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篱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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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白秋生也够赚的，虽然名义上只是个甜品店老板。
但是私底下……谁知道是什么身份呢。
毕竟从来没人敢在篱轩撒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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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是不是很厉害？在你快要被梦貘吞噬的时候救了你哦？别太感谢我，我也只是善心大发。哈哈——想想你那个时候真是太怂了……堂堂天命师居然差点死在梦貘手里。”
莫语桑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要死。面前的虎妖还在喋喋不休。虽然——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未免让人有些不爽。
“真是聒噪。”莫语桑撇嘴，闷闷的回了一句。
“哈——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毕竟我只是无意被卷入梦境的，所以理智还在，你受影响比较多啦。”说罢，他还抬手象征性的拍了拍莫语桑的肩膀。
“给我闭嘴。”莫语桑眯了眯眼，那种安慰性的话语是怎么回事。这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家伙……不就是被他救了一次嘛！
“你就是这样对恩人的？你们人类果真是无情呐。”
“恩人？那条可爱活泼的胖胖鱼吗？”
“……别再和小爷提那个什么鱼！我是虎，万兽之王懂不懂？”
“啊？我的恩人是条鱼。”
“是虎。”
“鱼。”
“虎。”
“鱼。”
……
“你们两个够了没？当我不存在的？”白秋生依旧用着温柔的嗓音，但话语中的威胁与怒气却是毫不掩饰。
“哦，不小心忘了还有你。”莫语桑淡淡回应。
“可是，小爷我真的是老虎啊。”琥珀一脸正经。
白秋生扶额，回道：“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进行鱼虎之争吗？”
“当然不是，这个女人说你知道很多事情。所以，我才跟她来了。”琥珀反驳道，一脸的理所当然。手还一边指着莫语桑，来表明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所指是谁。
莫语桑一把拍掉琥珀的手指，一脸嫌弃。
白秋生看了眼莫语桑，又转头仔细看了眼琥珀，暗道他还真是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呢……
白秋生无声的笑了笑，像是期待着一场好戏。
“看你那不怀好意的样子，准备说些什么？”莫语桑捕捉到白秋生那一闪而逝的笑容，皱着眉问道。
“我有很不怀好意？那么明显吗？”白秋生笑眯眯的用手指着自己。
琥珀抢先回道：“和狐狸一样的。”
……“狐狸”真是个形容贴切的词语呢。
不过白秋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许多，转而上下打量莫语桑一眼，说道：“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嘛。”
莫语桑“嗯”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回道：“他给我渡了点‘灵’，我现在还能撑。”
在二人对话时，琥珀则是默默观察起了现在所处的地方。琥珀看了眼四周，被不同结界所笼罩的小隔间里坐着不少人。哦……或许很多都是天命者这一特殊行业的人，偶尔还能看到穿着古代服饰的散仙与妖。每个隔间都是简洁的米白色沙发配上一个白色长桌，大家都能清楚的看见不同隔间里的人，却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篱轩这个地方说起来也是够大手笔的。隐于人界，却开辟了一方独属空间，不受管制。因此不论种族皆可来此……说起来白秋生也够赚的，虽然名义上只是个甜品店老板。但是私底下……谁知道是什么身份呢。毕竟从来没人敢在篱轩撒野的。
白秋生又向莫语桑问了句：“会不会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
莫语桑没作回应，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
白秋生挑了挑眉见她不作回应顿觉无趣，转而又仔细看了看对面那个一直不安分的家伙。穿着一身破烂的大红衣袍，长发披散在身后，浓眉大眼，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能让人陷入在其中。不过又看他一副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的样子，看起来倒是不善遮掩心思的家伙，就像那双眼睛一样的沉澈而明净。
“是在妖界居住很久的大妖吧，看起来对人界很好奇的样子呢。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白秋生抬眼，认真的盯着对方。
“唔……人界和妖界是很不一样呢。我也是第一次来人界，叫小爷我琥珀就好。” 琥珀先是眨了眨眼，对白秋生突然向他发问感到惊奇，继而认真思考了一下便一股脑的回答了白秋生的问题。
莫语桑哼笑了一声，插嘴道：“像你这样对陌生人也能立马说出全部的家伙，我真好奇你从小是被保护的多好才会那么的单纯。”
琥珀瞪她一眼，一脸不满，却恍然指着白秋生：“说的也是，你没事问小爷我这些做什么。”
白秋生眯着笑，向着莫语桑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回道：“小桑桑，你现在就这样对待师父了吗？称我为陌生人？我的身份居然还不及一只刚认识的虎妖。”
莫语桑撇了撇嘴，摸了一把自己的长马尾，不耐道：“说的我头痛，你也该正经点了吧，师父。还有，不是早就让你别叫我小、桑、桑。”
说到后来，莫语桑的语气已经是有了些愤恨，显然被称呼成“小桑桑”让她不爽到了极点。琥珀咽了一口唾沫，表示对二人的交流惊奇。
白秋生倒是假咳一声，正经了起来，摆弄了一会自己的衣领，才眯眼笑道：“好吧，小桑桑说要正经点，那我就正经点。不过我问的话也不是一点没用哦。琥珀的身份可是很对你很重要呢……”
“我？”琥珀用手指着自己，一脸迷惑。
白秋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琥珀是纯正的大妖，与人界的半妖或是自然衍生而出的小妖不同，他身上的‘灵’十分的纯正并且充足，妖类本就是自然的灵体，而人……即使是天命者，那些灵气也不过是上古血液中存留下来的灵脉所给。当然了，天罚又有些不一样。”
听了白秋生的话，莫语桑乌黑的眼眸里不自觉的压了些阴沉，森然的打断道：“是了，天罚毕竟是异类。”不过这样的情绪似乎是一闪而逝，并没有占据太久的时间，她勾起了一个笑不带之前的分毫阴冷，“那么，你继续说。”
白秋生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吃了一口桌上的小蛋糕才继续说道：“重点就是，梦貘会消耗你的精神力消耗你的灵，一旦超过你的承受范围，你便会陷入他的幻境。可是有了琥珀……他可以随时给你渡灵，不仅能保证你不受幻境影响，还能让你保持正常的战斗力。”
“当然了，琥珀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现在想到既不损害他又能让你得到利处的最好办法就是——签订灵契。这样你们的灵脉能够相承，渡灵的危险不仅会减小，而且不会损伤他的灵源。”
刚刚还一脸兴致勃勃听着的琥珀，突然就呆住了，就连刚准备往嘴里塞着的蛋糕都一不留神的掉了下去。他只想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可以吗？妈蛋，签订灵契，这是要成为灵兽的节奏！作为大妖，绝对不可以，这太有损尊严了啊！而且……大妖最禁忌的就是和人类产生羁绊了。
“我想我可以拒绝……的吧？”琥珀扭头，僵硬的看了眼莫语桑。却见对面的女人低头思考了一番，然后极其冷淡的回了句“可以”。诶？等等，这么快速答应真的没事吗？好像是关乎性命的事情诶。
莫语桑倒没琥珀那么纠结，反而快速的又问了句：“没别的办法了？”
白秋生用手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好心提醒道：“小桑桑，大妖可是很难遇见的。你是知道的，三界的把守一直很严，妖界和人界分的更是清楚的不行，大妖几乎不会出现在人界。你就算想再在人界抓一只恶妖，专门给你供灵，也不如这纯正妖界生长的家伙。”
莫语桑没说话，沉默的极久，回道：“我并不想雪华的事再重演一遍，任何和我在一起的灵兽处境都太危险了。何况，他并不想。”
不知为何，从相见至今都表现出极度强势的女人在此刻竟然显得如此孤寂，难以名状的悲哀缠绕在她的身边。
琥珀不知该说什么，想安慰却也纠结。毕竟灵契一订，不论日后是否能解除，她和他的羁绊都是必然存在的了。而大妖们最怕的……便是羁绊。作为大妖，比那些灵智未开的小妖又或是灵力不足的半妖来说，更期望修行得道脱离妖身。但若是一旦有了羁绊，大道修行路上不知会难多少。
“瞧你们两个纠结的，灵契并不一定要永久。待梦貘之事解决完了，各自解除不就好了？”白秋生提议道。
只是二人各怀心事，依旧沉默。
却突然有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打破了这场沉默。那女子留着齐腰长发披散而下，平平的刘海将她衬托的更为可爱。她有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眼眸中透出些狡黠。她笑起来时，嘴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说不出的甜美动人。
她一进“篱轩”的门就直奔白秋生而来，大喊道：“白先生，梨落回来了，你有没有想念我？”说着拎着手里一大袋的食材就跑到了白秋生的面前，眨巴眨巴的眼睛似乎替主人表达着想听一个“想”字的愿望。
白秋生却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以一指抵开了越靠越近的梨落。问道：“买东西怎么买到现在才回来？是去哪儿玩了？”
梨落撅了撅嘴巴，似乎是不满白秋生将她推开的举动。恹恹的回答道：“梨落才没去玩呢。只是在路上遇见了一个男人，说来也怪，一个普通的人类居然有鲛人的气息。我有些好奇，便跟着看了几眼，跟着跟着迷了路，到现在才回来。”
白秋生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下次别耐不住好奇了，走丢了，我可接不了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莫语桑一惊，忙问道：“梨落姐姐，那个男人你还有办法找到吗？或者还有更详细的信息知道吗？”
梨落茫然看了眼莫语桑，猛然拔高了声音惊喜的说道：“呀，是小桑。你怎么来了？”
……哦，原来我是刚来吗？其实我坐这里很久了呀！就知道你眼里只有白先生。
莫语桑尴尬的笑了笑，点头道：“是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来麻烦师傅了。”
梨落点了点头，又拍了一下手道：“你想吃些什么甜点，我来做。篱轩的常客都不一定能吃到我亲手制作的甜点哦！”
莫语桑向来不爱吃甜，想了半天不知该吃什么，倒有些愧对梨落的热情了。反倒是琥珀吃了一嘴的奶油，也不认生的指着吃了一半的蛋糕说道：“这个、这个，我还要。”
梨落刚想点头，却见白秋生一脸无害的说：“梨落你还是先去帮语桑找到刚刚那个男人的信息吧，她应该急需。顺便，我来和琥珀谈谈天，谈完天再吃蛋糕也不迟。”
※
他笑眯眯的可怕模样简直让人记忆犹新。
如此算起来，和莫语桑羁绊的开始。
或许就是从这一天……
白秋生，你这只老狐狸，到底从多久之前开始算计我们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篱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