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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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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宋茜没有太多镜头,和韩庚和崔始源的对手戏也不过就那么两场,再加上宋茜天生对镜头敏感,MV的女主角又不需要太多的表情,宋茜几乎是一条过,SJM对宋茜频频竖大拇指的同时,就连一向严苛的导演都不住地夸宋茜做得棒,惹得宋茜一度不好意思。
宋茜的部分拍完后,就站在摄像机后面看SJM成员各自的拍摄,偶尔看到有成员在里面搞笑的部分,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只掩着嘴干咳再掩饰过去,曺圭贤却是个例外。
宋茜天生慢热,镜头前看起来和旁人表现热络,可下了舞台就会瞬间重新变回安安静静的样子,那或许是真正的她,可是另一方面,宋茜又是喜动的,她爱做各种搞怪的动作,更擅长自黑做出小丑的表情,可是她的这些动,只有被她放在心里的人才会看到。
宋茜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人。
可是这个被她奉为人生信条的真理,却被曺圭贤轻易地打破了。
老实说,直到现在宋茜想起在会议室看到曺圭贤的时候,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命运一样。
再后来,她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曺圭贤,第一次见面之前,或者说最早在会议室见面之前,他们到底有没有见过,每每这个时候,曺圭贤都会眯起自己的一双虫子眼,满脸不屑地看着她。
喂怪人宋,套近乎可不是这么来的,你知不知道认识你我有多后悔吗?
呀曺圭贤!你嘴巴不毒会死啊!
曺圭贤说得是事实,宋茜说得也不是假话,甚至很多年后,曺圭贤都在后悔,如果没有遇到宋茜,如果没有遇到他的怪人宋,他也不用看着属于他的命运投入别人的怀抱,更不用一面心痛,还要一面祝福她。
镜头里的曺圭贤神情僵硬,导演一遍遍地喊“卡”,曺圭贤的脸色僵硬地愈加厉害,而摄像机后面的宋茜,却忽地笑出声来。
曺圭贤正黑着脸听着哥哥们对他的嘲笑,这会儿听到笑声一下子火了,抬起头正要发脾气,一眼对上摄像机后那个人的笑靥如花,愣了愣,半晌没说话,倒是宋茜,好像一下子来了兴致,小碎步跑到曺圭贤面前。
“欧巴,我不是故意笑你,导演他们先笑的。”
曺圭贤心里愈加甜蜜,表情却讪讪地。
“笑一次请我吃一顿饭,你看着办吧。”
宋茜没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在曺圭贤发火之前迅速举手。
“笑了两次,连同先前那一次,一共请你吃三次。”
“算你识趣。”
曺圭贤又讪讪地跑回拍摄中心,导演刚一开机,原本观看摄像机的小丫头忽然站直了身体,握着拳头,一面笑一面朝他对口型。
他知道那人说得是什么。
欧巴怀挺。
曺圭贤笑了。
他忽然觉得拍MV居然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
四、
顺利拍完《U》的MV,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宋茜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被金世英喊走了,等曺圭贤回过神,发现宋茜确凿是走了的时候,不免就有些遗憾。
哼,还说要请客呢。
韩小庚同学作为一队之长,这会儿本该要请忙碌了一天的成员们吃饭的,可他拍完自己的部分后,居然借口要给希澈哥做饭跑掉了,然后其他成员也纷纷跑路,要么要回去洗衣服,要么是回去补觉,曺圭贤逮着金丽旭,面露凶光。
“我们一起吃个饭能死啊!”
金小旭同学不畏□□,奋然甩掉曺圭贤的大手,“能死!哥哥今天累了,回去睡觉了,不约皮托利亚我不去!拜!”
这种现象忒不正常,但智商超群的曺腹黑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明天是什么日子,二月三号,他曺忙内的生日,成员们这会儿纷纷撤退,摆明了是要给他挑礼物去了,曺圭贤弯着嘴角一笑,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啊。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成员们的对话群。
哎呀最近好缺红酒啊还有那个新款的PSP哦对我的龟壳也该换新的了真是缺钱呢。
退出聊天群,曺圭贤望天,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地笑。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曺少爷低头看一眼,得意地更厉害了。
是宋茜打来的电话。
刚走出练习室,就看到大厅最左侧站着的那人,穿着深色的羽绒服围着宽大的围巾,只露出毛绒绒的脑袋,曺圭贤不免想起了家里那条红色的围巾和手套,又淡淡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人到底送出多少条围巾去了。
在意这个最没意思,曺圭贤站在距离女孩不足十米的地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那人只是双手揣着口袋,身体微微靠着墙,脸上的表情淡淡地,却是异常温暖的,曺圭贤在那人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不耐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心里一股暖流淌过,想喊她的名字,想拥抱她。
“欧巴!你来了!”
曺圭贤出神的时候,宋茜已经先一步发现了他。
那一刻,宋茜确凿是开心的。
一蹦一跳地跑到曺圭贤面前,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放大,曺圭贤于是笑了。
“等很久了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同样软软的,糯糯的。
“嗯,”宋茜点头冲他抱怨,“你们拍得好慢,我六点就到了呢。”
曺圭贤失笑,“都怪韩庚哥和那个金丽旭,他们不上道,拍得部分总是NG……”
“欧巴,你确定自己没有NG很多次吗?”
“……”
笑笑闹闹地出了练习室,外面没什么人,冷冷清清地,时不时还吹来一阵寒风,宋茜把羽绒服衣领立起来,又吸了一口气。曺圭贤偏过头看到宋茜整理衣领的时候露出的光洁的手,皱了皱眉。
“怎么不知道戴手套呢,”边说边从自己的龟壳里掏出自己的棉手套,“给,先戴着吧。”
“哦。”
点了点头接过来,不免脸红,小心地戴在手上,不知道怎地觉得很窝心。
两个人在路上慢悠悠地走了好久才拐进了曺圭贤常去的一家海鲜店,曺少爷不挑食,惟独对猪扒和海鲜情有独钟,曺圭贤看着宋茜径直带着自己来到这一家,开心了好久。
吃饭的时候,曺圭贤暗戳戳地问宋茜,“怎么想到要来这家店啊?”
宋茜一笑,有些不不好意思。
“我问了韩庚哥,他告诉我你爱来这里吃饭。”
哦。
默默地点头,复又噌地抬起头,“你有韩庚哥的手机号码吗?”
“嗯?”
“我是说,”曺圭贤手忙脚乱地冲她摆手,“你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毕竟韩庚哥也是中国人。”
“哦,”宋茜点头,“他们的电话在今天拍摄的时候都告诉我了,我今天就是打电话问得韩庚哥。”
今天拍摄的时候,宋茜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韩庚哥主动招呼成员们过来跟她聊天,真的是把她当作家人的样子,尤其是金丽旭,一直跟她聊天,说曺圭贤的坏话,比如脾气大,不爱理人,腹黑之类,哦对了,当时在拍曺少爷那一场,所以这个过程,全程只有曺少爷没有参与。
曺圭贤听了之后不免心塞,他只是试探性地问一下,没想到她真的有他们的电话,他们成员……唉,自心里沉重地叹一口气,就算是给他什么贵重的礼物,他也不会收的。
妥妥的。
宋茜自然体会不到曺少爷此时的心境,此刻她正对着大闸蟹大快朵颐,根本没心思去管忽然安静下来的曺少爷。宋茜爱好不多,“吃”算一个,这也是后来,曺少爷为什么会放心的把宋茜介绍给自己玛奇朵沈昌珉的原因,他一直觉得爱吃的人是最单纯的,可是当他有一天忽然发觉,自己的皮托利亚和玛奇朵越来越像,才惊觉原来在潜移默化里,自己早就淡出了他们的世界。
“茜,你明天有时间吗?”
“啊……咳、咳……”
一不小心呛着了,偏过头捂着胸口咳嗽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明天,怎么了?”
她呛着的原因不是因为曺圭贤的问题,而是他对她的称呼。
老实说单名一个“茜”字在韩国并没有太过亲昵的意思,韩国很多同龄的朋友都是直接喊名字,比如在后来,厉旭常常跟她喊“托利亚”,虽然比起“茜”来,厉旭喊得要更加腻人。曺圭贤是用的中文发音,“茜”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标准又好听,宋茜一面害羞又一面欣喜。
曺圭贤咬着筷子,“明天……是我的生日。”
咳、咳、咳。
一不小心又呛住了,宋茜的眼睛瞪得溜圆。
“你说什么?!”
曺圭贤不知道使得宋茜惊讶的点在哪里,一脸得不知所措。
“欧巴,”宋茜抿着嘴角,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今天是我的生日。”
这便是命运了。
曺圭贤后来最喜欢的两句中文,一句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一句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的怪人宋为他解释了字面意思,回到宿舍后,他又千方百计地在网上查了这两句话的来源和深刻含义,以至于多年之后,他再也没有来到中国,也再也没有机会去说汉语,这两句话依然紧紧地印在自己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常说,亲故啊,我多喜欢你啊,比沈昌珉、金丽旭、崔珉豪、秀晶雪莉他们还要喜欢你。
他也说,我的茜总是那么优秀。
别人的皮托利亚宋,甚至别人的托利亚,可是永远都是他的best茜。
宋茜看着曺圭贤很长时间都不说话,暗戳戳地瞥了一眼曺圭贤,问,“欧巴,会喝酒吗?”
喝酒,当然会。
虽然曺圭贤一直都觉得红酒才能体现它的品位,可是美人在前,好像山寺春也不错。
宋茜是第一次喝到韩国酒,曺圭贤耐心得向她解释山寺春的成分和好处,宋茜听得一知半解,虽然味道确实和青岛啤酒相去甚远,可宋茜仍是举着酒杯和曺少爷喝了个痛快。
“圭贤xi,生日快乐。”
酒到深处,宋小姐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说了这句话。
曺少爷接过宋茜手里的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不错,很好喝。抬眸看一眼比往常更加乖巧的宋茜,曺少爷一笑。
“茜,你醉了。”
宋茜没醉,但也不想反驳,点了点头看着曺圭贤。
“是呢,我怎么醉了。”
酒不醉人,曺圭贤却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