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不及岁月长》苏流锦

5、似是故人

　　终于结束期中考，大家都在商量去看电影，聚餐，原源之前一直嚷着要去看一部片子，拉着嘉言去。嘉言想自己静静，婉拒：“圈儿，雪球的狗粮快没了，我正好需要买点用品，所以你跟他们去吧。”原源撅着嘴点头，她轻笑，“你需要捎什么东西？”那边同学催原源快走，她匆匆答道：“你少买点东西，自己拿不过来就别逞强。我走了，注意安全吶。”嘉言暖心的朝她挥手道别。
　　学校附近的商业街没有雪球能吃的狗粮，她正好想自己出去走走，也不怕坐那一个多小时的车了。当你的心一直赖在原地不肯动弹，那就把整个的自己推出去走走。
　　在百货商场小小的扫荡了一下，跟售货员砍砍价拌拌嘴，跟其他顾客聊聊天，时光匆匆，要吃晚饭了。抱着狗粮，背着一大包零食，在著名的小吃街上寻了一家店面很小的寿司店要了两盒寿司，一盒我吃，一盒带回去给原源。她刚才瞅见有卖柚子味的茶的，寿司还没做好，她就去买茶喝。刚买上，看到了小陶姐提了一袋东西走过来。
　　“小陶姐。过来喝茶。”又买了一杯给她。小陶姐奔过来，笑说：“嘉言，这么巧。”嘉言递给她回到：“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官人，还是你体贴我大老远没喝口水。”小陶姐接过去爽朗的一笑说，“嘉言，去剧组玩吧。剧本有些变动，想让你看看成不成呢。”“这么抬举我呀。”
　　小陶姐帮导演来看设备的，顺便采购夜宵回剧组，因为今晚要拍很晚。经费紧张，只好来物美价廉的地方来看看，最个人原因是想吃这里的生煎了。既然遇到了也不好直接推脱留她一人。剧组人很多，夜宵也多，嘉言苦命的做了回免费搬运工。
　　刚进剧组，大家的欢呼声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大批的人头。小陶姐大喊到：“大家都有份的，别跟饿死鬼似的，有客人，注意影响。”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微笑着摆手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宋嘉言。”有人长长“哦”的一声，还有口哨声。这是什么表现？清丽的声音响起：“正经点儿，别吓着人家。”只见一长发美女，一看就是明星气质。一嗔一笑间已有万种风情。
　　“曲泽，过来吃夜宵了。”美女回头温柔的说。她看到曲泽坐在角落里，灯光昏暗仍是掩不住深深的疲倦和无助。听到叫声抬起头来，无神的眼睛慢慢弯到一定弧度，是笑的样子，嘴上轻轻的说：“等会再吃。”美女甚解人意的拿了两份。一份放在曲泽身旁，自己则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吃。小口吃着，坐像同样优雅。
　　嘉言帮导演拿了一份递给他，顺便问问剧本的事。她看了看剧本，改动也不大，只是吻戏少了很多，本来我写的吻戏就少。“嘉言，之前，之前的事不是剧组不想澄清，只是。”导演用略带抱歉的口气说的艰难，她笑笑说：“我的生活基本没受影响，否则我早就来投诉了。”小陶姐凑过来，“嘉言人品好，大家才放过你。”“现在还可以说笑，当时都幻想我会盾地术呢。还得感谢一直低调的我默默攒的人品。”这时有人说：“还得感谢曲泽先生推掉很多采访，白白。。”“是我太累了，这采访以后会有的。”曲泽站起推门出去了。
　　白白浪费掉大好机会提高曝光率吗？白白浪费掉赚钱的机会吗？他的工作性质确定了他只有要多高调就多高调，上了头条的事情可以拿来做很多文章，肯定很多来约访的，他都推掉了！这对于他，无益。
　　原本热闹的房间瞬时寂静一片，嘉言跟着他出去。
　　一出门寒气扑面而来，院子里灯光昏暗，依稀辨认出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树木和几辆车，茫然四顾，发现枯枝错杂盘踞的葡萄架下隐约一团黑影，嘉言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声叫到：“曲泽，是你吗？”黑影摇晃了一下，温暖的声音清晰传来：“是我。”大胆凑过去，眼睛也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到曲泽穿着单薄倚在葡萄架上。
　　“你不冷吗？”曲泽抱了抱自己夸张的回答：“冻死了。”“冻死了还出来，我去给你拿外套。”曲泽也不推脱，像老朋友一样熟稔的说了句：“谢啦。”
　　曲泽动作轻柔有礼的接过羽绒服迫不及待裹在身上。“曲泽，谢谢你。”嘉言很虔诚的道谢。曲泽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客气。”没有否认没有装傻谦虚，不管是故意为之还是顺带顾及了她的感受，这结果是她乐见的。“你最近很累吗？”“嗯。”曲泽不自觉的闭上眼，“你喜欢吃杏仁类的干果吗？那些东西对提升体能有神奇的效用。我刚买了些，送你一些吃。”曲泽睁开眼睛，小鹿的灵动又闪现，说：“真的有用吗？”她神气的说：“信不信由你。温馨提示一下，再不到屋里去，你一定会感冒。”曲泽吸吸鼻子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喷嚏，说：“宋大夫，小的遵命。”
　　我们一前一后进门后，起哄声口哨声大起，嘉言刚才的疑惑更大了，问曲泽怎么回事，曲泽面色尴尬的说：“不用理他们，他们太无聊。”这时有人出声反驳：“曲爷，当时谁说这么多吻戏让谁谁知道了吃醋多不好。”嘉言自指着说：“那谁谁是我？”那人接到：“不是你是谁，绯闻女主不是你吗？”曲泽拉着她到角落解释到：“剧组里人们很无聊，拿这件事说说笑笑你不要介意。他们都不会传出去的。”“那吻戏减少是怎么回事？”曲泽挠挠头说：“我第一次拍不太会，怪别扭的。”小陶姐大声说：“原来曲爷是妻管严啊。看这一副认错的样子。”嘉言感觉脸有点烫，气急败坏的说：“我还没你们跟他熟呢。那无中生有的绯闻大家就当故事听听好了。”
　　小陶姐拉她过去说：“进组第一天你们的绯闻就出来了嘛，大家为了尽快熟络就拿这件事打趣，曲泽当时很认真的澄清了。越来越熟后，大家就没顾及了。”导演这时宣布说：“夜宵吃完了就收工吧。”大家欢呼：“收工喽。”小陶姐也高兴的说：“收工了，我送你去车站吧。”嘉言无奈的点点头。背起背包，小陶姐拿着狗粮，曲泽正带上帽子，看到她俩说：“今晚我回家，送你们吧。”嘉言刚想拒绝，小陶姐把狗粮塞到曲泽手里说：“我住剧组，那她拜托你了。”曲泽走近说：“背包给我吧。”小陶姐一脸坏笑着走了。
　　曲泽的车里干净舒适，飘散着柠檬味香气。“曲泽，你喜欢柠檬的味道？”曲泽专注的开着车讲：“还好，我不挑食的。”驴唇不对马嘴，嘉言沉默了会儿觉得再不说说话这气氛快凝滞了。“曲泽，为什么大家叫你曲爷啊？”她歪头看他，眼睫毛浓密且长，鼻梁挺直，薄唇长的恰到好处，仔细瞧比女生都配天生丽质这个词。曲泽转过头瞅了她一眼说：“当然是因为我爷们。”嘉言挑眉不相信这个解释，他认真的说：“你不能以貌取人的。外表是父母给的，性格是后天修炼的。”“那我斗胆猜测一下，你小时候是不是老被认作女孩子，所以才努力的成长的爷们。”曲泽转过头来盯着她说：“怪不得写小说。想象力还可以啊。”他的眼睛实在是太诱人了，我掰过他的脸叫唤着：“看前面，注意安全。”嘉言看他转过去的时候嘴角上扬。
　　到了小窝，曲泽很绅士的帮她拿着包抱着狗粮送她进屋。雪球跑出来迎接，嘉言摸摸它的头说：“他把你的粮食抱回来的，不能再吃他鞋带了。”曲泽笑笑摸雪球说：“吃我鞋带来勾搭我啊。”嘉言不屑的说：“宇宙美男子，不要人畜通吃好不，给不给别人活路。”曲泽对雪球抛了个媚眼说：“瞧，有人吃醋了，咬她。”嘉言赶他：“你不要教唆我家的狗，快回去睡觉把。对了，”我从背包拿了包杏仁给他，“记得累了就吃一点。消化不好的话就别吃太多。”曲泽摸摸鼻头说：“我真的不挑食。谢啦。”
　　嘉言送他出门，原源正好回来，惊讶的看着他俩，嘉言捂住她的嘴说：“等会给你交代。”曲泽对她点点头就钻进车里了，摁了声喇叭就绝尘而去。原源拍掉嘉言的手说：“我是想问问我家皓皓的消息，你干嘛不让我说话。”嘉言讪讪的笑着说：“都变成你家皓皓了？何时发展的地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