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海》湛天白云

5、标题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通体白色，外形为塔的高楼在人造太阳的光芒下散着淡淡的光晕，给人一种其本身也在发光的感觉。信奉神明的人们容易联想到一位身形纤细的神女虔诚地沐浴在神光中。无神论者也会仰望这塔楼赞叹一声它的美丽。
　　这塔楼位于海底居住地东方的滋雅城中心。它由闻名整个海底居住地的天才建筑师暮夜亲自设计，自建成起就别赋予了‘居住地第一高’‘东方擎柱’‘圣光白塔’等一系列光荣称号。然而这些都不是它原来也就是设计者所给予的名字。它的设计者无视数百篇围绕着它有关名字的文章，英姿勃发，大笔一挥，潇潇洒洒地仅仅用了两个字——白楼。这两字囊括了其外貌、本质，实属简洁容易记忆之极。
　　白楼内，陆梓捧着外观精美的茶杯，心中忐忑的看着对面举手投足间都无一不展示着何为优雅的暮空。“那，那个……请问您带我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暮空依旧是那不变的微笑，左手撑头斜靠着椅背，右手打了个响指。‘啪’四周墙壁迅速发生变化，换成了可视外物的玻璃。
　　“这……”
　　“不过来看看吗我记得你说过你想看的。”暮空起身走到玻璃前望向外面，洁净的玻璃清晰倒映出其身形和这宽阔房间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
　　缓缓走到暮空身边，双手贴在玻璃上。感受着强烈的心跳，陆梓从这个城市，不，是整个海底居住地最高的地方俯瞰着这个目前只生活了几天的地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震撼到了。这个城市堪称艺术的布局，各具特色的建筑衔接着，不仅没有感受到丝毫不协调，反而令人赏心悦目。
　　“你的愿望是什么？”外面的这个样子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暮空突然问出。
　　“咦？”陆梓被这突然的一问没反应过来，带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时却低下头沉默了。贴在玻璃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是什么呢，做自己想要做的职业，获得知识、美貌、财富在这个世界平安、快乐的活下去抑或……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暮空的声音越来越轻，似带有魔力一般达到人内心的最深处。
　　“我说出来，你就会帮我？”
　　“你不说，我又如何帮你？”
　　看了暮空半响才开口，声音渐渐哽咽。“回家，我想回家。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家人一定很担心。而且第一次出门这么久，我很想他们。所以我想要回家啊！”
　　“可以，你的心愿我们可以帮忙。”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暮空递上一块手帕。“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该为此事负责而已。”
　　在其中一面玻璃的另一边，一间虽然比那边小很多但各种设施都俱全的房间里。听到了陆梓与暮空全程谈话的紫娟无言的看着两人。“该负责是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人的银雅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可以透露之后才回答。“意外。不久前我们制作了一样功能未知的机械，有人启动了它。”
　　“别告诉我陆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过来的。”
　　银雅保持了沉默。不过沉默并不是坏事对吗？它有时能代表默认。
　　“……能保证她回到家吗？”紫娟似乎妥协了，但还是保险的问了一句。
　　银雅好像就等这句话的样子。“当然，只不过……缺少能量。”
　　紫娟皱着眉，眼中满是不相信。“你认为我会信？能量这种东西你们是不可能缺少的。”
　　“的确。可在使用那个时就已经把这个城市一年的能量用完了。你也知道在捡到陆梓这个女孩时，这个城市少见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吧。要不然你以为一个外来者突然出现，‘阿尔夏卡’会没有任何反应？”
　　紫娟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如此。由每座城市防护塔所支撑的‘阿尔夏卡’集各种功能于一身，在遭到危险性鱼类攻击时会自动组织防御或者进行反击，记录城市里的个人信息排除以非法途径进入的外来者，调节人类生活所需的各种因素……
　　“那要怎么办？”紫娟看着银雅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精致的面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你们有办法了。”语气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银雅轻轻点头，在桌面轻敲两下发出‘咚咚’声，一大堆虚拟屏幕弹了出来。“这上面就是了。”
　　看到有一大堆资料要看，紫娟不禁有些头疼，但为了陆梓还是咬牙看了下去。一一看完之后，脸色已有些难看。“有一种特殊的异能可以直接转换成大量的能量？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先不说有没有这种异能的基因拥有者存在，就是找到了也不会同意供用如此大量的异能吧。”
　　银雅不可否置。“也不一定要找。基因拥有者是整个人类中的少数，而有异能的基因拥有者更是少数中的少数。为了增加拥有异能的，大人研究过出一种，目前成功率完全不用担心。”在提到暮空的功绩时，眼中闪过一丝崇拜。
　　啊啊……原来这个女人是有感情的呀。紫娟心中突然冒出这种想法，然后飞快地摇了摇头，似要把这种想法甩出去。
　　“也就是说现在只需要找一个没有开发异能的基因拥有者，最有可能的……”那不就是我？
　　“陆梓必须尽快送回去，越快越好。”银雅劝解道，随后不再出声让紫娟在安静的环境下思考。“想通了叫我便可。”
　　将那些虚拟屏幕瞬间关掉，紫娟趴在桌上思考着。真是的，仅仅为了才见过几天的人干这种事，我应该立刻拒绝的啊。为什么犹豫了呢，为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向来凭自己直觉而行动的紫娟少见地陷入了思考当中，然后理所当然的烦躁起来。偏头看着另一边房间里的陆梓发呆。
　　难道是她身上有什么我需要的东西？可她身上一穷二白的，就算有也是几个世纪前的超级久远的淘汰货，也就那些收藏家有兴趣吧，这个排除。基因发现者的身份？唔……这对历史有重要意义，但跟我有半点关系？！不，还是有一点点关系的。这条保留。性格……排除。样貌？……排除！身体……排除！！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从另一边房间传来的对话打断了紫娟快要抓狂的想法。
　　“能够让紫娟开心的生活下去吗？”
　　“哦？说说原因。”
　　“……因为紫娟是我在这的唯一朋友啊，而且她也很照顾我。”
　　手指摩擦着桌子边缘，紫娟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朋友……原来我们是朋友吗？唔……这个理由似乎可以说服自己呢。
　　银雅看出了紫娟的表情变化，但还是没有说话。
　　等等！我为什么要找理由说服自己去帮她，难道不是找出自己犹豫的原因吗？
　　如此想着的紫娟果断的掀了桌。
　　一只手迅速的阻挡了下来。银雅语重心长的说着。“你这么做，大人会生气的。”说完便示意紫娟朝那边看去。
　　明明那边房间听不见也看不见这边的任何动静，可紫娟还是看到暮空意味深长地向自己笑着。虽然那笑容看起来很温和不具有攻击性，可紫娟的心里警戒瞬间达到max值。
　　“就由我来吧。”
　　银雅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决定，点头带着紫娟走出这房间，通过升降梯转过几条走廊来到一间手术室里。
　　头套、口罩、衣服全白的手术人员早已等候多时，其中一人出来说道。“一切准备就绪。”
　　“好的。”
　　紫娟听从这些人的安排，躺在手术台上。灯光亮起，在思维彻底沉入黑暗之前还有心情在心里感慨。我也要算是有异能的人了吗？啊呀呀，这还真的是…
　　“不会多久的。”银雅靠着墙壁看着自己的这一双手小声的说道。闭着眼睛，过去的一些记忆快速闪过。
　　紫娟的这一场开发异能的手术，也确实如银雅说的那样所花的时间不长，6个小时。6个小时是不长，基因拥有者的身体结构本就比普通人复杂，想要不破坏其结构而进行手术这就是一大难度，还加上基因拥有者有一定的自愈能力……你能想象你是这名手术人员，刚刚劳心劳力地找到了自己想动刀的地方，结果却发现先前切开的地方已经开始合上了，甚至差点把手术刀拿不出来的感受吗？！
　　这得幸亏刚刚的手术人员心理素质好。
　　手术完成，麻醉药效很快过去，紫娟慢慢睁开双眼。心中有些茫然，成功了？
　　银雅走过去递上衣服。“恭喜你已经成为一个有异能的基因拥有者了。”
　　紫娟起身穿上衣服，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与以前的不同。身体里似乎有一种可以流动的能量，由大脑发出指令再介由身体触摸引发力量。就像……这样。
　　心念一动，身体中那股可以流动的力量开始向右手汇聚，注入到手扶着的手术台中，但没注入多少就爆炸了。爆炸时，紫娟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挡住脸，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也没料到发生这种事情。
　　为何每次做完这种手术都必须冒生命危险！
　　被爆炸波及的手术人员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一个个迅速的离开了手术室。
　　“注入的能量太多，这东西只是承受不住而已。就如同一个气球，你充入的气体容积是有一个限度的，超过了也就会承受不了而炸开。”银雅解释道。“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要尽快熟悉这异能了。”
　　紫娟轻点头跟着银雅去了休息室。
　　而另一边，暮空看着玻璃外的整个城市，身后是已经在沙发上熟睡的陆梓。突然白褂里的白色方块物体轻微震动起来，穿过一层口袋在暮空面前投下投影。那投影所映的正是紫娟发动异能的那一段，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主席大人，手术已完成。by银雅
　　左手轻轻一挥，投影便消失。转身靠近沙发，俯身看着陆梓安静的睡颜，手缓缓伸出按在陆梓白皙干净的脖子上，大拇指来回磨蹭。这一幕干净而美好，让人不忍心打破。
　　“不，我果然……”突然暮空自嘲的勾起嘴角，迅速收回右手转身取下眼镜，抬头看着外面的上空，那眼中的执着似乎想要透过一切看到一样东西。而取下眼镜之后，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眼中似能包容一切的湛蓝色眼眸，如同天空一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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