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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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仙诊了蒙珣的脉，见再无异常才取下金针，随后又去探了胡亥的脉。“陛下圣体并无大碍，只是取血毕竟伤了陛下圣体，陛下还是要好生休养才好。”“朕知道了，皇后如何？”“回陛下，娘娘的身子已无大碍，明日便能醒来。”“那就好。只要你能医好皇后，朕定当论功行赏”
次日朝会刚刚结束，就有宫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陛下！陛下！”胡亥见是蒙珣身边的人，心里一惊，忙问她：“何事？皇后怎么了？！”“回陛下，娘娘醒了，只是......只是......”胡亥心里急躁，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宫人朝着蒙珣的寝宫疾步而去。
进了内室胡亥只见一群宫人站在一边束手无策的样子，而蒙珣正抱膝缩在床榻的一角，一脸的戒备与惊慌。
“珣儿！”胡亥走到蒙珣的床边，蒙珣却躲得更远。“你们都是谁啊？”
“珣儿，我是胡亥啊。”胡亥只觉得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她不认识他了。
“胡亥......那我又是谁......你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
“你是蒙珣，是大将军蒙恬的女儿。我是胡亥，是你的夫君。那是红蕊，是你的贴身侍女，是你最信任的人。”
“你是我的夫君，你叫胡亥？那他们为什么叫你皇上？”
“那不过是我的一份差事罢了。”
“那这里是我的家吗？”
“对，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还有个侄儿叫子婴，自小养在我们身边，如同亲生子一般。”
蒙珣渐渐放下了戒备。胡亥就守在蒙珣身边给她一点一点讲两个人过去的事，但是两人之间那些并不愉快的过往胡亥并没有提及。蒙珣就那样坐在他身边听他讲，偶尔会插话问一句，她抬头望着他的时候眼神清澈，眼里写满了信任和依赖。这样的场景几乎让胡亥想起了初见蒙珣时的样子——周围景致皆已透出萧瑟意味，可一片茫茫的白色芦荻花丛中立着一位鲜活少女。
从前胡亥不喜欢秋日，觉得秋日除了狩猎之外便再无甚趣味，可自打那年起，胡亥便爱上了秋日，只为自己曾在秋日经历的绝美风景。
胡亥也曾私下问过老神仙：“皇后此生还能不能恢复从前的记忆？”
老神仙道：“娘娘之所以会忘了前尘往事是因为娘娘不愿记得，若要恢复从前的记忆，怕是要娘娘自己愿意才可。”
“既然如此......你可愿留在宫中？”
“草民与皇后娘娘也算是旧识，能照料皇后娘娘是草民的福气。”
胡亥倒是愿意蒙珣维持现在的样子，有些往事既然她不愿意记起，那就让她永远忘记的好。无论是两个人失去的孩子，还是蒙恬的死，那不仅是蒙珣不能触碰的伤口，也是胡亥午夜难眠的缘由。他不顾她的遗愿强娶了她，却没能按照自己像蒙恬承诺的那样好好保护着让她不受伤害。如果她真的可以就此忘记那些前尘过往，那胡亥愿意把这当作一个新的开始，守护着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就让她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也好。
宫里众人对当今圣上还是少公子时候专宠少公子夫人的事本就有所耳闻，如今少公子登基做了皇帝，还封了少公子夫人做皇后，可那份情谊却只增不减。之前皇后大病时圣上就日日守着皇后，如今皇后病愈，皇帝仍旧日日守着皇后。即使这么多年皇后并无所出，唯一一次有孕还是以小产告终，可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着皇后。
其实胡亥之所以总是陪在蒙珣身边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忘了那些过往的缘由，如今的蒙珣与他亲近了许多。以往蒙珣看他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疏离与冷淡，也不大对他笑。可如今蒙珣整个人不但爱说爱笑，看他的时候眼里也满满的都是依赖。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在书房看奏折看的晚了些，便叫人传话让她早些安寝。可谁知等他看完奏折之后她的寝殿里竟然还点着灯。他走进去只见她正伏在外间的小案上打盹。他走过去把抱进了内室，虽然他已刻意放轻了动作，可她还是在被放上床的一瞬间醒了。
“夫君，你回来了。”
她刚刚睡醒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他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是叫你早些睡不必等我了吗？”
“可我们是夫妻啊，夫妻不是应该一起睡得吗？”此时的蒙珣全然不知自己的话会勾起什么后果，仍旧瞪着春水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胡亥轻啄了下她的唇：“对啊，我们是夫妻，所以要一起睡。而且我们还可以一起做点别的......”
......
胡亥拧了帕子擦净了她身上的秽物，有自去清洗了一番才躺回床上。已经昏睡的蒙珣在梦里感受到了他的靠近，自动自发的偎在了他怀里。
从前两人缠绵缱绻之时虽然蒙珣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顺从的，可胡亥能清晰的感受到蒙珣心底的抗拒。因为蒙珣从不会在意他所施加给她的感受，不拒绝，却也不配合，就只有顺从而已。
可现在的蒙珣不一样了，会在两个人进行最亲密的接触的时候用自己的反应告诉他她的感受。愿意配合他，和他一起感受这世间的极乐之事。
第二日一早，胡亥醒来就看见她正偎在他身边望着她出神。“什么时候醒的？”胡亥吻了吻她的眼。“刚刚啊。”“那怎么不叫醒我？”“因为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啊。”
之前的蒙珣是决计不会这样在醒来之后用这样一种眼神看着他的，也决计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更不要说在这之后和他一起下榻，帮他更衣为他束发了。胡亥从前只把蒙珣当宝一样捧在手里，早上总是怜惜蒙珣前夜会不会被自己折腾的狠了轻易不叫蒙珣早起，至于束发更衣这种事，从来都是他主动的要帮蒙珣，而蒙珣却不情不愿的受着。
唯一一次蒙珣为他束发还是被他逼得，那日蒙珣难得没在和胡亥一同醒来之后继续装睡，胡亥便在梳洗时要蒙珣为他束发，蒙珣碍于满室的下人不好拒绝，只好拿起了那把樟木梳帮他梳头发。虽然当时蒙珣是寒着一张脸的，可胡亥还是受用的很。
而现在，蒙珣也拿着一把梳子，在一下一下的梳着他的头发，偶尔目光会在镜中和他相遇就会温温柔柔的对他笑一笑。后来蒙珣帮他戴上了冠冕，又帮他穿好了冕服。胡亥捧起蒙珣的脸，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午间和我一起用膳好不好？”
蒙珣红着一张脸，嘴角却不住的上扬：“好啊。”
午膳时，胡亥有惊喜的发现蒙珣竟然会给他布菜了。蒙珣夹了一箸青菜到胡亥的碗里，原本胡亥不喜吃那种菜，可是看蒙珣那样看着他，胡亥还是吃了下去。
“好吃吗？”蒙珣眨眨眼。
胡亥挥挥手叫一旁侍奉的宫人退下去，随后就揽过蒙珣给了她唇齿交缠的一吻。问过之后抵着她的额头问她：“好吃吗。”
蒙珣红着脸锤了他一拳之后就扭过头不理他。胡亥端了蒙珣喜欢的那道珊瑚鱼凑到蒙珣身边，可蒙珣赌气并不理他。于是胡亥便自己吃了起来，蒙珣本想堵着气不理他，可听见他那边碗盘磕碰的声音实在忍不住，就气鼓鼓的拗过了头。
胡亥看着她撅着嘴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蒙珣便扑过去伸手捂他的嘴，胡亥一躲一闪间蒙珣就被牢牢压住。胡亥从蒙珣的额头亲到蒙珣的耳垂，边亲边说：“以后再不闹小脾气了好不好。”
他手上正拿捏着蒙珣最不能触碰的几处地方，蒙珣说话间已经开始微微喘息：“好......你放开......”
胡亥也知道昨晚闹她闹得太狠了，便又抱了她一会就放开了她。两人用过午膳，又一起歇了午觉后便一同去了书房。
胡亥批奏折，蒙珣便去一旁的书架上自己找书看。忽然听到蒙珣低呼了一声，胡亥下意识的回头，便见蒙珣红着一张俏脸，转过身去，身旁的架子上有一个打开的木匣。胡亥走过去一看便了然，那木匣中放的是一套雕了春宫的玉人。
胡亥忍住笑意，圈住蒙珣的腰道：“原来珣儿你喜欢这个。”
蒙珣怎会想到胡亥的书房中竟然会有这种东西，“我才不喜欢呢，谁叫你在书房中放这种动词的！”
胡亥咬着蒙珣的耳垂：“你不喜欢，是对昨晚不满意吗？”
蒙珣此时无论答什么都不是，只能由着胡亥把她抱起来放到了那张平日里小憩的榻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