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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时光南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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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是2013年6月20号下午,正在悲伤中的我,还没有完全从6月15号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昏昏沉沉的把慵懒的脑袋顶在枕头的中央,想忘记什么,又好像期待什么。这都是年轻里的疑惑了。
沈君在电话的另一端撕扯着嗓子冲我喊“两点一刻,6号楼见,你要再迟到,上次见面就是咱们这辈子最后一面”。她是个霸道的女孩,不对,23周岁了,应该尊称女人了,对,她是个霸道的女人。09年,第二次见面,才看出沈君天生丽质的威武本性,霸道至今整整1363个自然日,扳着指头算了一个下午,才把这四年的每一天盘算清楚。感觉父亲遗憾的基因里,有一点偏薄的DNA,就算沈君对你再霸道,都是笑脸相迎,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贱贱的难以形容,这大概就是遗传学原理。可你,还是渴望着给她幸福,后来的日子,把这种感觉总结起来。
我想,这就是爱情。
6月的天津,气温已经很热,再加上外面知了的鸣叫,招人烦的厉害,吵得计算机学院的男生不能有一个好的午休。那时,带着老花镜的数据结构老师,总是在课堂上深表疑惑又口吐白沫冲着周遭的同学喊话“是我讲得不好吗?是我讲得不好吗……你们为什么上课总睡觉!”。老师会把排比句在这个时候用得最气势磅礴。作为计算机学院一名优秀的班干部,对于知了的狂热,对于老师的无奈,不能不默默的深表痛心和理解。
沈君说完话,我还没来及的回复,就把电话撩了,霸道的气息再一次淋漓尽致的展示无余。从床上飞跃起来,随便找了床头的一件白色T恤,拖着拖鞋冲出了男生宿舍,顶着烈日,顶着酷暑往6号楼飞奔而去。6号楼的大厅里,像往日一样找了位置坐好,看看表,北京时间14:13,很吉利的时刻,一世一生。然后顺便玩起了手机,按这4年来的规律,沈君一般是要迟到10到15分钟的。她对别人要求严格的很,自己总有找不完的借口,等你跟他振振有词的理论她为什么能迟到?还会语重心长的告诉你“两个人在一起,就得一个强一个弱,一个迟到一个不迟到,互补才能过日子”。现在想来,说那么多废话,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稍微的会觉得不甘。在年轻人的爱情观里,被爱多点的那一方说得话,就是你世界观里的宪法,没有狡辩的机会,只能义无反顾,而且还得心甘情愿的执行。
开始,我不信,后来,变得不得不信。
今天等待的心情竟然浮躁起来,里面有一丝的期望,也有一丝的不安,这种感觉像把白酒、红酒、啤酒还有可乐倒在一起的效果一样,滋味太多了便没有了准确的描述。看看左手腕上的手表,秒针悠然的打着转儿,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缓慢的走着,却任然不能平息烈日下焦躁的心情。大约3点半的时候,沈君出现了,从楼道的方向拉着行李箱走来,右手抱了一个古老的纸盒,应该是大二那年送给她的礼物。这一切,让我想起了《安河桥》里面的一句歌词“关于那天,抱着孩子的姑娘,擦汗的男人”。后来的日子里,有了纯真的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