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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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先生的关系很简单，上与被上的关系，再认真一点的话，就加上一个词，报复旧情人。他冲着爸爸来的，最后却带走了我，我理解不了成年人的思维，不知道这位顾先生到底想干嘛？
咳，尤其是现在这个状况。
如果说没有婴儿时期的记忆是一种遗憾的话，那么这种遗憾到了今天算是实现了。我盯着车顶，任由顾先生摆0弄，只是那超大号的尿不湿……好吧，我要理解他，理解万0岁……
“小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自顾自摆0弄完，顾先生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极温柔的跟我说话。哎，莫名的有种奴0隶翻身做主人的感觉，看来我这半年里被他压0迫得太厉害了。
“小柏，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先生柔柔一笑，那张总是严肃的脸，这么一笑，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哥0哥一样，阳光开朗温和……不行啊，毛爷爷说过，要时刻注意着不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打0倒。苏柏，你要挺住，同0性恋不是病，更不是写入DNA里面的编码，你根本不是那劳苦大众里的一员，你要坚强，不能因为被这个人折磨过就屈服啊……虽然，那啥啥啥的时候是挺舒服的……便宜爹，我恨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好我！这个人拐走我多少次了！你怎么能一点戒心都没有！你还是喜欢你这旧情儿的吧！妈0的，这温情攻势谁能挡得住啊！！
“小柏，靠在这里很舒服吧？你睡着的时候，总喜欢往我怀里钻……我恨了他这么多年，这些日子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这两天我总在想着，其实在看到你第一眼时，我就知道我又栽了，跟当年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顾先生抱小孩一样把我揽在怀里，靠在他胸口的耳朵能清晰他的心跳和他说话时胸腔震动的声音，那种久违的安全感再度包围起我。这半年来他对我的那些行为，我并非没有办法阻止。可是，从他看到我并把我按到他怀里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他的怀抱，就算在今天之前，他只在第一天拥0抱过我。
爸爸是个靠不住的人，他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看到我。爷爷奶奶住院的时候，唠叨的最多的就是他。什么苏德太死心眼了，以后他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小柏要好好照顾爸爸之类的；啊，还有就是，那个圈子那么乱，那孩子能找到合适的人照顾他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妈妈去世之后，我再也没有感受到过家庭温情。
爷爷奶奶的眼中只有爸爸，就算这样，他们去世后我还是消沉了很久。爸爸不喜欢爷爷安排的生活，却还是压抑着忍受着；爷爷奶奶整日里把孙0子挂在嘴里，看到的却还是只有爸爸。我不懂，爸爸的疏远是他们亲自造成的，爸爸的生活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为什么到了最后，承受那一切不公的却是我？
爷爷奶奶要孙0子，爸爸低头妥协了，他们的关系闹僵了，我成了时刻提醒他们错误的存在。于是，我便成为了那个多余的。得到了这个结论之后，我重新回到了剪断连接母体脐带那刻，一无所有。
而现在，我只是贪婪着这个人的怀抱，那种温暖，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还有感情。不管爱恨情仇，不管受伤与否，我还能体会到这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在纠合了醒来之后我所听到的一切之后，我确信自己是无法抵挡这种温情的，若我还是完好的……世事无常，我从未想到过他对我会有感情这种可能，现在这种结果也好，感情的折磨是必须的。就像他说的，对我爸爸爱恨了那么多年，却在看到我的那刻又栽了一样。
就让我再自以为是一次吧，有记忆一来，我唯一判断错误的，就是这个男人。这个我父亲曾经的学0生，和他纠缠多年，遭到背叛，却又爱恨了他这么多年的人。
我不知道顾先生打算把我藏到哪里去，对于他和爸爸的曾经，锁在我家里储藏室的一个小铁箱里。一次意外，我打开了那个箱子，知道了关于他们的曾经。那是在八年0前，爷爷去世后，爸爸的一次醉酒。
我住了八年之久的那所老房子，是爷爷给爸妈买的，那时候因为爸爸和顾然的事情在学校里闹开，才举家搬迁到了D市。也是在D市，爸爸和同为老0师的妈妈结了婚。在我出生之后，爷爷和奶奶把我带到了B市，在爷爷成年后再未踏足过的老家开始了生活。
妈妈是个聪明的女人，毫无疑问的她看出了爸爸的本性，却还是包容着和他一起生活了六年。我不知道平常夫0妻的必要活动，在那六年里他们是否有过，我只知道我不是由那个运0动产生的。妈妈0的老同学是个医生，而创造我的父母，就是这个我未曾见过的阿姨。
这些，都是那些日记告诉我的。不道0德吗？要知道，人生父母养，除了学校里的老0师，有谁告诉我过这些道理？
而关于顾然和苏德的一切，在他那七年的心路历程里，只有只言片语。而我还是拼凑出了大概的轮廓，有时候我会想，我也许是在看了那些日记之后，才开始瞧不起他的。他与爷爷的那番对峙，只是为了那个故事添了些让人无法避开的厚重感。
我是真的瞧不起他，在最初的时候甚至有些恨他，那些恨意是替他日记里的那个小顾而生的。十五岁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尤其是在那个无论什么都清纯的要死的年代里？
被发现时的恐0慌，只属于苏德，那个少年是那样坚强，执著的牵着他的手说‘别怕，我爱你’。对那样温柔的少年，苏德做了些什么？因为处在下位，便说是被强0迫的；因着为了得到更多欢0愉缚在身后的双手，光0明正大的取得了所有人的原谅；因着在他人眼中最屈辱的姿态，无0动0于0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殴0打那个带给他温情与快乐的少年……
苏德做人真的是太失败了，爱人、丈夫、儿子、父亲、朋友，对一个人而言最重要的这些，他从未称职过。就连教0师这个职责相关的一切，都是我那个舅舅在为他打理，只因为舅舅的妹妹到死都不放心苏德。
人啊，活到这份上，还有什么意思？这只是我的想法，苏德，他从不懂得这些。是不是被爷爷奶奶溺爱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与我同龄的那些同学的父亲，没有一个和他一样幼稚。我很庆幸他现在的职业，与七八岁打交道，的确是最适合他。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和妈妈安静的生活让他完全放下了对小顾的愧疚，甚至开始觉得和小顾所发生的那些，只是一场梦。可惜，没有人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妈妈走了，他失去了那个保护伞。而后他就无法接受了，那些日子里，若是没有被妹妹委托照顾着舅舅在，他可能真就毁了。关于这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可惜，而对舅舅也没什么好感，这两个人啊，在为人上是半斤八两，一样的虚伪。
因为他没有崩溃掉，爷爷被气死了，紧接着，奶奶随了爷爷咽了气。
苏德整出来的这些事，全部报应到了我身上，这叫什么事啊？
我结束回想，看着靠在椅背上睡着的顾先生，心里有些酸涩，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让人心疼呢？圈着我手臂很紧，也不知道是怕我跑掉还是怕我滑0下车座，这□□的温暖总是会让我想起妈妈0的怀抱，安心的让我再也不想离开。
娇情了，现在这情况就算我想离开也离不开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