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贰 初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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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于雄山之巅，目之所及尽是延绵不尽的魔殿。宫宇在血色乌云掩盖下显得更加巍峨。
那便是修罗国度权利的中心，层层叠叠的楼宇中休憩着鬼玺的拥有者，历代的帝尊。
而如今的存在着的，是修罗国度的第四十二代帝尊——帝鬼。一位贤明富有谋略的帝尊。
手持灵器的魔将一步步登上漫长的天阶。他熟悉这每一阶石阶的长度，熟悉每一次踏在石阶上发出的清脆的声响，也熟悉着当年牵着一脸不满的自己，一步步将自己拉上魔殿的魔。
黑衣的魔侍在远处看到来者之后，快步接近，迎上前行的魔将。“大人，您回来了。帝尊请您回返之后立刻觐见。”
“帝尊现在还在后殿吗？”煞魔子漫不经心的询问着一旁的魔侍。毫不意外的得到了确定的消息。
“帝尊还在后殿处理事务。此次人族带来的消息太过重大，在魔世引起不小的震荡。就连沉沦海彼端似乎都有所影响。几日前就在大人奉命前往人世入口处查看之后，三尊便派人传达了沉沦海那边的消息。不过索性魔师出手，情况并不严重。”一路跟随的魔侍统合了近日的消息，转述于刚刚返回的煞魔子。犹豫片刻魔侍继续补完方才并未说完的话，“只是比起现在的沉沦海，人世一端的事情似乎更为棘手。不止是妖神将，还有邪神将……”
“恩。”煞魔子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声。令人猜不透其中所涵信息。之后一路的前行便是一路的沉默。“在其位谋其政。不必做多余的事情，明白吗。”
忽的一声回应，令人倍感错愕。回思片刻才反映过来这是回复之前疑问的回答。
“那么邪神将……”听闻略感错愕的魔侍步伐一乱，便拉开了二者的距离，眼看着年轻的魔将徐徐前行，曳地的披风在石阶上仿佛有生命一般滑动。
“邪神将的事情，还不用其他人来插手干涉。”
在即将进入殿宇的时候，煞魔子意有所指的回头看了魔侍一眼。
魔侍眼瞳一缩，深深回礼。“属下逾越。”
纵使邪神将当真背叛，也自有帝尊决断。此事也非自己所能干预妄言的。当真是被近日的非言迷了心神了。
不过如若此事当真，那么这位帝尊的重将当真能够大义吗。
谁知道呢？
魔侍目送着一脸平静的魔将进入巍峨的魔殿，踏进大开的殿门，衣角渐渐消失在目光之中。
缓步走进殿中，煞魔子弯腰行礼道。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煞魔子见过帝尊。”
“你回来了。人世入口可有变化？”帝鬼回头看着台下恭敬的手下问道。
“回禀帝尊。地气动荡已经渐见平息，人世入口已经被术法影响，此时根本无法容纳修罗大军进入抵达人世。”煞魔子微微低头回复之前在入口处探查到的情报。“不出帝尊所料，此时果然并非进入人世的时机。”
“人世，灵界。能够阻挡朕的大军如此之久，怎会如此大意，这样便让朕的修罗大军到达人世。地气如此动荡，人世不可能毫无反应。”
“那么帝尊为何还要煞魔子整顿七先锋？”如此不是与之前的结论相互矛盾。
“哼。”帝鬼回身，周身气劲回荡激起衣诀翻飞。“人世，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阻挡朕的大军，那么此时朕的七先锋便已经为修罗国度战下了基业。纵使人世阻挡了朕一时，朕之左右手也会趁此难得的良机，为朕打开人世通道，接应大军进兵。无论是何在可能，朕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备变数。”
“是。”煞魔子闻言一喜，心下暗自松了口气，帝尊没有在第一时间判定邪神将背叛修罗国度，对师兄而言已是万幸。之后若再有什么变故，自己后续行动也不会被动。
“你很欣喜于朕的决断。”帝鬼确定完决策后便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心爱的属下身上。煞魔子并未掩饰自己的神情，他自是发现了煞魔子脸上明显的喜色。
帝鬼心如明镜，自是知晓煞魔子此番作态定是为了之前邪神将的事情。忆起昔日往事，帝鬼心下柔软，自从沉沦海一战之后邪神将与煞魔子的情谊倒是深厚，此番同门之谊也倒是为随着妖神将的离开而减退，反而愈加的深厚。
“无论邪神将是否背叛修罗国度，他始终是煞魔子的师兄。他日如证实这个消息，纵使立场相对，于情总是希望他安全。”并未犹豫，煞魔子直言道。眼中目色如水，不见动摇与惶恐。
“不担心朕迁怒于你，连你一同问罪吗？”
“经年相伴，煞魔子相信帝尊并非寡断之人，单单一个消息并不能认定事实。”何况这消息来源看起来还并非十分可信。那番姿态，纵使是确切的消息，从天恒君口中传出，可信性也是折损了大半。如此想来是否还要感谢下天恒君。
“单凭一方消息，的确不能完全确定。若是邪神将叛变，妖神将绝对不会因为多年同袍情谊而手下留情。此点本便可疑。但万事绝不可能空穴来风。煞魔子你要明白，修罗国度绝不放仍叛徒存在！”帝鬼提高声线告诫道。私情归于私情，大义之前绝不容私谊阻碍大局。
“是，煞魔子明白。”煞魔子低声回复道。
“朕相信朕的左右手，朕麾下的最强的‘剑’于‘盾’。三尊如此，七先锋如此，你也是如此。”百战同袍君臣之情，他又怎会因为一个消息而动摇对于手下的信任。纵使他心下明知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极高，但是帝鬼仍是愿意在彻底确认消息属实之前相信着自己的爱将。相信着他们当初的情谊。
这便是他身为王者的自信。无论何时，何等情况，都有着把握全局的信心。因此，他自能放任局势发展，冷静的判断的消息的正确性。因为他自信着纵使邪神将与妖神将同时背叛，他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他能培养出一对左右手，就能再培养出第二对、第三对！
王者能为爱将的损失而心痛，但绝不会为了手下的背叛而停止前行。
他的王者之路从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停止。
待到消息一旦确认，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王者自当有所取舍，并不会因为昔日的情谊而否认今日的事实，从而手软。
他是修罗国度的帝尊。
帝鬼看着阶下站着的煞魔子比之当年，身形变得修长，而脸上仍然带着略微的婴儿肥，依稀 可见当年的模样。纵使比起当时眼神变得沉寂稳重，但是眼中的执拗依旧在深处沉积。
帝鬼看着自己一手提拔看着成长的下属沉默不语。心下犹豫，叹了口气。忽然大步走下高阶，来到煞魔子身前。在煞魔子的满目错愕下，轻轻将手放在他的头顶抚摸道：“莫太为难自己。”
若邪神将当真背叛，这做除去叛徒此事的也会是自己。到底是个孩子，纵使多年来成长不少也还是令人担心。
到现在他任然记得沉沦海之战之后不久。
战后疲惫虚弱的邪神将不顾自己重伤未愈的身体，难得霸道的一路坚持，将满脸便扭却又担心师兄身体而不敢大幅度挣扎的煞魔子拖至自己面前。请求自己将煞魔子调至自己身边。
那时的煞魔子才刚刚和邪神将缓和同门关系，纵使略有便扭但因看着虚弱的邪神将，也将将闭嘴不言。
尤记那时煞魔子也是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自己。
而不同的是当时满身刺的幼魔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魔将。不再因处于邪神将的光环于庇护之下，而心智偏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贰 初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