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温柔如水这四个字的含义，我总算是了解了，溺毙在顾然的温柔中，我心甘情愿。哪怕是在他消失了两天再次出现后，我得知了某些让我良心不安的事实，我也不可能会产生那种离开他的念头。
那两天里代替顾然照顾我的，是个中年大婶，看她那熟练的动作，估计以前没少接这种活计。
那个电话来得挺急，催得也很急，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顾然临出门前只说两天后回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说实在的，那个背影有些伤人，明知道他不可能丢下我，可还是管不住别扭，把前些日子的那个背影与这个重合。
自找罪受，就是这样。大婶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这地方我来的那天，司机可是一溜的开到了深山沟里的，估摸着她也不可能自己来。大婶人挺好，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跟我说话，话题的主人公只有一个，就是她儿子。
哎，两天的时间，也没有多长，可我的耳朵就是让她嘴里的那个好儿子给磨出了茧，顾然回来的时候，我的头被大婶的余音给绕得叮叮的疼。
顾然的脸色很不好，但是看到我的时候还是笑了，看得出来，他很疲累。
“小柏。”
大婶刚被打发，顾然就整个压在了我身上，嘴里嘟囔着我的名字，脑袋还不停的在我身上乱蹭。感受着他的体温，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慢悠悠的落了地，没有摔下来真是万幸。
“小柏，我们离开这地方，谁也不要了，好不好？……苏德他根本就没有找过你，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虽然我也不想跟他碰面，可他这样，总是让人觉得寒心……这些年，每次我做梦，都会回到十五岁的那天，苏德的每句话每个表情在梦里不停的重复……好疼啊，小柏，就算我努力忘记，可每到梦醒，心还是疼得厉害……我不恨他，也不想恨他，我根本就不想记得他，可是，心总是痛，痛得我没办法忘掉他……”
很难过，我想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了脑海里的动作。
“我被你爷爷打成重伤，苏德亲自找了我爸妈，把我们的事儿说了。你说，他那个人怎么那么狠，我只是爱上了他，这有什么错？我从未强迫过他，为什么接受我求爱之后，要这么对我……顾家和我断绝了关系，给了我笔钱把我逐到国外，任我自生自灭……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如果不是他死了，如果不是他们没有了继承人，他们是不是就真的忘了还有个儿子活在这世上……”
肩膀被顾然的泪灼的发疼，我终于找到这些日子心中不安的源头。是了，他怎么可能会有个与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原来，是弟弟啊。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本以为的惩罚，为什么全都归到了这个男人的头上！顾然，上天到底是想要把你怎样？
“小柏，我只有你了，只有你……别怕我……”
顾然后来的话我没有再去听，看着他魔怔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药丸服下，我把全部的心思转移到这个已然失去神智的男人身上。
没关系，发泄出来就好，就像我那天一样，不顾一切的做你想做的事……不会再有让你痛苦悔恨的事情再发生了，因为我除了你身边，哪都不会去……不管你是否真的爱苏柏，他都不会离开你……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白色云朵，厚厚薄薄的铺成一片，尽头处接着蓝色儿的天空，这明信片一样的风景看得我头皮发麻。
“小柏醒了？”
耳朵收到熟悉的震动，很想对他笑一笑，却不知道如何掌控这个身体。
“过半个小时就到瑞典了,再忍耐一下。”
顾然的话并没有安抚我失落的心，人生第一次在天上飞啊！为什么我不能扒着窗户往外看啊！密集恐惧症算什么！恐高症也能激动的治好啊！空姐长什么样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还尽是些明星演的！头等舱、商务舱和经济舱的区别，我也想好好研究一下啊！有机会的话，还想看看机长是不是很帅啊！
后悔啊！真后悔啊！悔不当初啊！管苏德的闲事我还真是手贱啊！这大好人生，以后要是只能就这么滴的过，我还不如！……咳咳！不就是坐个飞机出个国嘛！不什么大不了的！这生活有什么不好啊？走个路都有爱人抱，不要太幸福啊！那些小枝小节，根本就没什么重要的嘛！再说了，若不是审判长把我扔回来，哪里还能有这样幸福的生活啊！
无语地看着顾然给我套上羽绒服，虽然是薄款的，可是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这才几月啊！你听听空姐那甜甜的小声音说的是几月？九月啊哥！九月穿这个！要不要这么丢人啊！好想甩个脸色给你看看啊！九月穿棉衣，这都什么事啊！
……我想，还是没必要给顾然道歉，不说我这瘫痪的原因，就说情侣间无理取闹什么的也都是寻常……这地儿的风，怎么都是冷飕飕的，出个机场的功夫，就冻得我透心凉，这地儿还在地球上吧？
“冷吧，我也是呆得久了，才适应了这里的气候。不过小柏不用怕，有我天天给你暖着。”
来接的车里备着一条毯子，那白色的毛皮，看起来超正。一上车，顾然就给我裹上了，暖乎乎的很舒服。脸上还有顾然的手给我暖着，这日子真是幸福，真想对天大笑三声啊……
“我们先在市里住几天，让医生再好好看看你，等确定你的恢复情况了再回岛上，好不好？”
笑得一脸温柔的顾然，你有给我拒绝的权力吗？我有拒绝的能力吗？……爱情这东西啊，我算是得到了吧？可是顾然，这单方面的爱情，你能坚持到我回应你的那天吗？
我不知道这昏睡的两天里顾然有没有带我到国内的医院检查，可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我真想钻地底下去。
顾然那天疯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吃多了，没完没了的折腾我那个不会回应的身体。失控的顾然，有种不可思议的美感，被他折腾得散架的我刚睁开眼，整颗心脏就被他的这种疯狂给吞噬了个干净。身体被他折腾的很痛，可听着他那一声声的小柏，我却觉得这辈子活成这样也值了。
洋医生的动作很轻，被顾然啃咬的伤处还是被扯得有些痛，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好现象，能够感觉到疼痛，应该是好转的迹象吧。
也不知道他检查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和这洋医生叽里呱啦的说话的顾然，那张喜笑颜开的脸，我就知道可能猜着了。心里美滋滋的，真想快点好起来，毕竟爱情是双向的，主角之一常期缺席可是很不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