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神秘照妖惹娇人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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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聂枫不怯，大妈微微眯起了双眼。
一秒，两秒，三秒。
大妈眼逐渐缓和，一转身，往门外走去，不多时便拿着毛巾进门，侧身在聂枫面前擦干略湿漉的手，自然地将毛巾放在一旁，然后“咚咚锵锵”给莫小菲准备换水工具。
听着略奇异的动静，莫小菲总算肯把缩进龟壳的小脑袋从聂枫怀里探出来，看到霸气大妈板着脸一声不吭给自己换水，赶忙往聂枫怀里又钻了钻，其实不是害怕，是抓住这难得亲近的机会，看那不安分的小手和陶醉的小眼睛就知道一二了。
感受到莫小菲的“心怀不轨”，聂枫心里甜甜的，嘴角不自觉有了弧度，但又很快收敛起来，毕竟这位不好惹的大妈，一副看不爽人们甜蜜的样子。好吧，就先前那对男女，那不仅仅是甜蜜，是赤裸裸的秀恩爱。
大妈收拾好东西，绷着脸看了聂枫一眼，眼神略过缩在聂枫怀里的莫小菲，检查了一下周遭，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病房。
大妈终于光荣消失在门里面，聂枫心下一松:总算送走一位不速之客。
聂枫眼神扫兴病房周遭，心里却说:也不知道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恰巧不巧，莫小菲怕自己揩油太过明显，主动松手，从他怀里默默退了出来，在安全范围内观察他的反应。
聂枫没有反应，只是像往常一样高冷，起身，整理满桌满桌的西红柿，不多久，桌上只留出一线空间，聂枫从食品袋取出一个便当盒，刚好放下。他在那一侧的桌边坐下，扶着盒盖，蒙头吃了起来。
莫小菲表情都僵硬了:这……这就不管我啦？我只是换了一瓶水不是拔了针好不好。貌似，我刚刚也没吃几口吧……
看着满桌形式上属于自己的美味西红柿，莫小菲吞了吞口水，轻轻拍拍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肚子:委屈你了。然后安静躺好，毕竟自己的智商还不配拥有左手拿筷拿勺的能力。她现在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聂学长吃饱喝好后，千万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可亲又可爱的小学妹正嗷嗷待哺呢！
病房异常安静，正吃饭的聂枫左肩不适地动了一下:这跟莫小菲平时的“聒噪”有很大出入啊。
聂枫微偏头，正好对上莫小菲可怜的小眼神，像是明知故问:“怎么了？”
莫小菲柔弱地指指肚子:“饿……”
聂枫看了看她了无生气的小肚子，又看了看她还挂着水的右手，竟兀自哈哈哈大笑起来。
莫小菲心下一惊，自己这是误打误撞踩中了聂学长的萌点么？
莫小菲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个中意味，只见聂枫起身，声音里还藏着绵绵笑意:“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居然忘了你还在挂水。”说着俯身，端起一个便当盒，往里随意夹些菜，端到莫小菲眼前，一副要喂她的样子。
聂枫一勺递来，看着聂枫脸上久久不落的笑意，莫小菲纳纳张口:又破一个记录，这是第一次看见聂学长这样坦荡真诚地笑，没有一丝丝阴森，没有一丝丝嘲讽，没有一丝丝笑里有笑。
莫小菲咀嚼几下，含饭吞下的不仅仅是震惊，还有花痴:话说，聂学长这无害的笑容，还真有魅惑人心的作用，引人犯罪的能力啊！
“发什么愣呢？”聂枫又递来一勺。
“没有没有！”莫小菲赶忙吃了一口，满脸满眼的全是难掩的甜蜜:今天的西红柿鸡蛋炒饭肯定是加了糖，要不然怎么比平时的好吃那么多了？哎，这脚踝疼的真是太值了！
聂枫笑着摇头，却也乐在其中。
一来二去，莫小菲被喂得饱饱的。只见她靠在床头，没打针的手捧着已经鼓鼓的小肚子，满足地吧唧吧唧嘴。
聂枫看她没有要吃的意思，再看看满桌狼藉，也知道她是吃不动了。就回到原来的座位，蒙头继续吃先前吃了一半的饭。
吧唧吧唧完，看着旁若无她吃饭的聂枫，莫小菲傻傻地乐着:怎么就觉得自己跟聂学长好熟了呢？
虽然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少，但莫小菲觉得她与聂枫那纯粹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廉价劳动力身体与精神的压榨，好吧，是免费劳动力……现在，莫小菲终于觉得那个“亲亲学妹”的头衔是真的有的。
学妹，年级高的男同学对年级低的女同学的爱称；亲学妹，在“学妹”的基础上专业相同；亲亲学妹，在“亲学妹”的基础上还有那么点沾亲带故，比如，老乡……
莫小菲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移动到桌子边，对面前专心吃饭的聂枫妖娆地唤:“学~长~”
聂枫一阵恶寒，暼她一眼，连人带饭转了个角度，继续吃饭。
聂枫象征性的嫌弃没起到什么深远的作用，她撇了撇嘴，顶着一张单纯的小脸无害地张望，然后，她看到被放置一边的女式凉拖，也许是太震惊了，眼睛嘴巴跟打了结似的:“聂……聂学长！这……你……怎么会有……女生的……拖鞋？”
聂枫细嚼慢咽口中的米饭，然后再口齿清晰地回答:“难道你还想穿那双山寨货？”
莫小菲一时语塞，反应过来无限愤怒:“谁说那是山寨的了！”
聂枫终于抬眼看她了:哟，还狡辩是吧？
他不言语，只用纸擦了擦刚用过餐的手，伸进裤兜，掏出手机，对着莫小菲那双“山寨货”近距离“咔嚓”一下。
虽然不相信很男子汉的聂学长会神通得跟女性之友一样，但看到聂学长这异常且自信的举动，莫小菲还是忍不住心底打鼓。
聂枫盯着手机屏幕，一路往下翻，然后，笑了。
这一笑，笑得莫小菲心里阴慎慎的。
聂枫把手机递给莫小菲，嘴角还笑意明显。
莫小菲慢动作接过手机，视线一接触屏幕，后背不由地挺直，作死地往上翻，脸越来黑:我的鞋！专柜正品，4300人民币；A货，2000人民币以上；B货，500人民币以上；C货，100人民币以上；不足100人民币，仅仅是普通的山寨产品……互联网检索校验结果——普通山寨公司出品！
莫小菲一个手软，手机眼见就要说“拜拜”，还好聂枫眼疾手快，手机在半空中被拯救。
聂枫握着手机直起腰，动了几下嘴皮子，没错，聂枫骂了句脏话。
本能地，莫小菲微微远离他，在安全距离外，表情复杂地望着他:我真心不是故意的……不过，学长你也太欺负人了！明明先显示的是结果，却非要浏览到正品价格页面时给我看手机，鄙明晃晃的就是要告诉我，‘只要看看正品的价格就知道买的是不是山寨了，贵的——山寨，不贵——不好意思又误会你买的是山寨了’……唉，有时候智商太高就是苦恼啊，人家说什么就是秒懂，唉！
聂枫已经全无与莫小菲沟通的欲望，因为他知道，这姑娘现在的所思所想，完全不是他这个正常人所能理解的。于是，他默默弯下刚伸直的腰，长手伸向莫小菲的“山寨鞋”，两根手指分别穿过鞋后跟的带子，提起，往门外走。
“学长！”莫小菲急声喝住，刚叫出口，莫小菲就忍不住打自己的嘴巴：我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现在居然敢对聂学长大呼小叫了！
“怎么了？”聂枫微微回头，只露出半个侧脸。
莫小菲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弱弱地说出自以为很有杀伤力的反问：“这句应该是我的台词吧……”聂学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凉鞋？
听明白莫小菲话里的意思，聂枫不禁一哼，把手里的鞋提到眼前：“难道你还想穿这双山寨货？”
莫小菲汗：还能不能一起好好地玩耍了？咱就不能不把“山寨”挂嘴上吗？唉，不生气不生气，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有可无的自我疏导后，莫小菲用毫无底气的声音做尊严的最后维护：“其实、很贵的……”
之所以可有可无，莫小菲就算不自我疏导，就冲她那骨气，有那肥胆冲聂枫爆发么？
聂枫略一思索，反问：“有多贵？”
莫小菲真心没想到聂枫居然还有下文，她一直以为“鄙夷一瞥，然后掉头就走”才是他的风格。好吧，莫小菲略有心虚地回答：“五……十。”
聂枫夷一瞥，然后掉头就走了。
莫小菲揣着小心脏，不知道问候了聂枫什么，接着又近乎疯狂地撒泼，待聂枫再次出现，莫小菲立马正经危坐，还用脚把刚刚弄乱的薄被拨到一边。
聂枫手上的“山寨鞋”不见了，看来是被扔了……
聂枫看了古怪的莫小菲一眼，他心知肚明，她对他扔她鞋一事肯定多有不满，毕竟是一个视“五十一双”都很贵的女人。于是，他还是毫无内疚地在桌边坐下，吃饭：唉，吃个饭都这么多事。
莫小菲本来就不敢说什么，更别说现在聂枫还摆出一副“不想说废话”的样子。不过，莫小菲属于那种胆特小却不怕死：“聂……学长，那啥，你这用的是什么软件啊？”虽然刚刚很没面子，但想想以后，可以拿着这个神器跟舍友们炫耀，这点节操还是可以掉的。
“怎么，想要？”
“没！没没没……”莫小菲习惯性拒绝聂枫的好意，刚说出就后悔了：我说莫小菲呀莫小菲，人与人之间难道就这么点信任吗？虽然聂学长是经常坑你，但你也不需要这样草木皆兵吧？
看到莫小菲这么纠结的面容，很难得，他大发慈悲再给了她一次机会：“真的不想要？”
莫小菲心里那个悔恨和纠结：可是刚刚才说不要，现在又说要，一个多么善变的女人啊……于是，她很有骨气地摇了一下头，就一下！她想着聂枫要是再问她一下，她立马抛弃所有的节操，大喊一声：要！
可是，聂枫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把手交在了胸前：“其实吧，我还有一款软件，比医院的测谎仪精确度还高。只要对着说话的人录下视频，它就会对其表情进行各种精密计算和分析对比，从而得出对方所说话的可信度，”说着他就要掏手机，“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莫小菲心里一慌，即刻丢盔弃甲，拦住聂枫凑上来的手机摄像头：“要！我要还不成嘛！”
聂枫坏坏地凑近她：“是你要，还是你想要？”
呃……这……有区别吗？可是为什么她脸红的跟熟透了的柿子似的？好吧，莫小菲自己也说不上来原因，反正聂枫靠这么近，她就莫名地脸红心跳。
“我想要。”
聂枫轻轻一笑，恢复了人们常说的安全距离。
“你拿了‘照妖’也没用，”他停顿了下，略有深意地看了看莫小菲的零钱包，那个本该装着她手机的地方，”它对手机像素要求很高，否则校验检索结果会不准的。”
此话一出，莫小菲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狠心，躺下！然后小心翼翼留一个背影给他：唉，伤员就是这样，连随心所欲发泄一下不满都不能尽兴，还要怕碍着伤口。不过，聂学长真的是太欺负人了，说什么测谎仪，都是骗人的！骗我就骗我呗，还要取笑我家‘小小蓝’像素低，你以为你像素高就了不起啊？哼，就冲这个，我决定今天到明天的这个时候都不理你了！哼！坏人！！
聂枫纳纳地动了一下肩膀：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神秘照妖惹娇人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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