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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早朝:各方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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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晨起,钟鼓奏,百官上朝。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奏,”一五十多岁的官员迈步而出,跪在大殿之中,神色哀戚,“漠郡旱灾颗粒无收,已出现人食草根树皮,甚至人食人之传言……恳请陛下打开国库赈灾啊!”
晏辰晖闻言,当即皱眉问:“ 不久前不是已经拨了一次赈灾银吗?”
“这……”那官员面现难色,迟迟不语。
摄政王晏彬坐在晏辰晖稍稍下首之位,见此一拍扶手,冷着脸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又干出了贪赃枉法的蠢事?”
“是漠郡的知府。”
“那人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晏辰晖又问。
“启禀皇上,摄政王,太后,此人姓赵,听说是赵家的旁系亲属……”
太后忽然冷笑一声,“那他必然是打着哀家的旗号作威作福,陷哀家于不义了?”
“回太后,此人隐藏甚深,是经过刑捕司明察暗访才得以查出……所以他只是暗地里借用您的背景,明面上却没什么。”
太后叹了口气,“这种不肖子孙要来做什么?罢了他的官,斩首示众吧!”
“等等,”晏辰晖就道:“母后,如今漠郡一片混乱,若是现在罢了知府的官定又生风波,不如及时委任新知府接替吧。”
“那皇上觉得……何人可以委以重任啊?”
晏辰晖笑了笑,沉声道:“儿臣觉得,上任的新科榜眼张霖可以。”
太后还在沉思,晏彬淡淡的发话了,“张霖资历尚浅,还需多历练,不如就让吴汉去吧。”
晏辰晖的手悄悄握成了拳,正因为张霖是新人,不属任何派系,他才想慢慢培养,而那吴汉,却是跟着摄政王已久的人……
太后想了想,就道:“是赵家的人惹了事,理应还让赵家人去处理……”
晏彬不置可否,漫不经心的问:“那太后意属谁?”
“赵家三代的成德不错,就他吧。”
“赵成德同样是资历浅,若是平常的地方也就罢了,但如今的漠郡……只怕他应付不来,”摄政王轻描淡写的又驳了回去,“也许我们等得起,漠郡的百姓可等不起!”
太后一时没有说话,想来是那句百姓等不起触动了她,于是她便不再争夺了。
“皇上觉得,吴汉能否承担重任?”
晏辰晖语气也淡淡的,“既然皇叔觉得他能行,朕当然也相信他了,传旨,封吴汉为漠郡知府,带人护送赈灾银前往漠郡,治旱灾,除奸佞!”
晏彬随意的靠着椅背,神态也看不出喜怒。
此事完后,先前的官员退回,接下来也没什么官员在有事上前。
直到早朝将散之际,薛丞相才缓缓上前。
“哦?”晏辰晖故作不解,“丞相有事吗?”
“皇上贵为天子,家事亦是国事,老臣膝下只得一女,平日素爱宠,她进宫多时未得见面,如今老臣只想厚颜问一句,毓妃安否?”
晏辰晖看了看他,沉默片刻,才道:“毓妃很好,只是昨日与璃妃闹了一点小矛盾,丞相不必过于担忧。”
“皇上所言极是,可老臣怎么听说璃妃娘娘动手打了毓妃呢?”薛丞相目光如炬,言辞犀利不肯退让。
“昨日之事璃妃和毓妃都有错,哀家已经做出处置,丞相就不必多说了。”太后很强硬的接过话头。
薛丞相忽然叹气,脸色现了悲意,“身为一宫之妃,就算有什么矛盾也不至于动手啊,璃妃娘娘此举实在令人愤慨……可怜毓妃娘娘在家中时,别说被打,连被绣花针扎手都未有过啊,老臣……老臣真是心痛!”
众人皆默然。
只有太后大笑起来,边笑便道:“先帝在时,哀家也曾动手打过妃嫔……这人啊,先别说别人做了什么,得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丞相难道没听说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事惹得璃妃暴怒吗?”
“这……”薛丞相皱着眉头,“只为一个丫鬟,璃妃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君王福泽天下,爱民如子,毓妃连一个丫鬟都无法善待,又有何资格伴君身侧啊?”论口舌,太后可不会差到哪去。
薛丞相一时哑然。
“本王也觉得太后言之有理,”晏彬竟然也为这事出声了,只见他瞥了薛丞相一眼,似是随意道:“璃妃年纪小,冲动些罢了,何况后宫之事本就与朝臣无关,薛丞相可不要多事了。”
薛丞相一惊,大感不解的看着晏彬,这摄政王怎么会帮璃妃说话?他想着,对上太后也就罢了,但若再加上一个摄政王……心知这次是为难不了璃妃了,斟酌一番,薛丞相识趣地退下了……
太后也有点纳闷的看了看晏彬,不过后者倒是一派平静,意味不明的对太后笑了笑。
散朝后,晏彬并未会摄政王府,而是先去了一个园子。
清风送来一阵酒香,少年白衫着身,腰束锦带,衣袖宽大临风,站在石桌旁举杯示意,青石地,花竟放,可似乎再绝美的风景也比不上他淡淡的一笑,姿态从容已是自成风景。
晏彬远远看着,心中既生出一股自豪喜悦,又夹杂着难言的愧疚与慨叹,无声地,他叹了声。
“阿暄……”
“累您帮忙,这酒当是赔罪与谢意。”乔璧暄敲了敲桌上的酒坛,笑着说。
晏彬看了看他,颇为感慨,“你若真想谢我,不如叫我一声父亲,这么多年没见你求过我什么,机会真难得啊。”
乔璧暄只是笑,“我只是您的义子罢了,这声可叫不起。”
晏彬眼神明显黯了黯,但多年心事,早知结果,也没多揪着不放,就转了话题,说:“这璃妃……卫琉衣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甚至她惹祸了,你还求我帮忙压着丞相掩过去?”
乔璧暄眨了眨眼,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看她比较顺眼,不是长相,而是那种气度神态,况且跟她相处,我心情也会很好吧……”
“能让你看得顺眼还不特别?”晏彬调侃了一句,随后倒是有些奇怪,“我查过这个卫琉衣,自从她进宫前落水过后,不说变了个人,但行事作风倒真是变得讨人喜欢的多了。”
“你喜欢她了?”晏彬皱眉。
乔璧暄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可能有点吧。”
“是男女之情还是朋友欣赏?”
乔璧暄撇唇,不负责任的说:“我怎么会知道?”
晏彬:“……”坑爹的代表啊!
晏彬揉揉眉心,有点头疼,“她现在可是晏辰晖的妃子,你……”
乔璧暄略略扬眉,抬手转着酒杯,笑得很是古怪,“晏辰晖啊,他现在恐怕是巴不得我闹出什么事呢,您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他失望?”
“先帝在时,天下不稳,是本王一手扶持了这晏氏江山,可如今皇上大了,就想拿走现成的锦绣河山,”晏彬负手看向空中,嗤笑一声,“哪有这么好的事?”
“谁让您当初不自己做皇帝?”乔璧暄闲闲的说:“晏辰晖有野心,当然不想只做个傀儡了。”
“皇帝?做皇帝有什么好的?”晏彬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唇角,“我现在做个摄政王,可比皇帝舒坦多了。”
乔璧暄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指尖一动,酒杯就碎成了粉末,“是啊,做皇帝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是……”
晏彬低声接上他的话,“可是有的路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来头了,争也是争,不争也是争,回头……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乔璧暄眼眸一动,轻声自语,“这局……谁能解?”
清华宫。
半月躺在床上,看着卫伊,眼泪止都止不住,“小姐,不,娘娘,奴婢听沉珂说了所有的事,您为了奴婢……值得吗?”
“有多少人做事前会仔细研究一下值不值得?”卫伊摆摆手,“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卫伊想,她要真这么有水平,就不会冲上去推开老大她们,也不会被车撞,更不会在这做什么娘娘了……
所以说,人哪,有时候真是性格决定命运,不该你的怎么都碰不上,该你的怎么都躲不掉。
半月愣愣的看着她,半响才喃喃道:“您是不同的,与奴婢从小见过的人都不同……”
卫伊却摇摇头,笑道:“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半月被逗笑了,边笑边哭,暗暗说,我的小姐,是心不同啊……
走出门的时候,卫伊的鼻子也有点酸,其实她明白半月的意思,可她就觉得这姑娘怎么这么傻啊,受她连累被一顿毒打,到头来还谢她,还感动成这样……这让她既内疚又心酸啊。
可这大概就是时代的局限与悲哀吧……
“喂,如果我再不出声,你是不是就要哭了?”
卫伊还在闹情绪呢,就听到了乔璧暄的声音,她没好气的冲回去:“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乔璧暄扔下一根树枝,跟她胡扯,“因为我含冤而死啊。”
卫伊“噗”地喷笑,揉揉眼睛,瞪他。
乔璧暄从树上落下了,朝她一眨眼,“先别忙着生气,我这次来,是想跟你探讨一下……闹事的技巧!”
卫伊睁大眼睛,伸手就掐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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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早朝:各方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