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观自在

58、临危受命

　　进了城里发现还是没有办法跟皇城比较的，虽然繁华，却不实在。没有那样的气势，但是总之我们是到达了离辉了。
　　安顿的问题根本用不到我操心，有孟缋就好。我们在一个靠近城门的小宅子住下了。本来安静的小城因为我们全都变了。
　　先是乾阳太子造反，杀死皇帝哥哥，接着就发兵离辉。要求交出质子。今天客厅里面全都是人，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了。
　　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居然那么禁活，那么多人都杀不死，而且还造反成功。至于质子十有八九就是孟缋那个仁兄了。
　　我是没有资格参加那样的会议的，而且我也没有那个兴趣参加。我只要找个办法偷听就可以了，呵呵，真是好啊。
　　我在窗子后面蹲着，听着里面的谈话。
　　“国师，世子不能交出去的……”
　　“为了整个国家，世子在进入乾阳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为国家牺牲的准备了，现在师殉国的时候了……”
　　“不行，他可是我们国家的希望啊，而且已经为国立功！”
　　“立功？要不是他，乾阳怎么会打过来？是他刺杀太子，都是他的计划。”
　　“即使这样乾阳早晚都会打过来的，那么残暴的国主，怎么可能安宁？”
　　“都住口，孟曜就是将来的皇帝，我们如果交出他，就是叛国，谁敢动手？”
　　“可是……”
　　原来那个书童孟曜才是质子，可是，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啊？
　　“现在外面是怎么个情况了？我们还有多少兵马？多少粮草？乾阳这次来了多少兵马？我们可以支撑多久？”说话的是老板，也就是国师。
　　“还有三千人，我们和乾阳因为质子的关系，一直相安无事，所以没有多少准备。但是粮草充足，如果坚守3个月不成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敌人来势凶猛？”
　　“城外有五万大军，其中五千骑兵，还有弓箭手。”
　　“首先，稳定军心，民心，不要让我们内部慌乱，还有赶紧派信鸽，跑手（信使）把消息带到镇守边关的李将军的手里，要他做好防范，并且派兵来救援我们。”
　　“这些我们早就已经实施了，只是……都被敌人给截下来了。”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都不要慌张，我自有办法，你们都先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也就是我可以退场的时候了。
　　“怎么不进来？听的怎么样？害怕了？或者后悔一起来离辉了？”
　　我只好走进去，找个位子坐下。“怎么不怕我是奸细？”
　　“有你这么蠢笨的奸细？哈哈哈哈！其实他们没有说明，那三千人有大半老弱残兵，而且，我们截回质子的事情为了不令乾阳发现，一直封锁消息，即使边防都不知道的。至于刺杀那个残暴的太子就更是机密了。可是，因此我们有可能就死在这里了。”他优雅地端起茶杯，只是没有吹就直接喝下去透漏出他的慌乱。
　　“我不知道，也许，如果你要跑，我是说自己逃走，恐怕没有问题的。”
　　他摇头，“我不能放下百姓，即使要死我也要守住这个城镇，以乾宏的性格，一旦破城，所有人都要死的。”
　　“他们死活与你何干？你没有……”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是责任。”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你们放开我。”一声声喊叫传来，打断我们的谈话。
　　我们一起走出去，“大人，这里有个小鬼杀死了伙夫。偷了食物，我们正要送去官府。”
　　“十二三的样子居然杀人，长大还得了？不用送去官府，直接了解了吧。”
　　“是！”管家何家丁拖着他往外蹭。
　　“姐姐！救我啊，我可是如云啊，你答应我姐姐救我的！”
　　“慢着！”我走近了他，仔细一看，果然是他。当时我那火啊，就起来了。
　　我看向他，施以求助的目光。
　　“先把他押到柴房，听候发落。要是少一根毫毛，唯你是问。”
　　“是！”
　　这下子我也就放心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觉得现在形势怎样？”
　　“放了他，我答应过他的姐姐照顾他的。”
　　“要是城毁了，我们都要陪葬。”
　　“你去传递消息，假称我是你的谋士，我代你守城，我答应你守住。城在人在，城毁人亡。只是放了云。”我坚定自己的信心，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是你，君家的你，我可以放心。一个人命换一座城，值得。”看来交易可以进行，如果我救了他，就是即使发生任何事情我都要守住这个城了，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只能倾尽全力了。
　　“如果没有这张牌，我还真的不敢放心，这样我可以安心了。我相信你。不然以你的性格会独善其身，及早逃跑吧。”
　　“没错。我才发现其实我也有责任的。哈哈哈哈！”反正穿的男装，也就无所谓什么淑女形象了。
　　“明天你就是守城将军，将是这个城的统帅，你的功名也许就在这里成就了。”
　　“可是，我将对不起君家的列祖列宗了。几世的清名毁在我的手里，也就坐实了我们叛国的罪名，从此，我将无法在乾阳立足。一世骂名注定承受。”借了人家的名了，不然估计我们都没有命了，至于什么守城，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把握的。
　　“我很好奇，你到底和君家什么关系？”
　　“很重要？没有意义了，从今天起，什么都一样了。我只是帮助你这一次，之后我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恐怕到时候，你就已经没有路了。”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拂袖而去。不能回头了。
　　在把如云藏起来之前，他们还是决定按我的要求让我们见一面。
　　不是阴暗的柴房，一个平静的暗道而已。
　　用手帕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时候他已经明白形势了，也知道我是什么样了。所以没有反抗我的照顾。
　　“怎么了？知道后果了？”
　　没有说话，可是我知道现在他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了。而且也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很快你就可以得救了，只是要掂量自己的能力，不是每此你都这么好运的。”
　　“我不想被他们带走，即使被杀死，我也不想无声地死去。”
　　固执的孩子啊！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力量了。
　　“我尽力，但是不能保证。”
　　回到地面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太师，“把他留在我身边吧，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有他在，我要活着的信念更加强烈。而且，我答应过……”谁叫我答应了人家的姐姐要帮忙照顾她的弟弟呢！
　　“好，即使你不信我，我信你，况且……”
　　“况且我们不会武功，要在你们严密保护之下逃出去绝非易事。”而且兵荒马乱我们孤儿寡母往哪里逃呢？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是一怔，接着反而笑了，“果然名不虚传，这次战役也许我还可以帮离辉留下一名大将，有你在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这个小城虽然人手不多，但是绝对忠心，王子也一样交给你了，你能同样给我一个承诺吗？”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但是我知道现在他在求我答应。心一软，“好。”
　　“君家的人是不会假的，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害你陷入一个腹背受敌的境地，但是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他要过来抱我。
　　可是，我怎么可能？我躲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只是你一定要守约定，一旦你回来就放我们离开，我……”
　　“可以，我会守约定的，你放心。”
　　一时间，沉默成为主题，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各自离开，等待明天，那个敌人到来，主帅换人的日子，只是不知道明天天气怎样，会不会艳阳高照呢？
　　看来运气还是不错的啊，果然是好天气，只是远方尘土飞扬，百姓紧闭家门可显示了今天，哦，不，应该说是现在局势的紧张。
　　其实真正掌权的不过几人，现在都在这个房间了。
　　站在孟缋的左侧的是左将军李援，站在右侧的是右将军载臣。其他一些将军都是我不熟悉的，现在的气氛很尴尬，只有我是站在中间的。
　　看来孟缋是打算看看我的作为了，以至于根本就不介绍我给他们也不帮我解围。不过也好。
　　“在下君雾臣，在太师回朝期间将暂待将军一职，定会守住城池，还请各位将士一同协助。”行一个抱拳礼，表示尊重。
　　身后一个小将出列，“太师，我们有左右将军，不需要一个白面书生来守城。”
　　“他不是书生。是君家传人。”左将军还是替我说话的。
　　“但是他们世代都是乾阳的忠臣！怎么肯帮我们呢？极可能是细作。”
　　“哈！哈！哈！哈！细作？用得着我这样的人？乾阳杀死君家上百人，况且，我已经答应太师了。”
　　“你什么战功都没有凭什么来管我们？”右侧走出一员将领，显然对于我十分不服气。
　　“我，就凭我姓君，我是君家人，君家一言九鼎。”我昂首挺胸，其实不输他们。
　　“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孟缋看应该差不多了，摆手，“我信任他，并且以性命，全族性命担保。不妨，大家先听听他的部署不迟。”只是这样的担保给了我太大的压力了，我怕我承受不起。
　　这样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再有怨言了。

作者有话说

　　我们都是远视眼，看不清身边的东西。
不要忽略身边的美好，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