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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虽然路程不远,但是照顾到卿尘的身体,他们紧赶慢赶到那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卿尘紧抓着子兮的手臂,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屋子,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子兮,好黑啊!”

      “我有眼睛看到。”

      “-------------我------不敢进去,我害怕。”

      子兮感觉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小手抓得更紧了,便安慰地说道:“别怕!”说完,便带着卿尘‘吱’一声推开了屋门,脚踏进,干枯的树叶发出被踩碎的声响,只听风透过破旧的窗子呼呼地吹着,发出低沉地嘶吼,像是鬼怪的叫嚣,眼前无止尽的黑暗像是要把人给吞噬了,皎洁的月光洒下,在破旧的屋中投射出鬼魅的幻影。

      卿尘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颤颤地说道:“这儿不会有鬼吧!”

      子兮听着,不禁笑了笑,他轻轻推开卿尘的手,在屋内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这破屋子虽然脏了点,破了点,但是还是可以用来休息休息的好地方。

      “子兮,子兮,这屋子怎么样?有-----那些----------东西吗?”

      “有。你可得注意点。”子兮借着月光看着卿尘一脸的害怕,心想着逗逗她。

      “啊?”卿尘大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环抱胸前,一脸的害怕。

      子兮看着卿尘一脸的严肃的表情,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卿尘听见子兮的笑声,立即明白了子兮在骗她玩,小声埋怨道:“子兮,你竟骗我!”

      子兮转身拉住站在门口的卿尘,往屋子中间去去,然后坐下,对着卿尘说道:“你先坐在这歇歇,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儿?”卿尘有些着急地问道,她还是有些害怕。

      “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哦。那好吧!你快点儿吧!”卿尘看看子兮,目送子兮离开屋子,他那削瘦的背影在月光下如此的飘逸,俊秀,卿尘痴痴地看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哎,他不是应该听我的吗?怎么变成我听他了啦!啊-------太丢脸了。”卿尘捂住脸,大叫起来,满脸的羞涩。

      突然间,屋角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悉悉索索’的,弄的卿尘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环抱着身子转头死死地盯着那个发出响声的角落,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她心里默默祈求念叨道:子兮,你在哪儿啊!快点儿回来吧!

      无边的恐惧笼罩着卿尘,心弦紧紧地绷到极致,一触即断,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微小的影子从卿尘脚边窜了过去。“啊-------鬼呀--------------”卿尘瞬间大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夺门冲出,正巧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依然是那股淡淡的荷花香,卿尘紧紧缩成一个团,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躲在子兮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子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住了,定在哪里,一只手抓住几只野果,手臂上还挂着用一根衣带扎成一捆的干树枝,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在卿尘的背上安慰她。

      半晌,卿尘才稍稍缓过神来,恢复了理智,一看自己还躲在子兮的怀中,赶忙推开了,子兮看看卿尘,悠悠地开了口:“你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卿尘赶忙摆摆手。

      “没事就好,进去吧!”子兮捧着果子,大步走向屋子,转头一看,卿尘还杵在原地,便催道:“走啊!”

      “哦。”卿尘用比乌龟还慢的速度向前移动着,弄得子兮直瞪眼:“你上辈子是龟变的吧!”

      “额-----------”卿尘看着子兮凌厉的目光,只好加快步伐。卿尘刚踏进屋门,浑身就像长了跳蚤一样,四处转头,然后挑了一个墙角缩在那里,双手环着双腿,把头深深地埋在腿间,不敢看四周的黑暗。突然,一束光亮照亮了整个屋子,卿尘缓缓抬起头,看见子兮生起一堆火,明艳的火散发耀眼灼热的光亮,干树枝在火中发出微爆声,黑暗的屋子就这样瞬间被明亮充盈了。

      “坐过来吧!”子兮添着柴火,头也不抬地说道。

      “哦。”卿尘慢慢挪到子兮身边,任凭火光照亮她的脸。

      “吃果子吧!吃完,就赶紧休息吧!”

      “你呢?”

      “我不需要。”

      “哦。”

      “果子给你。”

      “谢谢。”卿尘接过果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甜爽的汁水在口齿间充盈,缓缓流入腹中。卿尘饿极了,一口,两口,三口-----所有的果子都如风卷残云般被她吞下肚,这才感觉饱受饥饿的肚子缓了过来,有了一些活力。子兮坐在一旁,从腰间取出一个酒壶,拔开塞子,一口一口地喝着,顿时屋子里便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弥漫开来。

      子兮看了一眼卿尘,淡淡地问道:“饱了吗?”

      “嗯。”卿尘看看正在喝酒的子兮,说道:“你喝酒?”

      “嗯,怎么了?”

      “什么怎么,你有伤在身,还喝酒?你把酒给我。”说完,便伸手过去想把酒壶抢过来。子兮似笑非笑,便把酒壶给了她:“你想尝尝?”

      “我-----我才不喝,喝酒---伤----伤身。”卿尘假装理直气壮地说道,其实心里在小声地嘀咕:我也不会喝酒,一杯就倒,可不能丢这个脸。

      “你不会喝?”

      “额----谁说的?我---只是怕我酒量太大,吓着你,还是下次,下次,我们一醉方休。”

      子兮看着卿尘因为瞎吹嘘而涨红的脸,不禁笑了笑。“那就早些休息吧!”子兮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自顾自地就着火旁缓缓地平躺了下来,把两只手垫在脑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的疲倦。

      卿尘看着子兮静静地躺着,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卿尘坐在那儿无所事事,想着还是睡着休息休息,明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卿尘挪了挪身子,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刚闭眼,今天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便一幕一幕地在脑海中来回放映,他的俊秀的眉眼,□□的轮廓,苍白晕粉的薄唇,温暖宽阔的胸膛……火堆没有了柴火的支撑,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熄灭,失去了光亮,成为一堆灰烬……整个屋子就这样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卿尘躺在地上,辗转反侧,愣是没有睡着,她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屋顶上的蜘蛛网在从破碎的窗中透来的风中来回飘荡。她转头看着门外树影婆娑,在皎洁的月光下看得不禁毛骨悚然,突然间,一只小鸟扑通一声在枝条上腾空飞起,这在寂静的夜中声音格外的刺耳,倒是把卿尘下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把头转过去,结果她的鼻尖离子兮的侧脸只有一指的距离,她摒住呼吸,生怕自己一呼气,那气息便会碰上子兮的脸庞。

      皎洁的月光如牛乳般柔柔地写在子兮的身上,似轻纱笼罩。卿尘将脑袋往后挪了挪,然后静静地看着子兮月光下的侧脸,第一次感觉这黑暗也是终于有了些好处,就像这样,至少不会让他看见此刻的自己。看着看着,卿尘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清晨。

      天已大亮。子兮缓缓睁开眼,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体力也总算恢复了点,他微微一斜头,便看见身旁的卿尘像个孩子一样蜷着身子安稳地睡着,子兮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跨步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一袭白色身影。

      子兮走后不久,卿尘翻了一个身,就醒了,睁眼,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子兮?子兮?”不会走了吧!卿尘越想越觉得不安,立马坐了起来,看着被风吹散的灰烬,有些生气,竟然敢先走了!哼!

      卿尘走出门,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勾着脑袋四处看看,试探性地问道:“子兮,子兮,你在哪儿啊?子----------”

      “你在找我吗?”一阵低沉的声音从卿尘的背后传来。

      卿尘像是被雷劈了,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去,一脸地赔笑:“我以为你--------”

      “把你丢下了?”

      “不是,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哦,那现在知道了吧!那走吧!这些野果你拿着,留着路上吃吧!可别再在路上昏倒了。”子兮把果子递给卿尘,便带着她走了。

      …………

      离蔓住在残傲开的酒楼里,尽管每天看上去很平常,但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子兮和卿尘,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就算子兮再怎么解释也掩盖不了这一点,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一举一动,都变了!他自从十二岁进了夕府到现在一共十年了,三千多个日夜,她只见过子兮笑过三次,一次是主公在世寿辰之时,被师父萧逸逼得无可奈何地轻轻笑了一下,第二次是他喝醉时提起那串青色珠链时笑了笑,只不过带着苦涩罢了,最后一次,便是主公死时,压抑地笑了笑,带着凛冽刺骨的寒意。没有一次笑,是为了她!

      他的脸从来只有冷冰得拒人千里之外之感,离蔓总以为她是世界上最了解子兮的人,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最喜欢弹哪首曲子……但是,现在,因为有了那个女人的出现,她变得似乎不是那么了解他了。对,一切都是卿尘,如果没有卿尘的出现,她还是子兮身边唯一最亲近的人。她不甘心,她等了十年,守了十年的情感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瓦解沦陷。她漠离蔓,从来就不会就此罢休!

      离蔓想着,不禁攥紧了拳头,她站起身来,向楼上走去,敲响了残傲的房门:“残傲,你在吗?”

      “蔓儿,是你啊!进来吧!”

      离蔓开门走进去,看见残傲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蔓儿,坐吧!来尝尝我泡的茶。”残傲抬头看看离蔓,给她倒上了茶。

      离蔓走上前坐下,接过茶小啜一口。

      “如何?”残傲似笑非笑地看看离蔓,问道。

      “看你离开夕府不过两年光景,茶艺倒是见长啊!”

      “过奖,过奖。蔓儿,你找我有何贵干啊!”

      “怎么,我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蔓儿,我太了解你了,有事直说吧!”

      “我要让一个人消失。”

      “谁?”

      “卿尘。”离蔓字字落地,咬牙切齿,铿锵有力。

      “就是那个和冷子兮在一起的姑娘?”

      “嗯。”

      “好,我答应你。”

      “多谢。”离蔓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蔓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发现我的好,我会一直等你的。”残傲看着离蔓远去的背影,说道。

      离蔓听见残傲的话,微微一愣,停住脚步,头微微向后转过一个弧度:“残傲,你知道的。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没关系,我,等得起。”

      “那就随你的便吧!”离蔓转过头去,妖娆地离开。

      残傲等离蔓离开,嘴角不禁冷笑了几声。然后套上外衣,拿起一把精致的匕首藏在袖中,腰上挂上他的那把销魂萧,然后下了楼,走出了酒楼。残傲在街上边走边想:子兮身上有伤,离蔓又在我那儿,他必定要去医馆治伤。

      残傲走着走着,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医馆,便跨步走了进去。

      “打扰一下,老先生。”

      “哦,你是来看病的?”医馆的老先生抬眼看看进门之人,问道。

      “哦,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我这儿就老生我一个。”

      “老先生,您误会了,我是想来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两个人,一男一女,相貌不凡,男的和我差不多高,穿身白衣服,还受了伤。”

      “哦,你说的人我倒是见过,不过,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我是他们的同门师兄,奉师命前来照顾他们,只是几天前,不小心走散了。”

      “哦,你那位师兄,伤得可真不轻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受伤严重,还能面不改色的。”

      残傲听见冷子兮受重伤的话,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子兮自从六年前开始,就很少受伤了:“他现在去哪儿了?”

      “哦,他们两个应该去附近的霄同山了,上面有一种草能救你师兄,只是这一路艰难无比啊!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样了?”

      “多谢老先生关心,我这就去找他们了。”

      “哎,告诉你师兄,我上次忘了告诉他,我那药虽然能暂时恢复两天的体力,但是因为药劲大,就算他身上的毒解了,两天过了以后,一天之内武功会暂时失去,不过,一天后就能恢复。”

      “好,我会转告他的。多谢。”残傲作揖道谢,转身离开医馆,来到一个僻静之地,吹了一声口哨,一黑影突然间窜了出来:“主人,有何吩咐?”

      残傲与那人耳语几句后,便一招手,小声说了一声:“冷子兮,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从我手里逃走。我要把我所受的加倍还给你。”然后快步向霄同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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