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错》乐紫紫

12、比试

　　三月初八。
　　水月楼前的空地上早已搭起了一个巨大的比舞场，场地的左右两边用纱幔围成的凉亭则是雅斋和盼君楼的休息区，比舞场的正前方则是一个巨大的看台，据说是留给各位来头不小的评委。
　　比试的时间还没有到，可是水月楼前已经是人山人海，锁阳城的男女老少都出动了，哭爹喊娘的，乱成一团。
　　随着时间的迫近，比赛的双方人马也按时到达。这是苏紫畅第一次见到艳姑，人如其名，一身鲜艳的红衣特别的醒目，从她那风韵尤存的脸上可以推测出年轻时肯定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只可惜，眼角的那种妒忌和势利让她的美大打折扣。
　　“今天真是荣幸啊，一下子能见到雅斋和盼君楼这么多姑娘，连一向不露面的心夫人也出现了，李兄，看来死也无憾了。”
　　“刘兄所言极是，哈哈哈哈。”
　　两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边互相调侃边步入评委席，看来他们是今天的评委之一。接着又有四位评委陆续入座，这些人大都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的这个比试在雅斋和盼君楼看来关系命运，但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一场消遣。
　　七位评委已经有六位入座，只剩下正中间的一个位置还空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不好意思，众位，宋某来迟了，还望各位恕罪啊。”最后一位评委姗姗来迟。已经等的有些烦躁的六人却一改刚才无聊的表情，变得热络起来。
　　“宋爷日理万机，能够来已经是万幸了，迟到一会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是啊。”溜须拍马的声音此起彼伏。
　　再看来人，不看不要紧，苏紫畅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居然是那天晚上在湖边碰到的“美人”！苏紫畅闭上眼祈祷他千万不要认出自己来。可是睁开眼睛却发现，他正笑兮兮的看着自己。苏紫畅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比试正式开始了。这次比试共七场，分别为琴、棋、书、画、歌、舞六个普通项目，以及一个自定项目。比试的内容苏紫畅早已知晓，可七位评委的身份让她大吃了一惊。御史刘大人，礼部尚书李大人，龙虎卫左统领，京城绸缎庄王老板，赵家庄的赵大善人，天风书院的柳夫子，还有一位远道而来的什么宋颀宋爷。这样的评委阵容让苏紫畅摸不着头脑，有仕有商有文有武。尤其那个美人宋颀，身份更是奇怪。
　　一声锣响，比试正式开始。
　　琴、棋、书、画、歌、舞
　　双方的姑娘都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所以每次比试大家都是倾尽全力，场上的人斗得激烈，场下的人看得热烈，要知道，平时，花上千金也不一定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比试啊。
　　六场比试下来，雅斋和盼君楼各得三分，平分秋色，就看最后一个节目了。
　　关于哪方先表演，本来是抽签决定的，没有想到艳姑趾高气扬的站起来：“这几天，我们盼君楼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先后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所谓了，反正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们盼君楼，不如就由我们先表演，也好再给雅斋和心夫人一点时间啊，如何？”讲话真是让人不爱听。不过大家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苗头。
　　作为雅斋的当红姑娘寒玉，前六场都没有出场，想当然是要表演压轴的节目，可是此时的寒玉面容憔悴，再多的胭脂水粉似乎也盖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丝竹响起，盼君楼的节目已经开始。场中的姑娘翩翩起舞，果然是不同凡响。每一个动作，都是恰到好处，每一个字吐出，犹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一曲唱罢，掌声雷动，艳姑更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寒玉在丫鬟小簪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走到台前，向众人褔了福，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怜惜。
　　“本来小女子也是精心准备了歌舞为诸位助兴，无奈前几日身体不适，浑身无力，不能表演了，扫了众位的兴，还请各位见谅。”一席不卑不亢的话说完，寒玉在小簪的搀扶下又回到了座位上。
　　“那还真是可惜了，寒玉姑娘身子不适，我们也就无法看到雅斋精彩的表演了。”吏部尚书李大人不无惋惜的说，前六场比试李大人对雅斋很照顾。
　　“是啊，看来这次的赢家非盼君楼了。” 御史刘大人一直很看好盼君楼，眼看盼君楼就要赢，心情当然是好的没话说。
　　“不到最后时刻，胜负还很难说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是那个美人又会是谁呢？
　　“心夫人，既然你们雅斋没有节目可以表演，那么就是认输了！”艳姑咄咄逼人。
　　心姨站起身子，冷冷的看了艳姑一眼，然后面对评审说道：“各位大人，我们雅斋的寒玉姑娘身子不适，不能表演节目。”
　　“那我们盼君楼就是赢了。”艳姑又打断心姨的话。
　　心姨转了个身，面对着周围的围观群众说道：“但雅斋并没有说要放弃这次比试，寒玉不能表演，自有能表演的人。”
　　听到心姨的话，所有的人，包括评审和艳姑在内，都很惊讶：难道雅斋还有能和寒玉相提并论的女子？众人更加好奇。
　　神秘的音乐响起，雅斋的人马出现在众人面前，苏紫畅笑了，心姨笑了，雅斋打的就是以人数压阵的主意，何况从未听过的音乐，怎能不引起大家的好奇之心呢。
　　一切结束时，全场鸦雀无声，许久之后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但是评审的决定才是最后的决定，三比三，只有宋颀还没有发表意见。
　　“我应该投给谁呢？”宋颀好烦恼的拍拍脑袋。故意吊人胃口的行为让苏紫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见苏紫畅的白眼，宋颀笑得更欢了，这让苏紫畅进一步确定：有钱人脑子都有毛病，尤其眼前这个男人。
　　“我觉得啊……”宋颀故作思索状，“我的这票投给……雅斋吧。”没有人会去问理由，宋爷想投给谁就投给谁。
　　雅斋完败盼君楼，此时艳姑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