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残》跳懒人舞的小火柴

39、第三十八章 躲不过的孽缘

　　几天后。

　　独孤府中带着几箱聘礼前来夕府。

　　夕拾朗作为少主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们：“不知你们大驾光临夕府，有何贵干？”

　　“哈哈哈，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件好事要告诉你们，恩，来人，把箱子给我打开。”几只箱子齐刷刷地打开了，里面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夕拾朗有些震惊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听说，夕府最近应该很是需要钱吧！我们呢，就借此，想和你们夕府处好关系，所以，我们这次来呢，是希望和你们夕府能够联姻的，这些财宝就是我们独孤府下的聘礼。怎么样？这些财宝对于你们夕府来说应该能解燃眉急啊！”

　　夕拾朗如何不知道独孤府在打什么主意，要是把夕颜嫁过去，她肯定会吃很多苦的，他堂堂七尺男儿，要是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还拿什么来保护夕府？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独孤府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舍妹怕是不愿意，你们还是请回吧！”

　　“呦，您这是不答应啊，我们独孤家好心好意过来，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要是撕破了脸皮，要是真打起来，你觉得夕府又有几分胜算？”

　　夕拾朗脸色越发难看，他心里如翻江倒海般，一边是整个夕府，一边是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正欲开口，屋子里突然闯进一个身影。

　　“不用麻烦了，我嫁。”夕颜跨步进来，对着独孤家的人眼神坚定地说道。

　　“好好好，还是夕小姐爽快，这门亲事就这么说定了，这些珠宝绸缎就当是聘礼了，还请夕小姐准备准备，择日不若撞日，三天后是个吉日，就过门。”那独孤家的人笑得合不拢嘴，放下聘礼后就告辞回去禀告了。

　　独孤家的人走了后，夕拾朗一脸着急却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夕颜：“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关乎的是你一辈子的幸福啊！”

　　“拾朗哥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很清醒，我是夕家的女儿，身上背负的还有夕府的责任，不是吗？只要我嫁过去，就能保夕府上下暂时的安宁，值得了！”

　　“小颜-----对不起，我不能够保护好你。”

　　“说什么傻话，反正子兮死后，我也没有牵挂了，只剩这副躯壳还能为夕家做些什么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是你嫁过去的人——你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的品行如何，就连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只知道好像是独孤影的弟弟。”

　　“管他是谁，我也断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小颜----”

　　“好了，哥哥，我自己有数，不过，这三天倒是要你费心了。”

　　“小颜，我还是没能兑现我的诺言，对不起。”

　　“傻瓜。好了，没事了。”夕颜轻轻地安慰道，却没有人能够看到她心里的万分伤痕。

　　………………

　　两天后的夜晚。

　　明天夕颜就要出嫁了。

　　夜总是如此的神秘与冷静，空中一粒粒的辰星像是从不熄灭的烛火，只燃烧着无尽的黑。

　　夕颜坐在子兮的墓前，一杯一杯地喝着酒，酒未尽，人却已醉。夕颜睁着早已朦胧的泪眼，看着这块墓碑上她亲手刻下的名字，当年那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安静地离开了自己，而自己从明天开始却要属于另一个人了，那种悲伤，似针扎。

　　“冷子兮-------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要怎么办？”夕颜有些泣不成声，她突然间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生在夕府，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一切。短短的几个月，她爱的人死了，等她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她的哥哥，她所保护的夕府突然间脆弱了……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已经再也承受不住更大的伤害了。

　　“我----要嫁人了，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子兮，你在九泉之下----也会为我感到高兴的，是吗？”夕颜哽咽地一个一个字慢慢地说着，她逼着自己装作很坚强很高兴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经千疮百孔了，她端起酒杯把酒轻轻地洒在地上，擦了擦眼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那块碑说：“来，子兮，这杯我敬你，就当是我请你喝我的喜酒了。子兮，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够在我最美好的年华中能够遇见你。”

　　夕颜转过头去，把后脑勺紧贴着石碑，抬头看看夜晚的天空，喃喃地说道：“子兮，你还记得你走的前一个晚上吗，我和你也是像这样坐着，看星星，你看啊，这星星多好看啊！只是，这恐怕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和你一起看了……子兮，你说你死了，我会一直记得你，要是死的是我，你还会不会记得我一辈子？会吗？子兮，你爱过我吗？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这个问题，你怎么可以就先弃我而去呢？--------你---好狠好狠的心啊！”夕颜背靠着石碑，心酸地闭上了眼睛：“可惜----我嫁的人-----不是你。明天以后，我就不再是我了。”

　　夕颜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喝着，喝到最后，夕颜就这样醉倒在子兮的碑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

　　整个夕府都陷入一片的混乱之中。府中上下都在找这场婚事的女主人公——夕颜。

　　夕拾朗看着这丫鬟奴才地四处寻找着，沉思了一番后，突然想起来夕颜可能会在一个地方，连忙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上，慌忙地出了门。

　　“小颜-----小颜----”拾朗扯着嗓子一路地喊着，边喊边转着脑袋四处搜寻着，果然刚走到冷子兮住的地方，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斜靠在一个坟头上沉沉地睡着，她头发散乱着，一身狼狈，还有着满脸的淡淡地泪痕在阳光下折射着微弱的光影。

　　“小颜！”拾朗走近夕颜，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他转头看看地上排放的乱七八糟的酒坛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夕颜心里的苦现在恐怕也就只有他能够知道了吧！

　　拾朗俯下身子，轻轻摇晃着夕颜，夕颜醉眼朦胧地睁开眼，一下子就被出现在眼前的拾朗吓了一跳，她一拍脑袋，想起来今天可是她出嫁的大日子，她竟然躺在这里睡觉！夕颜顿时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囧囧地说道：“额----拾朗哥哥，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睡过头了，没有耽搁大家吧！”

　　“没事，走吧！”拾朗淡淡地说道，面无表情。

　　“哦，好。”夕颜连连地点点头，快步跟着拾朗离开了。

　　刚离开不远，就看见府中上下早就焕然一新了，到处张灯结彩的，喜气洋洋的一片，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喜字，喧嚣的唢呐声，响亮的鞭炮声，另外还有就是忙里忙外的下人们。夕颜的贴身丫鬟青黛一看到夕颜过来，立马放下心来，连忙拉着夕颜说道：“小姐，你终于到了，时辰不多了，让奴婢赶紧带你去梳妆吧！”

　　“好。”夕颜点点头，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夕颜就望见铜镜中的自己变了一个样子，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如雪的肌肤，微红的胭脂，鲜红的双唇，纤长的双睫目光如水，一身华美的嫁衣，鲜亮无比，金黄的腰带系在腰间上面珠宝点点，有着说不出的华贵。青黛拿着一张红盖头满脸笑容地走到夕颜身边，说：“小姐，您今天可真美啊！”

　　“多谢。”夕颜轻轻地说着，没有任何的喜悦，她转头看了一眼青黛手中的红盖头，说道：“这红盖头就不用了，你把我衣箱底的那张金丝蒙面纱给我拿过来，另外在我床头上还有一支金步摇也给我拿来。”

　　“是。”

　　青黛轻轻地把那支华美的金步摇插进夕颜的发髻中，柔美华贵的金色衬得夕颜那张绝美的脸庞越发地娇艳。夕颜对着铜镜照照，然后拿起那面轻纱罩上，一下子就把半张脸给遮住了，只留下两只明媚晶莹的眼眸露在外面。

　　“好了，我们走吧！花轿应该已经停在外面了吧！”

　　“恩，不过，小姐，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因为一些情况，新郎暂时不能来迎亲了。”

　　“也罢，随他去吧！我反正也没有什么奢望了，走吧。”夕颜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每走一步，大红喜服，华服轻绽，千娇百媚，倾城国色，鬓间步摇，璎珞金珠，奢华糜贵，一旁之人，皆惊叹不已。

　　夕颜坐在花轿中，撩起帘子，回望了一下夕府，暗暗忧伤，也不知再回夕府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

　　子兮坐在屋中无所事事，突然就被门外的喧嚣声给打扰了，他推开门一看，府内一片红彤彤，喜气洋洋，一看就是有喜事要发生了，他刚走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急匆匆赶来的千落，他一脸地邪笑着，看见子兮清冷的脸，开口说：“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娶妻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子兮一脸茫然地回答：“千落，你在说什么娶妻？谁娶妻？”

　　“子兮，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装什么傻呀！”

　　“恩？”

　　千落看着子兮十分茫然的眼神，有些蒙了，开口问：“你---不会不知道吧！今天可是你娶妻啊！”

　　“什么？”子兮大吃一惊，脸色骤变，变得铁青，“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子兮冷静下来，脑子迅速转动着，独孤家瞒着他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千落，按照现在的时辰，迎亲的队伍应该去了，但是我却丝毫不知情，你确定没有弄错吗？”

　　千落看了一眼子兮，靠近他的身边，压低嗓音说：“我听说，好像是怕你不同意，故意瞒着你的，等那姑娘进了门，你想不娶也不能了，所以拜堂的时候好像谎称你身体不适，准备找个人来替你。”

　　“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千落，你知不知道娶得是哪位？”

　　“这----我还真不知道。”

　　子兮沉默半天，淡淡地开口：“那好，千落，既然他们有意瞒我，我也就不便出面了，千落你替我去吧！”

　　千落听到这话，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一张俊秀的脸因惊讶而扭曲，他半张着嘴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你----你让我----去？”

　　“恩？怎么了，有问题？”

　　“额-----子兮，我知道自己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但是这次你让我去娶亲，怕是不妥吧！”

　　“哎，没让你娶，只是让你替我出面和她拜个堂。”

　　“哦，那好吧！让我也去看看子兮你是娶了个母老虎，还是个母夜叉？哈哈哈----好了，不说了，我去好好打扮打扮，娶夫人喽！”

　　千落咧着嘴蹦跳着出了门，子兮站在屋内，眼神中一片混沌。

　　…………

　　夕颜坐着轿子吹鼓手们欢呼着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独孤府中。

　　落轿后，迎亲嫂站在轿边，把夕颜从轿中扶了出来，接着完成一些繁琐的礼仪后，就立即举行了拜堂的礼仪，夕颜一步一步地走进大堂中，看见一身着喜服的人早已在等候了，貌似是新郎的样子，模样长得倒也俊俏无比，身材高大挺拔，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书生气质，倒是和夕颜想象的是天壤之别。

　　媒婆在旁边殷勤地窜来窜去，捏着嗓子喊道：“新娘子来了----”

　　顶替子兮来拜堂的千落定睛看了看进来的新娘子，虽然脸上蒙着纱，但还是掩盖不住那般的风华绝代，幽兰之气，只是漆黑的眼眸含着几分的无奈，凄凉与隐忍，他暗暗惊叹道，这子兮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绝世美人啊！

　　千落见夕颜走近了，刚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却被坐在堂上的独孤影抢了先：“因为独孤炎今日有些不便，所以暂时找了一个人替他和你拜堂，还望你能够谅解。”

　　“无妨。”夕颜表面看似冷静，心里却不是滋味，刚过门就受如此待遇这倒也是她未曾想到的，她转头看了看千落一脸嬉笑的样子，微微点点头以示礼貌。

　　媒婆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来调解气氛：“今日大喜，新郎新娘赶快拜堂吧！”

　　夕颜和千落各自站好，跪下，行跪拜之礼。

　　“一拜天地-------二拜祖先----三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毕。”赞礼人扯着嗓子喊完后，夕颜就被人送进新房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倒是布置的十分齐全，大大的喜字贴在窗户上，桌上摆放着桂圆，花生，红枣等各类食品。

　　夕颜坐在床沿上，看着屋内的一切，红色一片，喜气洋洋，就是这样子，让夕颜一下子想起了子兮的那个房间，朴素无比，也清冷无比。

　　夕颜就这样出神地坐在那儿，一动都不想动。

　　…………

　　子兮那边，堂一拜完就被丫鬟下人硬是穿上了喜服。

　　子兮木然地穿上喜服后，便撇下众人，独自出去了。

　　千落呢，拜完堂后之后，便偷偷地从酒席上偷溜，去找子兮，但发现他不在屋中，就四处寻找着，结果竟然发现子兮穿着大红喜服坐在一亭子里独自地喝着酒，很是落寞。千落很是疑惑地坐过去，开玩笑道：“子兮，坐在这儿喝什么酒呢？我可告诉你，新娘子可真是个绝世美人啊！”

　　“哼，那又怎样，我不需要，给你如何”

　　“要是能给，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呢！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困惑我很久了，自从我认识你后，我就发现你从来不近女色，你身边唯一一个女的就是小蔓了，喂，子兮，你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断袖之癖？难不成和你？”子兮停住了，莫名其妙地看了千落一眼，说。

　　“子兮，倒不是我多疑，我知道我是长得好看了一点，但是看你今天这个样子----一般人要是娶到了如花似玉的美人，估计这都要笑得合不拢嘴啊！哪像你，在这喝闷酒。”

　　“千落-----你----还记得我假死的时候那个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吗？”

　　“记得，虽然没看清楚，但是好像当时哭得很伤心的。我当时还很好奇呢？子兮，你不会告诉我，你喜欢那个姑娘吧！”

　　“那个姑娘就是十年前救了我的那个人！”

　　“什么？是她？”

　　“所以-----我对她，早已不是喜欢了。”

　　“子兮，我知道了，你------爱她，对吗？可是，就算如此，你现在已经娶妻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能怎么办？既然木已成舟，那就算了吧，毕竟结果成这样子，也是我自己选的。算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也去见见那位佳人。”子兮从腰间竟然掏出一张面具带上，把千落看得有些傻住了。

　　“子兮，你这是干什么，带什么面具啊！”

　　“我之前假死，身份不便轻易暴露，而那个女子，也不知是何来历，我还是谨慎些好。”

　　“哦，那---祝你好运啊！度过良宵啊！呵呵呵呵----”

　　…………

　　子兮走到新房门前，愣了愣，轻轻推开门，便看见一瘦削的背影，新娘子正背对着他，子兮慢慢地走近，刚走到夕颜附近，夕颜眼疾手快，从发间拔下金步摇，退后几步，转身把金步摇紧逼子兮的喉咙。

　　夕颜看看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厉声问道：“你是谁？”，夕颜低头一看此人竟然也穿着大红喜服，有些愣了，不会他就是自己嫁的人吧！

　　“你是独孤炎？”

　　子兮突然感觉有些好笑起来，他轻轻握住步摇的尖端，微微一扭，便从夕颜手中把步摇硬生生地夺了下来，他隔着面具看看夕颜，笑道：“小心伤人啊！要是我死了，你---不就成了寡妇了吗？”

　　“卑鄙小人。”夕颜恶狠狠地说道。

　　“你放心，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你----能再贱一点吗？”

　　“可以啊，就像现在。”子兮冷冷地开口，一抬手一把扯下了夕颜的面纱，一瞬间，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子兮拿着面纱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站在他面前成为他夫人的人竟然就是夕颜！！子兮站在那边，愣住了，心里百感交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没想到，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她竟然-----竟然出现在这里，还嫁给了自己，他当初毅然离开就是希望她能够远离独孤府，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过命，终究还是进来了。

　　这是命，还是孽缘！

　　子兮虽然极力克制住内心的不平静，但还是崩溃地退后了几步，脚跟碰到了桌子，桌子一个不稳，桌上的酒瓶就咕噜噜地滚了下来，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夕颜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有些害怕起来，她伸出手轻轻点点了子兮，不安地问道：“你怎么了？”

　　子兮生硬地一把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只留下有些茫然的夕颜独自呆在空空的新房中。

　　子兮出了门，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他突然感觉真的是命运弄人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应该怎么做？为什么娶得人会变成她？子兮只感觉悲喜交加，娶得人是她，子兮心里感觉高兴，但正是因为是她，他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受到伤害，她呆在他的身边只会受到无尽的伤害。子兮沉寂了一夜，眼都未闭……

　　………………

　　第二天。

　　府中上下就流言四起，都在讨论刚过门的少夫人新婚之夜就被夫君冷落了，更有甚者说二人在房中大打出手，什么碗啊，碟啊，瓶啊，杯啊，碎了一地。

　　流言果真伤人，幸好和夕颜一起陪嫁过来的丫鬟青黛能够安慰安慰夕颜。夕颜其实也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有些在意的反而是那个晚上，他的反映实在是令人有些费解，为什么看到自己的脸就立刻变了个样，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感觉那个男人自己很熟悉，他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到脸，但还是感觉他很像一个人——冷子兮。

　　夕颜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起来，要不然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岂不是见到他就会误把他当作子兮！夕颜活动活动筋骨，整理整理衣服，就出门打算在府中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她刚出门不久，就遇到了昨天的那个替身。

　　“嫂子，你起得好早啊！”千落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阳光笑容向夕颜招了招手。

　　夕颜抬头看看天空，都快到中午了，还早啊！夕颜笑笑答道：“早。”

　　“哎，嫂子，我昨天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是个美人，只不过，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美哎！”千落围过来，上下打量夕颜一番，不禁感叹道。

　　“谢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在下南絮。”

　　“南絮？”

　　“对，街南绿树春饶絮的南絮。”

　　“街南绿树春饶絮,好名字，好意境啊！”

　　“多谢，多谢。嫂子，今天我来呢，是想替我义兄说一下，让你不要把府中的流言放在心上。”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另外，请转告他，谢谢他的关心。”

　　“呵呵，嫂子，我会转告他的。”

　　“南絮啊，你还是别叫我嫂子了，怪别扭的，我叫夕颜，你就直接叫我夕颜吧！”

　　“这怎么好呢，要不我叫你------颜颜-----吧！”千落眨巴着眼睛，笑道。

　　夕颜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尴尬地别过头去，没有开口。

　　千落看到夕颜一脸的尴尬，突然就大声笑起来：“哈啊哈，我开玩笑的，兄弟之妻，不可欺啊！”

　　夕颜听到千落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笑笑说：“那好，今天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吧！”

　　“对啊，夕颜，为了庆祝一下，敢不敢和我喝几杯？”

　　“有什么不敢，走啊！”夕颜爽快地答应了，就和千落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