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情心大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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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谭明自然不敢违背圣意，他起身向皇上道谢。眼见张秋又往空位旁搬了把椅子，闻舒只能硬着头皮坐过去了。
两人坐到一起，闻舒离龙锦华更近了些。
龙锦华亲自给闻舒倒酒，说道：“这杯酒，朕要敬爱卿力挽狂澜，救我龙国于水火之中。”
说罢，龙锦华便举起自己身前的酒杯。闻舒不好拒绝，只能按下心中的不悦将这杯酒喝下。
“陛下言重了。”酒入肠胃，闻舒感觉喉咙火辣辣的，脸上也微微起了红意。
他向来不爱饮酒，在闻家也无人敢同他劝酒，因而碰到较烈些的白酒，他很容易就会显现出醉意。这会儿龙锦华给他倒的这一杯绝对是极为醇厚的烈酒。
瞧见闻舒耳边泛起了红意，龙锦华微微吃了一惊，小声问道：“子秋不善饮酒？”
闻舒说道：“陛下知道便好，往后就莫要再向微臣劝酒了。”
听见闻舒冷冰冰的话，龙锦华脸上笑意不减。
这时，邓善突然上前来，举着酒杯同闻舒说道：“臣也想敬闻大人一杯，感谢闻大人为我朝所做出的贡献。”
见邓善朝自己举杯，闻舒有些惊讶。这龙锦华着实“宽宏大量”，邓善与姚文清来往密切，如今竟没受到任何影响。龙锦华贵为皇帝，他的面子闻舒不得不给，至于邓善，闻舒必然不会放在眼里，他若想向闻舒劝酒，闻舒不必卖他面子。
“这感谢之言陛下已经说过多次了，邓大人何故还挂在嘴上？”闻舒面上带笑，语气却极为冷漠。
见闻舒不肯赏脸，邓善又说道：“是臣唐突了，那日闻大人同臣的学生赵晔一同高中殿试三甲，如今赵晔这不肖徒孙下落不明，但臣瞧着闻大人就不由得生起了师徒情谊。”
这一通鬼话闻舒自然不信，那日被姚文清从御书房赶出来时，邓善对自己分明有着明显的敌意。好好的一个读书人不用功钻研学问，将才学用在正途，却总想着攀附权贵；过去姚文清得势，他便巴结姚家，现下见闻舒受宠，又厚着脸皮同闻舒攀交情。
闻舒并不打算理他，龙锦华也脸色不悦，准备训斥邓善几句，却被席间另一人抢了先。
“邓大人这交情攀得远，着实是厚脸皮，只怕这席间也就邓大人敢这般同闻大人拉近关系了。”说话的是一个健壮的男子，面上带须，眉目英挺，应当是个武官。
邓善被讽刺得红了脸，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方大人何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晔本就同闻大人交情深厚，本官弟子不计其数，如今也将闻大人视为自己的亲学生，有何不可？”
那位方大人闻舒有些印象，是那日在朝堂上呛声赵晔的武官，本是仲辉麾下大将。
方大人又说道：“邓大人慎言，闻大人是龙国功臣，怎会同你那逆贼弟子交情深厚？陛下仁慈不追究你们邓家的罪过，你却不知好歹今日还想让闻大人难堪！”
“你……”邓善当即急了眼，赶紧又朝龙锦华说道，“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啊。”
龙锦华见他在席间闹出笑话，心情已十分不悦。他皱起眉头，说道：“邓善，朕不追究你教学无方已是够宽厚了，你今日竟敢惹子秋不悦，还不下去领罚？”
说罢，一直在席外把守的御林军来了人，当即有两位士兵左右扣住邓善，准备将他带走。
邓善见状，已是被吓得脸色苍白。他赶紧跪下，朝龙锦华磕头，又朝闻舒告罪。
“臣该死，是臣昏了头，臣说了浑话，求陛下和闻大人原谅。”邓善一边说着，一边如捣蒜般地不停磕头。
御林军也不给他机会，见龙锦华并无赦罪的意思，于是使劲扣住邓善，将他拖了下去。
邓善不知怎地力气大了起来，他不管死活，猛地扑倒在闻舒跟前，抱住了闻舒的右脚。
“闻大人，是臣该死。赵晔同你是有过交情的啊，如今他被扣押在突厥营中，您行行好救救他吧！”他眼泪鼻涕流了一把，直往闻舒裤口与鞋面上擦，边说着还边不停地磕着头。
如此不顾形象，闻舒不由得皱起眉头。
龙锦华将酒杯用力扣在桌上，怒道：“御林军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快将邓善拖下去？”
“且慢。”闻舒制止了龙锦华，然后将邓善扶起，“怎地赵家不来向本官求情，却是邓大人悲痛欲绝地向本官求情呢？”
邓善明显一愣，席间，赵端立即出来朝龙锦华跪下，说道：“臣自知逆子犯了滔天大罪，陛下不追究赵家的罪过已是开恩，臣怎敢再为逆子求情惹怒龙颜？”
闻舒冷冷地看着邓善，说道：“既如此，那邓大人又为何敢触怒陛下？”
说到这里，闻舒停顿了一下，席间顿时鸦雀无声。龙锦华愣神地看着闻舒，不知闻舒究是什么意思。
“邓大人，说吧，”闻舒语气一凛，“你究竟是谁的弃子？”
此话一出，席间顿时又一片哗然，龙锦华也大吃一惊。
邓善见事情败露，眼神顿时杀气尽显，他掏出藏在袖中的锋利碎片，猛地向闻舒划去。
闻舒早就料到他会动手，立即使出出云指，将邓善一把弹开。混乱中，有人见邓善偷袭不成，立即抄出武器朝闻舒一顿乱砍。
一切发生得太快，龙锦华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数个黑衣人手持大刀朝闻舒砍去。闻舒小心应对，但对方来人众多，又都有备而来，闻舒一时招架不住。
龙锦华大喊一声：“御林军何在，快抓刺客！”
突然，只见背后一人趁闻舒不注意，手持匕首直直往闻舒腰间刺去。
龙锦华大骇，不顾一切地抱住闻舒，又抬脚将身前手持大刀的黑衣人踹开一些。
闻舒不明所以，被龙锦华抱住后失了神，手中的内力的消散许多。龙锦华怀中抱着闻舒，来不及躲闪，那匕首便生生刺入他的右股。他吃痛地哼了一声，闻舒这才明白他受伤了，于是抬脚将那黑衣人踹飞。
孙洵带着人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席间顿时混乱一片。闻舒见龙锦华眉头皱起，立即去寻找伤处，却被龙锦华制止了。
“别看了，伤在不该伤的地方了。”龙锦华忍着痛说道，又朝孙洵命令道：“务必抓住刺客，一个都不要放跑！”
那些刺客本是冲着闻舒而来，眼下见行动失败，便纷纷停手预备逃离。孙洵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指挥御林军放箭，将那些施展轻功妄图逃走的黑衣人尽数射了下来。
闻舒搀扶着龙锦华坐下，龙锦华却摆手不肯入座。闻舒只觉得疑惑，问道：“你究竟伤在哪儿？”
龙锦华一脸尴尬地看着闻舒，右股处的疼痛又让他呲牙咧嘴，闻舒瞧在眼里觉得他又可怜又滑稽。
局面已被孙洵控制住，黑衣刺客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被御林军擒住。沈丘宜走了过来，他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陛下，臣等罪该万死，竟没能护住陛下龙体。”说着，一众大臣立即跪倒在地。
孙洵也上前跪下，说道：“御林军护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张秋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朝其他奴才宫女吩咐道：“快去叫太医！”
闻舒依旧打量着龙锦华，见他英挺的眉头皱着，心中生出了感动。若不是龙锦华及时为他挡下这一击，这会儿受伤的必然就是他了。
其实这点疼龙锦华还是受得住的，无非就是受伤的部位尴尬了些，倒也没夸张到让他表情如此失控的地步。所幸刺客这一击刺得不深，闻舒又及时将刺客踹开，他也就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但既然自己是为了保护闻舒而受伤的，他定得从闻舒这里讨些好处。
眼下闻舒正对自己感到愧疚呢，他便乐得将自己整个身子靠在闻舒肩上，手臂也不规矩地摸着闻舒的腰。闻舒身上的淡淡香味传到他的鼻尖，顿时让他起了反应。
闻舒没意识到龙锦华在趁机占他便宜，反而还一个劲儿地找龙锦华身上的伤口，仔细瞧了一会儿，发现他右股处隐隐渗出鲜红的血液。
“你……？”闻舒嘴角抽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吃惊还是该笑。
龙锦华知道闻舒发现了自己伤口的位置，脸上又起了尴尬的红意。
“不妨事，你未受伤便好，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闻舒小声说道：“宫宴怕是办不成了，我扶你回宫？”
龙锦华点点头，搭在闻舒身上的右手又收紧几分，手掌紧紧抓住闻舒的腰部。
闻舒此时脑海里都被“龙锦华为自己受伤”一事充斥着，完全没意识到他的不安分行为。他小心地搀扶着龙锦华往寝宫走去，张秋则神色慌张地跟在他们身后。
见状，沈丘宜则开口朝席间的大臣们说道：“陛下龙体受损，接下来需得请太医仔细医治，今夜这宫宴怕是无法继续办了，诸位大人这就请回吧。”
其他大臣也知此时不适合久留，于是寒暄几句，劝慰陛下保护龙体，之后便纷纷退下了。
闻舒小心翼翼地搀扶龙锦华来到了寝宫，这一路上，他感觉龙锦华似乎整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肩上，实在是重极了。
龙锦华身材本就壮硕，个头也比闻舒高，如此一路身子紧靠在闻舒身上，闻舒只觉得自己十分吃力。
待到了寝宫后，闻舒让龙锦华趴在床上，御医早就在宫外等候了。
龙锦华将其他人都遣走，却让闻舒留下，叫他看着御医给自己医治伤口。
“子秋，你可得好好看看，这可是我为了救你才落下的伤口。”
闻舒顿时红了脸，说道：“这伤口伤在此处，我、我怎地仔细看着？”
龙锦华脸上带笑，他不回闻舒的话，而是催促御医快点上药。
御医战战兢兢地将龙锦华的下衣脱下一个口子，瞧见龙锦华右股上赫然有着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口子，伤口仍往外泪泪地冒着鲜红的血液。
闻舒看着是又害臊又心惊，他觉着这口子着实严重了些，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肌理，万一龙锦华以后都没法好好坐上龙椅，自己往后还真得留在龙国继续为龙锦华卖命了。
御医用热水仔细清理了伤口，而后又撒上一层金创药，说道：“所幸陛下这伤口并未伤到肌理，如今臣已经上了药，陛下往后注意不要让伤口裂开，约莫一个月便能痊愈。”
听到并未伤到肌理，闻舒顿时松了一口气。
龙锦华注意到了闻舒的表情，他朝御医说道：“行了，下去吧。”
御医退了下去，闻舒脸上心疼的表情消了许多，他来到龙锦华身旁，说道：“今日多谢了，你是为我受的伤，这份恩情我会记下。”
龙锦华说道：“说过了不妨事，你没受伤便好。”
闻舒顿了顿，问道：“今日这刺客可是姚文清的残党？”
龙锦华冷哼一声，说道：“八成就是，许是姚文清对你心怀怨恨，使尽最后力气试图拖你一同陪葬。”
两人猜测十分接近，俱是认为今夜的刺客和姚文清脱不了干系。新皇才刚刚于混乱之时登基，宫中本就危机四伏，这姚家党羽还有些残余，今夜便是龙锦华失了算，才让这些刺客混了进来。
“如今皇宫守备本就森严，这些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闻舒问道。
“哼，他们无需混进来。”龙锦华悠悠说道，“别忘了御林军。”
闻舒顿时明白了，御林军！那日孙洵曾同自己说过，御林军超过半数都被姚文清收买，并不听他号令。现下姚文清败了，但御林军中究竟还剩多少姚家党羽谁也说不清。
“既如此，御林军须得仔细整改，如今军中大多士兵都得换掉。”闻舒建议道。
龙锦华说道：“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换人，如今龙国兵力薄弱，须得从民间征兵才行。”
闻舒转过头悠悠地看着龙锦华，不再接话。此后龙国当如何，龙锦华又当怎样推行新策那都不是闻舒应该考虑的了，所以他现下并不打算替龙锦华想这些头疼的问题。
两人陷入了沉默，龙锦华知道闻舒不愿同自己谈政事，于是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龙锦华右股还光着，闻舒不敢往那儿瞧，索性就一直看着龙锦华的脸。突然，他发现龙锦华脸上又挂起熟悉的坏笑。
“我的屁股都被子秋看光了，往后你须得对我负责。”
“负责？”闻舒像是听到了惊天笑话，“我对你需负什么责，你又不是黄花闺女。”
龙锦华耍赖道：“不成！我是为你受的伤，如今屁股也被你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说到这里，他眉毛一挑，“不如你以身相许，往后就嫁我为妻，我必定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闻舒恼了，伸手去揪龙锦华那带着坏笑的脸，说道：“你莫要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龙威不保。”
龙锦华倒不怕闻舒的威胁，反而笑得更开心。他抓住闻舒揪着自己脸颊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道：“子秋，你动情了，只是你没发现。”
闻舒顿时感觉心跳仿佛漏了一啪，他慌张地抽回手，说道：“你这人脸皮也厚，我何时动情了？”
龙锦华并不急着辩解，而是缓缓说道：“你待我与待别人不同，你在我这里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如此才像个鲜活的人。我那日向你表明心意，你心中已经泛起了涟漪，可是你怕，你怕自己动了情就无法守好闻家。索性你将我想成一个坏人，认为我的所言所为都是为了利用你们闻家。”
这一番话简直如数把利箭，直直射入了闻舒心中那努力维持平静的水面，顿时搅起阵阵涟漪。
龙锦华见闻舒愣神，于是拉着他向自己靠近了一些，说道：“我知道你这十年来受了太多苦，可我对你本是真心，你可愿意相信我一次？”
闻舒愣愣地看着龙锦华认真的脸，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龙锦华打动，但是转眼瞧见他身上穿的龙袍，顿时神志又清醒了些。
“你是皇帝，将来必然要纳妃生子，你对我的承诺又能做到几分？”闻舒嘲讽般地说道，“帝王多无情，往后为了龙国的江山社稷，你必然会身不由己，既如此，现下又何故说这些假话骗我？”
龙锦华急忙说道：“我认准了你，自然不会纳妃。我心系江山社稷不假，但你在我心中同这天下一样重要，待我将龙国带向新的盛世，我必然会放下皇位与你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闻舒心跳得厉害，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道：“龙锦华，你莫要再骗我了，我不信你！”
龙锦华不顾伤口疼痛，他站起身抱住了闻舒，说道：“子秋，我爱你，我爱你，我自八岁那年见到你时便一直对你心生好感！我知道我原本不过是个落魄太子，没有你的帮助今日也无法坐上皇位，你不信我，怕我只是为了利用你。可我龙锦华敢对天发誓，我此生只爱闻子秋一人，绝不辜负他，绝不纳妃生子，我的身心永远属于子秋一人！”
龙锦华抱得很紧，闻舒的脑袋被他禁锢在脖间，一时动弹不得。龙锦华脖间灼热的温度从闻舒额头上传来，隐约地，闻舒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龙延香。闻舒心跳得极快，龙锦华的心也跳得很快。
闻舒觉得自己扛不住了，龙锦华攻势太猛，情话一句接着一句，直打得他无力还击。
“子秋，我爱你，我爱你！”龙锦华将双唇凑到闻舒耳边，一遍一遍温柔地表白，“我此生定不会辜负你，接受我好吗，给我一个呵护你的机会。”
灼热的气息从闻舒左耳传来，酥麻的感觉传遍闻舒全身，让他感觉自己身体渐渐变得无力，傍晚时那种晕眩感又袭了过来，就连喉间因烈酒灼过而起的火辣感也再次出现。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急促，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席间那杯烈酒让他感到迷醉，他脸上带着深深的红意，眼眶里似乎浮着泪水。
“龙锦华，我姐姐曾经便是为情所困，才让潜伏在我闻家的奸人得了机会毒杀我父母长姐，我不敢动情，我也不敢信你。”闻舒极力挣脱龙锦华的怀抱，转过身不敢与他直视。
“子秋，不必怕，我是一国之君，往后我会保护你，但凡谁让你受了委屈，我必定会为你讨回公道！”龙锦华又从身后将闻舒抱住，一双手掌紧紧握住闻舒那颤抖又有些冰冷的双手。
闻舒再也控制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这八年里，他太累了。他本是闻家最受宠爱的幼子，打小便被父母溺爱，姐姐长大后又替他撑起偌大的闻家，他本可以像“子秋”之名那般坐享其成，只收“秋收之果实”。奈何八岁那年，闻家遭奸人所害，姐姐和父母惨死，自己不得不接管群龙无首的闻家。
他本是一个孩子，却牺牲了自己最快乐的少年时光，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闻家。
如今龙锦华说爱他，说要保护他，说要替他讨回公道，他怎能不感动？
龙锦华知道闻舒已经动情，于是温柔地将他转过身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尽情大哭。
兴安元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龙京取消了宵禁政策，天子与民同乐，削减赋税，推行新科举，积极征兵，从民间广纳人才。同样也在这一年，龙锦华迎来了自己十八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闻舒最终选择留在龙国，龙锦华事业爱情双双结出“秋收之果实”。
新的纪元即将开启，这偌大的天下未来又会迎来怎样的变化？
突厥、苍月对龙国虎视眈眈，历川坐山观虎斗，龙国虽迎来新皇，但接下来龙锦华是否能带领龙国走出危难谁也说不准。
只是龙锦华心中十分清楚，拥有了闻舒，他就拥有了一切。
——韶华卷·终——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情心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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