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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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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格兰丁位于库兰多尔王国的中心,四通八达,每日进出该城的商人、游客络绎不绝。
“陛下,利兹尔蓝阁在中央广场上闹起来了。”一名身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保镖模样的人站在床前。
过了好半晌,床开始吱呀作响,矮小肥胖的男人吃力地坐起,说:“随他去,他还是没有和从者绑定吗?”
男人摇摇头,“没有。”
“下去吧。”
阿德索尔坐在床上,慢悠悠地摸着他的小胡子。
契陆抱起一个小女孩,问:“你家在哪里?”
小女孩哭道:“麻麻!哇——我要麻麻——麻麻!”
契陆头疼了,把她放进咖啡店老板的怀里,快步走到正在砸一家水果摊的利兹尔身边。
“利兹尔,冷静一下……喂!”他闪身躲过朝他飞来的苹果,“所以我说你要找个从者……喂喂喂不要砸了!”
利兹尔身周漂浮着许多水果,他随手取下一个梨,在衣服上擦擦,吃了。
契陆朝他走去,“你吃完这个就别吃了……还得赔人家钱呢。”
利兹尔看都不看他一眼,左手一挥,其余水果都汇聚到一处,被一团绿光接着,缓缓下降。
“现在御者那么多,找个从者容易吗?倒是你,契陆红阁,怎么还不找个御者?你应该挺吃香的吧。”
契陆无奈摇头,笑道:“算了吧。”
利兹尔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迎面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脚步虚浮,双颊凹陷,显然是饿了一段时间。
男人低着头,契陆刚想出声提醒,两人就撞在了一起。
利兹尔一个没站稳,朝后倒去,契陆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却见男人晃了几下,一头栽在地上。
三人就这么僵在路中央,最后契陆看不下去了,说:“把他扶起来吧,带到我家去。”
利兹尔点点头,“去我家吧,我家近。”
契陆抬头,利兹尔抬脚,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见了两人都说:“哟,终于绑定了?”
利兹尔永远冷着一张脸,于是契陆一人尴尬地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朋友而已。”
帮利兹尔安顿好那个男人以后,契陆便离开了。
他独自一人走在繁华喧闹的街道上,心中生出几分孤独落寞来。
圣格兰丁作为王国的首府,无论是农业、工商业还是教育业,都被国王阿德索尔视作重中之重。
这么个大城市,却只有两所学院,其中一所还没有名字,人们为了称呼方便,便直接叫它“圣格兰丁学院”。
这个学院的招生条件十分严格。本市的居民在三到五岁时都会被长辈带到学院附近的一个集中营里,在里面住上一个月,其间经历无数来自学院方的考验。一个月后,合格者方可入学,而不合格者,都会进入另一所学院,即普登学院学习。
那些承受住考验的幸运儿,或者应称他们为勇士,便留在圣格兰丁学院里,通过不断地学习和训练,在十八岁成人那天,成为“御者”或是“从者”。
而外市的居民,则可在成年前,自主报名参加圣格兰丁学院的难度极大的考试,合格者便获得进入该学院的资格。
于是进入圣格兰丁学院,便成为了一个人和他的家族炫耀的资本。
让我们再来说说“御者”和“从者”。
出生在这片大陆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些魔法,而这些魔法,总的来说分为五种属性——火、风、水、土、木。
能操控风、水、木其中任何一种的、圣格兰丁学院的学生,称为“御者”,其余的便称为“从者”。
其实说的更通俗一些,不过是御者脑子好,从者体力好罢了。
为了弥补双方的不足,阿德索尔的曾曾曾曾祖父出台了新的规矩:御者和从者可以自由绑定,绑定后将获得国家的巨额补贴——五百万里克。这条规矩让他的曾曾曾曾祖父受到举国上下几亿人的爱戴。
只是最近,御者莫名其妙的越变越多,从者已经供不应求,造成了十分尴尬的局面。
阿德索尔派了十几拨人去调查,最后发现一种只在黑市上出售的药水。这种药水通过强制手段来改变一个人的魔法属性,专门卖给那些不愿成为从者却拥有火或土属性的学生。
为什么不愿意呢?因为从者干的都是体力活,基本上御者下一道命令,从者就必须得去执行。这在年轻学生心中,便形成了“从者低御者一等”的观念。
扯远了。
契陆和利兹尔,便是在这所学院里认识的。至于认识的过程,因为利兹尔不是主角,也就先不在此赘述了。
让我们来看看另一位主角此刻在做什么吧。
“你是个好人,但……”
吕一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分手是吗?好吧。”说完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林冉冉也笑了,“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吗?”
吕一道:“当然,祝你幸福。”
林冉冉抱了抱他,说:“你也是。”
林冉冉走远后,吕一绝望地拿出手机,拨通吕翼的电话。
“哥——我又失恋啦——!”
吕翼严肃道:“你是个好人,但我想我们不合适……”
“尿烦!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为什么会这样!”吕一咆哮。
“因为你只是个好人啊,”吕翼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乖弟弟,哥哥现在很忙,到时候再给你介绍一个,拜拜——”
吕一坐在广场的喷泉池边上,边转手机边想,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
他忧郁了,紧接着手机就脱离了地心引力朝空中飞去。
“扑通。”
吕一回头看,恰好见到他的手机掉入水中的那一刻,还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他甚至能听到某跳水解说员慷慨激昂地叫道:“漂亮!”
吕一迅速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同时忘记了自己正坐在喷泉池边上的另一个事实,猛地扭身去捞手机。
“扑通。”
吕一本以为自己只是栽进了水里,但头部却一直没有传来撞到池底应有的痛感,身子周围也没有水的压迫感。
他的耳边是呼呼风声,脸部像在被一头大象猛踩一般,疼得他发不出声音。
吕一勉强睁开眼,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他的身边是蓝天白云,身下是如同蚂蚁般渺小的城市。
颇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狂霸之感。
但吕一发现,自己视野中的城市似乎越变越清晰,甚至能看到每一条街上的行人。
“啊——!!!!!!!!”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他想。
吕一身上的主角光环是很大的,他恰好就落在一群正绕着皇宫巡逻的士兵头上。
这些士兵可都是亲自由大将军法塔挑选出来的,训练有素,听到头顶传来的动静,用力一挥手中的长枪,在吕一身下铺开了一张结实的大网。
士兵们把他放到地上,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吕一摸摸头,说:“谢谢啊!”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这个人怎么穿的那么奇怪?)”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要不要先抓起来?)”
吕一问:“你们在说什么?”
“嘎噜啦呢嘎噜啦呢……(他在说什么?咒语吗?)”
吕一说:“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啊!”
于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就把他抓了起来。
聪明如吕一,他终于发现他们语言不通了。
他跪在装饰华美的正殿里,盯着坐在镶嵌着无数宝石的椅子上的那个矮冬瓜。
最后他绝望地挣扎道:“妮焖,栽说甚摸?窝,听卜动!”
殿内某处传来“咔嗒”,阿德索尔瞪大了眼睛,走到声源处一看,墙上的一块砖打开了,里面有张泛黄的小纸片,纸片上写的,竟是他的那个曾曾曾曾祖父留下的、当年他放私房钱的位置!
阿德索尔拿着那张小纸片,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吕一。
半晌,他哆哆嗦嗦地叫道:“快把他放了!与他国大臣同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