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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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萧逸狰狞着一双眼，杀气四溢，却又很快软下来，眼神痴迷又绝望地看着凡离，看他渐渐陷入迷离，有淡淡笑了笑，舌尖舔过凡离的锁骨。
秦萧逸开始便知道陆天放给凡离下的是什么药了。
醉春风，无色无味，由多种药物提炼而成，除了与人交合便无解法，若是不解，被下药的人将会血管爆裂，七窍流血而亡。
他是欢喜的也是惊惧的更是怒杀的，欢喜的是因着这药他和凡离的第一次来的比他想的要早太多了，秦萧逸也想过，爱上凡离，或许这一辈子都是禁欲的，所以对于两人情爱欢热他却是想都没想过；惊惧的是万一此时在凡离身边的不是他，那么......；怒杀，当然是因为陆天放！
阿离，我没保护好你。
所有加诸给你的伤害，我都会，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讨回来。
等你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等看向凡离的时候又是那副迷恋的模样。
灯火之中，两人身影交叠，不时溢出一两声极为压抑的呻吟。
没人看到秦萧逸脸上时隐时现的黑色纹络。
秦萧逸的舌头仍在凡离的脸上舔舐着，双手在他身上游离着，凡离的皮肤仿佛带了黏性，他一碰到便拿不下来，凡离又陷入了一种意识模糊的状态，就像在一个喷发着岩浆的泉水里浸泡着，只有身上那人给他带来些微清凉的感觉，他有些控制不住地伸出手，颤抖着摸了上去，却在刚刚触碰到的瞬间又迅速抽离，脸上再次出现一种痛苦的神色。
秦萧逸刚被凡离那双温热的手碰到便忍不住呻吟出来，他上前亲吻凡离，秦萧逸只觉得哪怕一生只有这一次也足够了。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你更让我欢喜。
这一夜属于你我很高兴，却也很绝望，如今你我，像两条纠缠的蛇，像这世上只剩你我。但你如此痛苦我如此绝望，殷殷期盼一夜醒来我俩都白了头，只等天明同葬一墓，此生也算与你共度，我死亦无憾。
秋意渐凉，风吹落叶。
满目芙蕖萧然，最后一点炎热也消散了。
池边上站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看不到他的正面，只是那背影说不出的孤寂和萧瑟，仿佛天地间只剩一人的荒凉和无奈。
他身后的不远处，也静静站了一个人，纯白的亵衣此刻在秋风萧瑟中也显得颇为苍茫，细细看便能看到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像在忍受某种巨大的痛苦。
如果此刻有人能看到他的双眼，一定会为他眼中的痴迷和眷恋而动容。
当时间与空间两皆虚无，我依然在距你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凝视着你的背影。
这两人便是凡离与秦萧逸。
凡离静静看着那一池锦鲤，眼神淡然，只有脸色些微苍白，他知道秦萧逸就在身后，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昨夜种种皆成为过去，只是那肌肤相亲的记忆太过深刻，任心中百般抵触，身体或残留着火热。
告诉我。
你眼里的爱意，能为我保留多久。
如果我用这一生去相信。
没有背叛，没有伤害，没有分离。
你能给的承诺有多少。
凡离无意识地看向远方，轻轻捻动手中的佛珠，眼神里有迷惑，有痛苦。
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火光中的红衣女子。
癫狂着流泪着毫不犹豫地奔向一场盛大的死亡。
殉葬的花朵开合有度，菩提的果实奏响空山。
告诉我。
你藏在眼里的那些痴迷，暗示着多少岁月。
专供我在日后挥霍。
凡离微微皱了皱眉，眼睛里的困惑渐渐散去，眼神里的思绪就如在桥上站了五百年的那颗石头，受尽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然后变得坚定。
“王爷。”凡离开了口，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一点起伏。
秦萧逸却像听见了天籁似的，眼神一瞬间明亮起来，身体颤动的更厉害了，风吹乱他的发丝，他忍住身后某处传来的隐隐疼痛，慢慢走到了凡离身边。
好多年了。
好像好多年你都不再跟我说话了。
你一直在我的心口中幽居，我只能怀念你却不能拥抱你。
我用尽了所有想要时间倒退。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不是不爱，而是心中有爱，却不能爱，如果爱，就成了伤害。
却是沉默了许久也没听到凡离再次开口。
秦萧逸眼里方才升起的期待又变成了灰暗。
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快乐。
你原谅我可好？
秦萧逸低着头，心脏像被人撕扯着一样，浑身的肌肉都痛的绷在了一起，痛的他只能伸出手紧紧抓住心脏的位置，他的脸色比凡离还要苍白，额头上滴着点点汗珠，眼睛因为这难以忍受的痛苦紧闭着，双唇亦是病态的苍白，他神色憔悴，就像病了许久的人，往日里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和傲气，像突然被人抽走了一样。
他就像被夺去锋利爪牙的雄师，周围四面楚歌的诸多敌人没能让他畏惧，只有那不远处又很远处，手里拿着他尖牙的那个孤独行者让他畏惧。
你拿走了我的剑，却又为何不给我铠甲。
凡离沉默了许久，他就像站在了一幅画里，宁静悠远，触不可及，直到一条跃出水面的锦鲤发出的声音惊醒了这画面，他悠悠叹了口气，慢慢道：“昨夜.......”
话还未说完便被秦萧逸焦急地打断，神色间都是惊恐，“昨夜都是我的错，阿离，别离开我，你答应过到我登基前都不离开的！”
凡离被那声音里压抑着的恐慌怔愣了。
我自是知道昨夜是怎么一回事。
伤害你的人是我，你为何道歉？
凡离转过身，看到的就是秦萧逸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的仍旧是那件亵衣，大抵因为这秋风的凉意，又或是因为昨夜的癫狂，身体微微颤抖着，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惧，眼神里更是溢出来满满的痛苦。
凡离皱了皱眉，半响，终是伸出手轻轻抚上秦萧逸的脸，淡淡道：“王爷啊。”
秦萧逸自己都不知道，此刻有些湿润的液体正从他眼里慢慢流下，温热大湿凡离的手，凡离那一声“王爷啊”，语气里有无奈，却也带了点秦萧逸尚未知晓的心疼。
秦萧逸像在陷入万丈深渊时突然抓到了一条救命的绳索，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凡离搁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语气不稳道：“阿离，阿离，阿离.......”话刚出口才发觉竟已哽咽。
凡离就着秦萧逸的手轻轻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又用另一只手慢慢抚过秦萧逸脸上的泪痕，轻轻笑了笑，眼睛里难得的笑意直让秦萧逸只能呆愣着，所有的思绪都远离了一般，只听凡离轻声道：“如果你愿意，这一辈子都陪着小僧吧。”
秦萧逸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梦里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里含笑，语气轻柔。
他说，如果你愿意，这一辈子都陪着他吧。
秦萧逸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一直说着一句话，“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巍巍青山，滔滔海浪，茫茫荒漠，任他万水千山我都愿意陪你去。
青菜白粥，粗麻素衣，草鞋雨笠，任他平淡如水我都愿意陪你过。
只要你不离开我便好。
回过神来的时候秦萧逸发觉自己手里抱着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他觉得自己是在抱着一块世间绝无仅有的琥珀，虔诚地挂在胸前便不敢低头去看。
因为你太珍贵。
我看一眼都怕碎了你。
更碎了我一生的梦。
凡离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任秦萧逸紧紧抱住自己，勒的他全身都痛也没开口。
我虽不爱你，但我会学着如何去爱你。
一个人的话。
太寂寞了啊。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远山近水秋意浓，只怕你寂寞，天涯无处诉离愁，我要你记得，无言的承诺。
聚散不由我，你要我留下，我便不离开，你要我离去，我便祈求你，让我留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