是没问题的，但是一甲是肯定不成的了，回家后多作作时文，争取考个二甲。”又道，“你虽然拜在我儒家门下，但我看你所思所言，却是一派法家风气。你我师生一场，我为你取个字也是使得。取仁义之仁字，就叫仁卿吧。希望来为官一任时能常记取亲亲仁爱之语。”
　　姜茗对此真的是不怎么感冒，如果取个字就有用了国家还设御史台大理寺刑部这种机构做什么？再说亲亲仁爱这种口号，本来就是现实中没人做到才喊的么？就好像后世，正是因为世风日下国家才能弄了个八荣八耻啥的出来，如果人人都成了道德标杆，谁还会去弄那种东西？儒家喊了那么几千年，谁看见几个儒家弟子真的做到了那口号上说的？口号之所以为口号，不就是因为现不现实么？
　　不过毕竟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姜茗只得接下了这个跟“八荣八耻”“五讲四美”之类的口号一样的字。

　　回家，不是回当初的那个小院，而是姜陈氏在陈家不远处的居所。
　　姜陈氏毕竟是寡居之人，虽然陈家是诗礼之家，不可能对失去了丈夫回家投靠的姑奶奶置之不理，但是也要考虑陈家女眷们的想法，所以姜陈氏并没有住在陈家，而是在陈家不远处买了个小院子，依着陈家居住。
　　自进入了明远书院后，姜茗才有了进入这个小院的资格。之前的七年里，基本上一年一次，姜茗会在这里呆上半个月，其间拜访陈家舅舅一次，见或者不见，全由陈其心意。
　　倒是陈家舅母，对她颇为热情。每一次见面，必定要拉她到后院与那些或者堂或者表的姐姐妹妹们见上几面，很有将她当做未来女婿看待的趋势。显然，陈其并没有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过她。
　　一想到这次回去又要面对那些莺莺燕燕，姜茗的头就不由得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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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作死的没存稿就开坑，结果刚好遇上我们这附近亲戚办大事，一连数天没空，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