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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战初捷 ...

  •   “那云道长是在懊恼,没拿我东方族换来高位,很是遗憾?”
      北辰王看了看云崖子,转而对着咎,
      “若东方公主肯归降,那丞相这个位子将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是么?”
      “朕言出必行!”
      “我若是不降呢?”
      “这——东方公主又何必把事情弄的太僵?”
      “等我这小小的兵权一交,恐怕北辰王就不是这么说的了吧?”
      “这怎么可能?”
      正说着,南宫玉蟾催马凑到了北都桐的身边,
      “皇上,我依稀听着这山坳后面响动不少,估计东方咎的全部人马都到齐了,”
      声音压得低,“离此地不远,有个鹰嘴涧,我带些人马引她进去,皇上派三万人马随后跟上堵住她。两面夹击下,她定然插翅难逃!即便侥幸被她逃了,借这调虎离山的法子,皇上的大军正好歼灭其主力,以后再战也就容易的多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北都桐暗自沉思片刻,又转头看看云崖子,道人用手拈了胡子,点了点头。
      “你可有把握?”
      “皇上放心,我可是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南宫玉蟾说着,做了个攥拳的姿势。
      “那好,就由你来打头阵,这一仗要是成了的话,记头功!”
      “多谢皇上!”南宫玉蟾在马上欠了欠身子,顺手一带缰绳,坐下赤马四蹄交错,便从阵中走了出来。
      对面的的东方咎看见了他,脸色立时暗了下来,腮颊上的肌肉紧绷,侧转头斜着眼睛瞧着他。
      “东方公主,三年前得你让爱,南某实是感激非常!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与你道个谢意,今天算是一偿夙愿啊”南宫玉蟾不以为忤,依旧不见异色的谦恭有礼。
      “你以国求了荣,如今活的很是自在。”
      “呵,东方公主此言差矣!趋利避害弃暗投明乃人之本性,我怎可免俗呢?”
      “对你南宫来说,无耻也算是一种本性吧?”
      南宫玉蟾脸色一变,“东方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罚酒斟上一杯来我尝尝?”
      “哼!我无耻?你觉得你姓东方的就仁义了,你以女子之身居然屡次纠缠于楚七公主,还亡其家国掳其为奴,葬送了她身世清白,对长姊宣淫使尽恶手段直至天道亡你!你还不知悔改?!”
      东方咎脸色由白转青,发出交错颌骨的咯吱声。死盯着南宫玉蟾,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刮的表情,而南宫玉蟾还在口出恶言,
      “以孝为名杀父弑君,以忠为名谋朝篡位,以情为名辱妻□□,你东方咎欺瞒天下以求荣华,有何面目言无耻二字?若论真论无耻,谁又及得你半分?”
      东方咎不等他语毕,早已忍无可忍,战靴一踢坐下的战马,提刀向南宫玉蟾而去。早有准备的南宫玉蟾扬起手中长剑,不急不躁的迎住了她。
      二人往来十几招下来,南宫玉蟾一则使诈,二则武功本就不敌东方咎,便催马往岔道而去。东方咎怒气腾腾,未及多想,一路催马追了下去。
      她身后的孔任连忙喊她,
      “小心有诈!”
      不见其回应,连忙吩咐身边一个副将带了几十人骑追驰而去。

      南宫玉蟾按着原定的计划,一路走走停停,不时与咎过上几招,引着她往鹰嘴涧而去。进了那条窄而深的峡谷后,则放慢了速度,沿着一条明溪逆流而行。而北都垌拨出三万人马很快赶到,也进入山涧,两头堵住了东方咎和那几十骑人马。
      此时的南宫这才放松了神色,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
      “啧啧啧……东方公主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如此暴躁易怒,怎能做得成大事?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这性子得改了才好?难怪你敌不得北辰王,单说这胸襟度量,差的就远了。”
      “是么?”
      东方咎也停了马,长刀挂在一侧,翻起眼睛看着他,“你很满意给他做狗哦?说了他不少好话了。”
      “哈哈哈,随你说吧!东方咎你死到临头了,也就图个嘴上痛快!我替七公主问候你!自从你三年前把她送予了我,这些日子她不知道多快活!荣华富贵,我给她的绝不比你少一分!如今我们的小世子都会叫爹了呢!你一介弱女子还想翻天吗?哈!这梦未免做得太美了点!”
      咎听着他口沫横飞的大说大笑,面不改色,等南宫玉蟾歇口气的时候,才丝毫不当回事的说了句:
      “南宫玉蟾,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还有癔症,也难为你这些年了。”
      南宫玉蟾脸色一僵,还未及反应,突然,一旁的崖上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哨音,东方咎嘴角一勾,
      “少陪了!”
      话未及落变施了轻功腾空而起,借着山崖上突出的石块、树木,不出几下,便纵上了崖顶。与她同来的几十人也纷纷弃了马匹,各展内功离开了涧底。
      而矮山处的北都垌却擂起战鼓带着大军冲杀而上,转过山坳,却发现后面空空如也!孔任用一身厚厚的铠甲把自己裹个严实,护心镜足足有脸盆大,一张铁网罩住了面门,催着一匹腱马跑得比兔子还快!此前那些动静都是他叫小股的军士敲打石块拖拽树枝来模仿马蹄声和铠甲的摩擦声,借着山坳的回转,利用回声放大了而已!
      “嗨!!姓北的!你又叫南宫那小子带进迷魂阵啦!快来给你孔爷磕头,你孔任爷考虑考虑收你做个干儿子!”
      孔任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大叫,直把北都垌气得七窍生烟,可是他们区区百骑,逃窜起来又岂是几十万大军赶得上的。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只在山坳里留下几声嘲笑的声音。这下不仅北都垌,连云崖子都青了脸,
      “我们中计了!不知道南宫爵爷安危可有保障!”
      “叫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自求多福去吧!少不得要折上朕那三万人马了。死了最好!省得朕看见他窝火!”北都垌哪里吃过这种亏,早已经气急败坏。

      南宫玉蟾发现情况不对时已然晚了。狭窄的山涧里东方咎的随丛只剩了几十匹马,两侧的崖顶上羽箭和山石相继而下,鹰嘴涧顷刻间便成了一座人间地狱。围堵东方咎而来的三万人马全数进到涧里,退路早就被巨石和滚木堵死。此时已经绝无回头路。那些普通的骑兵没有东方咎他们的本事,纷纷在乱箭和滚石下丧命。整个山涧里鬼哭狼嚎,哀叫不绝。
      南宫玉蟾借着武功也在艰难顺着山崖而上,却冷不防被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击中了肩膀,闷哼一声,借着一块山石靠住身形。可对面崖上的羽箭立即如雨而来,逼着他不得不咬牙继续寻躲避的地方。仓惶间好不狼狈!
      崖顶上的东方咎抱臂而站,带着一丝冷笑望着下面的人仰马翻,一旁的韶知谦指挥着东桤的士兵们不断的放箭和把大大小小的山石推下崖去,容得空,凑到咎的面前,
      “皇上,怎么是南宫玉蟾先进了这鹰嘴涧?”
      “我本来是打算引北都垌过来的,没想到他竟然想使这调虎离山计。他既然如此聪明,我也只好随他的意,否则,不就辜负他一番盛情了。”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
      韶知谦冷笑了声,又专注去指挥作战了,那边厢,南宫玉蟾被砸了几下,身上的袍子铠甲早已被汗水血水浸透。猛然间,一只羽箭射中了他的手掌,贯穿掌心而过。只听得南宫玉蟾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
      “啊——!!!痛!!!”
      盯着他的东方咎使出内功,声音在整个山谷间回荡,
      “才中了一箭就叫疼了?可知道万箭穿心的滋味?”
      南宫玉蟾脸色惨白,额上大颗的汗珠滚落。不停的在崖壁上转换着位置躲避。
      “南宫玉蟾,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下辈子投胎,别去妄图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完,咎一伸手,旁边的侍卫把玉弓呈上。从箭袋里抽了一支箭出来,搭弓放箭,呼啸声而起,南宫玉蟾不及反应,却被一只手拽了一下,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羽箭贴着他的右耳穿过,生生刮走了他的一只耳朵。
      “啊——!!!!”
      惨叫声又一次在山谷里回响,而拉他的人正是云崖子,扭头瞥一眼崖顶上的东方咎,迅速将南宫玉蟾带离山涧,施轻功而去。
      “皇上,可要去追?”
      咎把弓递回给了侍卫,看着远去的云崖子和南宫玉蟾,
      “不必了,逃得过一次去,逃不过次次去。我可没工夫和这种角色纠缠。战况如何?”
      “禀皇上,北辰军三万人悉数射杀!”
      “好!”咎欺前看了看涧底的尸体,清清的水流早染作了血河。
      “鸣金吧。确定北辰没有异况的话,叫人下去把箭重新收了!”
      “是!”
      “一仗折我几十匹好马,真是叫人心疼呢!”咎喃喃自语着,轻轻摇了摇头。
      东桤军营里,悠闲地端了一杯茶轻轻啜饮的西门鸿雪,迎来了满脸喜色的孔任和神色轻松的咎,孔任的大嗓门还未进军帐便先闻了其声,
      “哈!北都垌那家伙,脸都发了蓝,还以为他可能不会上钩,没想到南宫玉蟾到帮了忙,首战就折三万,对咱们来说,这叫旗开得胜!”
      “哀兵必胜,我们可大意不得。”
      咎说着,掀了帘子进来,一抬头便愣住了。西门鸿雪的身旁,俨然是一身素衣的楚天曦,见她进来,天曦神情一紧,抿了唇,忐忑地望着她。咎却立刻低了头,二话不说,转身又甩帘子走了出去,孔任一旁呆了呆,
      “这,这是怎么的……”
      “咎!”鸿雪叫着要去追,却被天曦阻了,
      “没用的。”
      “可——”鸿雪欲言又止,望着天曦满是憔悴的脸色,也只得叹了口气,
      “也许,我不该叫你来的。”
      “我到这来,看得见她,知道她安危与否,比在西昆仑牵肠挂肚要强百倍,鸿雪,真的要谢你。”
      “天曦,咎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呢?”
      天曦黯淡的眸子里多添了几分阴霾,却又强撑起心情给了西门鸿雪一个安慰的笑容。

      营中的晚餐刚过,咎到了琳琅的帐中坐了坐。依旧是供桌蒲团,琳琅并无多语,只顾着口里的佛经。因为东方恕一直没有消息,咎有些觉得无言以对,也只略坐了一下便出来了。
      转而去中军帐里,正好鸿雪在,理着案上的地势地形图,抬头看看见她,
      “去看过长公主了?”
      “嗯,”
      咎应着,坐到了帅位的椅子上,一手压着脖颈转了转头,鸿雪点点下巴,
      “长公主倒像是不愿意再回到这碌碌红尘中来,只一心向佛了。”
      咎沉默了一下才道:
      “当务之急,是先把恕儿找回来。”
      “那——天曦——你觉得,“
      “我不想提这个人。”
      咎很干脆的把鸿雪试图提起的话题打断 ,闭上了眼睛,以示态度的坚决。鸿雪无奈,只得转而问道:
      “今天赢了一仗,过两日北都桐少不得再来,你可有了退敌之策?”
      咎这才睁开眼,凑到前指着桌上的军事图,
      “鹰嘴涧这一仗北都桐算是吃了亏,后面他会吃一堑长一智,不再贸然分开他的大军,而多数会统一行动,地带上也避开往西这些地势复杂的区域,转而屯于东边地形开阔处,进攻退守都利于其大军行动。”
      咎一边说着,一边按地形图的情况一一指给鸿雪看,而鸿雪也站到她身边来,低头随着她所指的地方盯着。
      “我们这一仗挫其锋芒,第二阵若还是一味取巧战术,会形成一个双方实力悬殊,我们不敢正面迎敌的错觉,对于我们的士兵士气也是不小的打击,所以这第二仗一定要实实在在打一场,而且我们还要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多的胜算,那么,”
      还说着,有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咎并未在意,扫了一眼过去,却又是她不想见到的身影。

      天曦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咎和鸿雪凑在一起,其状甚是亲密的在桌前论事,并无意去打断,想退在一旁等她们说完。咎却停了下来,嘴唇翕动一下,逸出了极轻的两个字,
      “出去。”
      西门鸿雪一侧头,目光从地势图上落到了咎的脸上,不相信一般的望着她。而天曦的脸上迅速泛起了潮红,有些急切的开口,
      “咎——”
      “叫你出去!”这一次咎的声音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而且盯紧了天曦的眼睛。天曦红了眼眶,还在极力做最后一丝努力,
      “咎,你听我说,我想要帮上你,”
      “叫你出去听不见吗?!!!”
      一声暴喝,东方咎瞪起眼睛,伸手把桌案上的书和图全数的推到了地上,咬紧了牙喘着粗气。楚天曦不再说话,略仰着头看着满脸戾气的咎,眼里的泪水已经是盈盈欲坠,停了片刻,一步一步的退着挨到了军帐的门口,摇了摇头,转身退了出去。
      眼看着天曦跑出去的西门鸿雪诧异的看着东方咎,
      “你,你这是干什么——天曦她——”
      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颓然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掌心抵着额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东方咎直直的盯了眼前的某处,目光虚空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了两天,与孔任商量好了应敌之策的东方咎带着军马跟北都桐又一次列阵而对。这一次北都桐谨慎很多,并未带出全部的人马,只点了半数人列阵。
      两军照面之后,都没再多做废话,厮杀在了一处。窦广和韶知谦都是猛将,虽然在人数上略逊,气势上却一点也不弱于人,这无形中又添了士兵们的勇气,更加无畏无惧,殊死拼杀。咎则在阵后立马,沉静的看着战况。
      突然在乱阵中看见了南宫玉蟾,头上和手上皆缠了厚厚的纱布。咎有些诧异,不知道他这副样子还要到阵前来做什么。南宫却径直奔她而来,血红着双目,恶狠狠的神情,在三丈开外的地方,咎身边的侍卫便催马阻住了他,他倒也不再往前,盯着咎道:
      “你就不想见见现在的七公主是什么样子么?”
      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无谓的偏了偏头,
      “南宫玉蟾,不要再跟我提起这个人,更别以为她就是我的软肋,莫说她现在就在我的后营里,就是她从此消失跟我再没半点关系,她早就不是我所看重的人了!”
      南宫玉蟾听了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飞快的转动着眼珠,来辨别东方咎话里的真假。却有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接了咎的话,
      “不知道,这个人算不算你看重的人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三,感谢绿茶,感谢红花油为我打字,我对我如此懒惰的行为表示忏悔,向人民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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