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留不住》紫葡萄紫

9、第九章

　　是夜，虽则是三月，但寒意还是有的，特别是晚上，正常人都会留在房间里避寒，但偏偏有些不正常的人喜欢在屋顶上上喝酒，景羽便是一个。
　　杜五看着屋顶上那个身着深紫大衣翘着二郎腿拿着一个酒坛不时喝上一口的身影，莫名地看出了一份寂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关注他，第一次在树上看到他的确是被他的容貌惊艳到了，自问看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可是却没有一张脸像这张一般和自己的口味。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堆上等玉笛放在一起，但是仅有一个能被自己一眼相中，别的无论再好，也不能与之比拟，这就是别人常说的特别吧。
　　这些天来白天看他没心没肺玩得比谁都疯，到了晚上却上一副自斟自饮的寂寞样子，终于今晚忍不住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旋身，杜五稳稳坐在景羽身旁，“景九少好兴致啊。”
　　景羽睨了杜五一眼，“嗯，主要是准备嫁徒弟了舍不得。”说着还举起手上的酒坛喝了一口。
　　“。。。。。。”
　　十二年了，还是没有一个晚上能安睡。景羽想，干脆报完仇之后他便长眠于地吧。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倒是不说话也不尴尬。
　　“空青是怎么成为九少的徒弟的？”
　　景羽依然自顾自地喝酒，杜五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是，他才开口“顺手捡的，然后顺手教他几招防身。”
　　那时的空青，还不叫空青，他叫什么？空青说他忘了。为什么会捡他，不过是因为那年大雪，那个被雪覆盖的奄奄一息的身影跟记忆里的那个身影重合，跟那段痛苦的往事重合，而自己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死了。然后有了一个人近七年的陪伴。
　　“我可以帮他。”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景羽放下酒壶正眼看着杜五。杜五的容貌，无疑是好看的。他的五官，仿佛是由出色的雕刻家雕刻而成，一刀一划，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手，才会有如此精致的五官。皎皎月光下，让杜五的脸少了几分硬气，多了几分柔情。而景羽出神地看着杜五墨黑的眼眸中那个小小的自己，整个人像是要堕入那片漆黑中。
　　景羽轻咳，回神，转过头喝一口酒，以此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没想到五少身为江湖中人对朝堂也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