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光阴》半个影子

9、第九章 改变

　　叶城甩开钳制他胳膊的男人，对着身后说：“Lee，这里的情况你处理下，我带她先走，今天这里的事情，我不希望明天出现在报纸上。”
　　经过两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时，叶城顿了一下，“她如果有事情的话，你们的下场就是里面男人的模样。”
　　叶城架着林菡出去，一路上有人驻足观看的，但叶城把林菡头蒙住了，别人看不出什么也就作罢。
　　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黑暗中纤瘦俏丽的人影恨的微微发抖：“叶城，这是你逼我的……”说着拿起了手中的手机按下了号码……
　　到了车上，叶城把林菡放在后座，林菡一直在说胡话，并且开始拉扯身上的衣服，叶城低咒了声，六年前的情节历历在目，这该死的药！他一定得想办法先缓解药性发作。
　　终于到了家，叶城往后视镜李看，林菡在后座上把身体蜷作一团，微微发抖，此刻林菡已经醒了，正在拼命咬着自己的手指迫使自己不发出声音。
　　叶城走到后座想把林菡抱出来，林菡往旁边让了让，声音嘶哑的说：“叶城，求你现在不要碰我。”
　　叶城的手一顿，还是把林菡抱了出来，脚步沉稳。“阿菡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我带你上去。”
　　一路上叶城明显可以感觉到林菡全身痉挛似的抽搐，他内心也不好受，她伤成这样，如果他再晚来一点点她会怎样，他简直不能想象。
　　“叶城，我……好难受……好热”林菡的声音传来，带了些哭腔，身子一直往他身上贴，热烫的体温让叶城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有一瞬，叶城甚至想自己帮他，转念又想起林菡的乞求，定了定心神，她是被药控制住了，他却是清醒的。
　　“阿菡，你再忍忍。”
　　叶城心疼的把林菡放在浴缸里，水放下来的一刻，林菡觉得全身一阵舒服的凉意，她睁开眼睛，叶城满眼担心的看着她，她清醒的一刻马上拉起衣服抱在前胸，叶城看见她的动作，僵了一下，眼神尴尬的移开，还是吞吞吐吐的对她说：“嗯……我不知道这个药性怎么样，你还是自己……嗯，我先出去了。”
　　林菡看见叶城涨红了脸，飞快的带上浴室门走了出去。她笑了下，没了多年的误会，对他的感情一下子又回来了，正想着，身体又一阵燥热，林菡深深的邹了一下眉。
　　怕林菡有什么意外发生，叶城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走远，所以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她的低吟声和悉悉索索声，都让叶城一阵尴尬。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里面终于平静下来，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叶城转过头来，看见林菡披着白色的浴袍，有些虚弱的走了出来。
　　看见林菡不免又联想起刚才的声响，叶城有些尴尬的回避着林菡的目光，反观林菡比叶城淡定许多，但是现在全身无力，走路还是有些吃力，叶城见状走过去准备扶她，林菡重心不稳右脚一软就要跌倒在地，叶城只来得及林拉菡的手，便被一股大力扑倒在了地上。
　　两人愣住了，都不敢有所动作，突然林菡呼吸急促起来，身上也慢慢变得滚烫，叶城只觉怀中温软馨香，一时间有些失神，只见林菡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然后轻轻地说：“叶城，不如你帮我吧。”她感觉到叶城的身体狠狠一怔。
　　林菡说着轻柔的覆上了叶城的唇，他的唇微张着甚至还有些颤抖，林菡的心脏像被柔软的羽毛轻柔的拂过，温暖偎贴。她睁着眼睛看着叶城长长的睫毛，很久以前她就羡慕叶城拥有如此漂亮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惊讶无比的看着她，却并没有推开她。
　　林菡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叶城，手撑在地上慢慢的站起来，对着叶城展演一笑：“我是让你帮我起来，你想哪里去了？”
　　叶城的脸色慢慢黑了，对着林菡咬牙切齿：“林菡，你……别太过分。”
　　林菡哈哈的笑了起来，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叶城本来还担心林菡会留下心理阴影，一直想着如何安慰她，看她现在的状态除了虚弱一点，其他都很正常……除了刚才她故意的调戏。想到这个他有些生气，他还真的以为……算了。
　　“你没事吧，背上伤口严重吗？我看看”说着便要去查看林菡的背部伤口。
　　林菡幽幽的看着叶城，垂下眼捷“叶城，刚才谢谢你！”
　　“你没事就好，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担心你会出事，不要想了，都过去了。”
　　“那个男的不会死吧，出了那么多血……”林菡现在想想有点后怕，当时情况紧急只想着要逃出去，没想任何后果。
　　“放心，我刚刚检查过了，只是出血过多晕过去了，Lee会处理好的。”叶城安慰的拍了拍林菡的肩，从刚才见面开始，叶城就可以感觉到林菡对他温柔许多，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但是又好像多了点什么，自己的心似乎有些动摇。
　　“阿菡，今天就在这边休息吧，都这么晚了。”
　　林菡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点了，今天太放肆了，她果然不能做一个好妈妈，出来时把淼淼交给了Allen，不知道怎么样了。
　　林菡借叶城家里的电话给Allen拨了过去。
　　电话里一直传来嘟嘟声，林菡连续拨了两遍电话才被接起。
　　“喂……”电话里是Allen模糊的声音，估计是已经睡下了。
　　“Allen，是我，淼淼睡了吗？”
　　林菡听见电话里传来了声响，像是突然坐起来的声音，接下来就是Allen一大串的抱怨声。
　　“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才打电话过来，淼淼不吃东西不说话的，我都累死了，你去哪里逍遥了，打电话还关机！”刚才还在睡梦中的Allen这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抱怨不停。
　　“是我不好，我现在赶过来。”
　　“算了，淼淼已经睡了，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是个座机号码？”电话里响起Allen疑惑的声音，林菡犹豫了一下，还是对Allen说：“我在叶城那里，刚刚出了点事”
　　林菡以为Allen会说些什么，他只是叮嘱明天记得接淼淼，就挂了电话。Allen的想法是既然孩子都有了，能和叶城培养出感情，林菡最后也不会太吃亏，况且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林菡口中的出了点事竟是那么大的事。
　　林菡打完电话沉默了，她想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诉叶城，淼淼的事，六年前的事，可是如果他喜欢她，那便是惊喜，反之，对他就是地狱。
　　林菡抬头时，正好对上叶城的目光，他掩饰性的咳了一下然后移开目光，他的耳朵和脸庞都有些微泛红，就像水墨画里晕染开的粉色桃花。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似乎重遇开始，他们之前剩下最多的便是尴尬，叶城想说点什么，但是说什么又都感觉不合适。最后只好把话题引到淼淼身上。
　　“阿菡，那个小女孩叫淼淼吧，长的很漂亮，她5岁了是吗？”叶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询问，知道确认林菡脸色没有异样才轻轻吐了一口气。
　　林菡想开口说淼淼的事，正好叶城提起，她也就顺水推舟地说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林菡回答的的如此坦白，叶城有一瞬间的慌乱，以为她察觉了什么，可是她依旧维持着靠在沙发上的动作，仿佛在和他谈论天气一样轻松。
　　“她爸爸是谁？”叶城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林菡看了一眼叶城，然后笑了起来，叶城有些奇怪又有些不自在，他感觉会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一样，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我说是你，你信吗？”林菡脱出口的瞬间，叶城只觉天方夜谭，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怎么可能，阿菡，我和你……没有过。”叶城盯着林菡，她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或许有，他也看不懂。
　　林菡低头苦笑了下，“至少我说了。”声音很轻，叶城没有听见，林菡抬起头时，眼睛充满了笑意。“叶城，我骗你的。”
　　叶城明显的松了口气，林菡看着他很庆幸刚才自己还是否认了，明知道的答案，她还要再去确认一遍，真是傻。
　　叶城则渐渐沉默了，六年前，淼淼五岁……会不会那一晚，叶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毫无印象，可是事实上他对那一晚确实毫无印象。
　　“是我不要他了，以后不要再问他是谁！”话题变得有些不愉快，林菡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只好沉默不说话。
　　“怎么突然带她回来了，以前你都瞒过了那么多人。”
　　“淼淼生病了，自闭症，我一直不知道。”说着领菡有些沮丧起来，在Allen面前说的信誓旦旦，她到底还是怕的。
　　叶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彻底冷场了，“我还是回去吧，住这里不方便，今天谢谢你。”
　　“那我送你吧。”叶城也没有坚持，他只是觉得有些事应该好好想想，他觉得有一个巨大的网罩着自己，他只需要再一点点时间，就可以破开那个网看到全部的真相。
　　“谢谢” 然后只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