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养成指南》瑶池的一把琴

15、四处游荡的无瑕(修)

　　第十五章：四处游荡的无瑕

　　少年几乎看呆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仙女”，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咳咳…请问仙子是？”说完，脸就红了大半，“仙女”挽发浅笑的模样让他心跳不已，难道说……这就是师兄时常挂在嘴边的一见钟情？

　　无瑕不知他心中所想，打量他一眼后，一甩衣袖收了祥云，朝他缓缓地走了过去。

　　蓝衣少年见它越走越近，不由面红窘迫，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无瑕勾起嘴角，想了想道：“……我叫落瑕，途径玉衡宫，有些好奇便下来瞧瞧，你叫什么名字？”

　　蓝衣少年有些羞赧，挠了挠头：“我叫宿璃，是玉衡星君座下的童子。”

　　“噢，”无瑕点点头，状似无意地扫过这一片青翠的仙草，明知故问：“这里种的是什么？很重要吗，还需结界护着。”

　　一听到仙草，宿璃也顾不上羞涩了，脸色微苦，颇为怨怼：“这是我们尊上最心爱的灵株仙草。尊上出门了，他担心仙草又被住在上头的碧落上仙给淹了，于是布下结界，还命我守在此处。”说到这，宿璃紧了紧拳头，语气落寞：“尊上带走了所有的人，偏生就命我一人留在这里。”

　　无瑕轻哂：“你们尊上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嗯？”

　　“我是说，你们尊上去了很远的地方吗，大约什么时候回来？”无瑕扬起一抹亲切无害的笑容。

　　无瑕精致脸庞配上柔和的笑颜，让人顿生亲近感。宿璃没有丝毫防备，就道：“玉衡尊上是七星宿之一，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到北边，少则几天，多则几月，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瑕不由莞尔，这人单纯好骗，这点倒是和碧落很像。

　　碧落…….

　　想到碧落，无瑕敛住眼眸，顿时神色晦暗。

　　宿璃见它突然神色黯然，有些不解，便转移话题：“落瑕仙子，你是哪个仙宫的？”

　　无瑕过回神来，随口胡诌：“我是太上老君座下的炼丹童子。”整个仙界它也不认识几人，姑且拿太上老君出来诓一诓。

　　宿璃信以为真，煞有其事道：“那我以后可以来寻你玩吗？”话语中不免有些紧张。

　　无瑕勾勾嘴角，狡黠一笑：“可以。”反正自己也不住在那里，随他怎么去。

　　宿璃听后面颊微红，心里却乐开了花，不断地盘算着以后如何去找落瑕仙子。

　　“这仙草长的真好看。”无瑕讲着违心的话，眨了眨眼睛，状似遗憾道：“就是不能再近些观赏。”而后，眸中又露出一丝期待，眼巴巴地望着对方：“能暂时把结界收掉吗？我只想走近些看一会儿，可以吗？”不知道这招对宿璃有没有用，虽然在碧落那里屡试不爽。

　　宿璃瞅了无瑕一眼后，忙侧过头，不敢看它期待的眼神，当即磕磕巴巴：“可、可以试一试。”其实他对破结界也是一知半解，可又不愿被无瑕小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宿璃长舒了口气，搓了搓手掌开始在手心集聚灵力，念道：“天地乾坤，五行著形，破！”

　　结界很给面子的纹丝不动……

　　宿璃：“……”

　　无瑕：“……”

　　无瑕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它只是想试一试宿璃的实力而已，万一他真的会呢，说不定能帮它把碧落的结界给一并破除。当然，它也只是想想而已。

　　宿璃涨红了脸，尴尬不已，不死心的又试了一遍：“天地乾坤，五行著形，破！”

　　……依旧毫无反应。

　　宿璃怕无瑕对自己失望，连忙底气不足的保证道：“我再试一试，一定可以的！”

　　无瑕对他微微一笑，随口道：“没关系，我信你。”才怪……

　　面对无瑕的“支持”，宿璃顿时精神一振，立即原地满血复活，踏上破除结界的漫长征途。

　　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老弱病残。

　　“天地乾坤，五行著形，破！”

　　结界异常安稳，连表层的灵力都未曾波动。

　　“天地乾坤，五行著形，破！破！”

　　“天地乾坤，五行著形，破！破！破！”

　　……

　　宿璃一遍又一遍的试着，小脸不知是因为窘迫还是费力，涨得通红。

　　无瑕无聊地在一旁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撑着下巴，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脑海中却在想其他的对策，目前来看，依靠玉衡星君之手这个方法已然是行不通了。

　　几番下来，宿璃终于放弃做无用功，颇为不好意思地走到无瑕跟前：“对不起，我破除不了。”

　　无瑕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所以也不觉得失望，“没关系，我走了。”站起身，划动手指召出祥云，欲离开此地。

　　等它踏上祥云，正要催动灵力。就听宿璃暗含期切道：“落瑕仙子，你明日还会来吗？”他本想亲自去找“她”的，可惜尊上的命令他不敢违背，若是知道他玩忽职守，依尊上的脾气，绝对会把他胖揍一顿的。

　　无瑕闻言，本想直截了当回个“不来”，但转念一想，“你明日能陪我四处逛一逛吗？”

　　宿璃很是为难：“这这这……”一边是恐怖的尊上，一边是可爱可亲的落瑕仙子，实在太难抉择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无瑕挑了挑眉，这些年它把碧落挑眉的姿势学得惟妙惟肖。

　　“没有，没有，我愿意的！明日我就带你去！”被无瑕一激将，宿璃彻底把玉衡星君交代的话抛到脑后，满口就答应了。

　　无瑕点点头，笑得灿烂，精致的面容明媚非常：“明日我来找寻你。”

　　宿璃被那笑容闪得七晕八素，一个劲傻笑着重复道：“好，好……”

　　直到无瑕乘着祥云远去，连带着清丽的素衣和如瀑的黑发一齐消失在眼前，他才堪堪收回视线。想着明天还能见到落瑕仙子，他就兴奋地想翻跟斗。丢下仙草，朝自己的寝房跑去。

　　从枕头底下拿出藏了许久的簪子，簪头是由紫玉雕琢而成蝴蝶花，清雅可人，宿璃左看右看，很是满意。这是他随师兄去下界时买的，那掌柜说是可以送给心中最美的姑娘。
　　如今他心目中最美的姑娘已经出现了，这支簪子插在落瑕仙子的发丝间，一定很美！

　　……..

　　落霞宫。

　　无瑕回到主殿时，结界依旧横在殿中央，冒牌碧落仍然站在原来的位置，面无表情不知在看哪里。

　　安静冷清，无声无息。少了碧落的笑语欢声，殿里显得格外的寂寥。

　　无瑕抿紧嘴角，轻轻地走向结界，伸手触摸，果然被一股无形阻力格挡住了。它想透过结界看到她，可惜却什么也看不到。

　　“碧落……”

　　然而，回答它的只有静默。

　　无瑕低下头，看不清它此时神情。只见它缓缓地握紧拳头，忽而用尽全力在结界上一击。结界顿时闪出绿色光亮，催动灵阵将力反击出来。

　　无瑕没有躲避，被绿光直接击中后，直径向后倒去。倒地时的闷响被空荡的大殿蓦然放大。

　　它多么希望声音能传到碧落的耳朵里，哪怕只有一丁点儿。那样，她兴许就会出来看它一眼了。

　　但，愿望终究落空。直到黑暗骤然降临的那一刻，结界依旧静若死水，悄无声息。

　　那个人，也根本不会从结界里出来。

　　无瑕躺在地上，海蓝色的头发柔柔地铺散了一地，如同旖旎的海藻。它切身感受到从地面传来的凉意，一点点带走身体的热度，寒凉彻骨。

　　这些年，第一次夜里，没有碧落，只余黑暗。

　　………

　　翌日。

　　宿璃一早就在草圃边期盼着无瑕的到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等得正心急，就听到一声“天籁”在身后响起：“喂，你过来。”

　　正是他想了一夜的落瑕仙子的声音！

　　宿璃欢喜地转过身，圆圆的脸蛋因激动而微微发红，喊道：“落瑕仙子！”然后，飞快地小跑着到了无瑕跟前。

　　无瑕见他一脸激动，只觉莫名其妙，示意他一起到祥云上来：“我们走。”

　　宿璃依言登上祥云，近距离看仙子，发觉“她”更美了，墨色的发丝衬托出“她”肌肤赛雪，那双美丽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远方，貌似心绪不佳。“她”比昨日憔悴了些，难不成和他一样昨夜没有睡好？

　　当然，他是兴奋的睡不着。

　　宿璃察觉出无瑕不是很开心，小心翼翼地问：“落瑕仙子想去哪儿呢？”

　　无瑕回过神来，朝他眨了眨眼，勾唇一笑：“我想随便逛逛。”

　　无瑕说的随便逛逛，是真正意义上的随便逛逛。在宿璃的带领下，俩人驾着祥云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

　　无瑕也不说自己想去哪，只是每每逛到一处寝殿，它就会问宿璃这里住的哪位仙子，厉不厉害，法术高不高超。屋顶是用什么做的，牢不牢固等各种奇怪的问题。

　　宿璃也不疑有他，如实的回答。无瑕总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让他继续带路。

　　“这是哪里？”又来到一处颇有仙风道骨之感的宫殿，无瑕指着下方习惯性地发问。

　　宿璃脸色变的很古怪，他挠挠头疑惑道：“落瑕，你不是住在这吗。这是太上老君的神府啊！”

　　“噢，”无瑕弯了弯嘴角，恍然：“原来这是我住的地方。”

　　宿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