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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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顾言睡醒之后看着手机，果然半天都没有动静，他听着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接下来要怎么逛这个地方，然后中午要怎么安排，偶尔插上两句，但是却没有像原来那样恨不得立马张双翅膀就飞到那个地方那种热情。
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作为这群里唯一的女性，唯一拥有敏感观察的方惠却看出了顾言的异常，她并没有动什么声色，也积极地谈论接下来的行程。然后大家带上需要带的东西，放进包里就准备出发了。
说起来虽然是清明这个时节，但是x市这边的天气还是最大限度的满足了这边人踏青和外出的节奏，所以等顾言他们一行人到路边的时候傻眼了，公交车的人就算到了中午这个温度不低的时段还是有很多人很有性质出来，出租车也总是需要它的时候十分巧合地不见。
在这个早晚凉爽，中午炎热的天气中，中午在公交车站牌旁等车绝对不算愉快。于是他们不得不往前走了一个站，然后等了很久，才好不容易上了车。等挤到那条抱很大期望的民族街时，众人还是觉得挺值的，不论是周边的美丽风景还是林立的古宅，都好像带来一股舒爽。
顾言看着这边，掏出手机来看，上面果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有点可惜不能将这些风景和简陌一起观赏，但还是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简陌，他希望简陌可以看到这些东西，就算他不在。
方惠在大家各自散开的时候撇下庄骞，拉着顾言往一个僻静处走，顾言觉得很奇怪，被拉着走到那边的草坪坐下。
方惠将顾言拉过来坐下之后，看着顾言的眼睛，然后将自己的担心表达了出来。顾言一时有点慌乱，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一个男人没来所以他觉得有些提不起兴趣吧？他在这想着该怎么回答，那边的方惠看出顾言的表情，有些了解。
“小言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今天没来所以你不开心吗？”方惠眯了眯眼，双手环胸，这样微微仰起头看向顾言，看着顾言一下子红起来的脸。她心里觉得有点调侃之后的愉悦，她想，小顾还真是纯情~
“要不要把她号码给我，我帮你把她约出来，我觉得出来玩玩应该很不错哟。小言，你觉得怎么样？”
顾言被方惠这句话说的有些发愣，连忙摆手否认，“哪有什么喜欢的人，我只是没吃饱啦。”说完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方惠很不喜欢看这种笑，在她印象里顾言一直都是活泼开朗，从来没有什么烦恼的，但是现在这个有些狼狈忧郁的顾言让她有点陌生，但是却升起了一定要帮顾言，不管是什么都好。她想顾言笑着，不是因为他是庄骞的兄弟，而是她把顾言当成了一个天真单纯的弟弟来照顾，虽然他们之间是同年。
“我和庄骞啊，当初他追我的时候我并不想跟他在一起，因为觉得他并不是那种可靠的男人，所以拒绝他了。但是庄骞出乎我意料的执着，他几乎天天都出现在我眼前，事事关心我的任何事，细心体贴到让人挑剔不出来。他也很会收买我身边人的心，本来她们也不看好他，但是还是想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也想看看，于是就默许了。我觉得他这样没有回应的追求不会支持很久的，但是高一，这一年时间里，他都没有变过，渐渐地我身边的人都支持他了，我还是想继续看看，其实那时候已经动摇了啊。所以之后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庄骞他一直到现在都从来没让我输过，之后怎么样，我想就让时间去猜测吧......”
方惠这样陷入回忆里，陆陆续续地讲了很多她和庄骞之间的往事，她和庄骞之间磕磕绊绊，从高中一直到大学，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动摇。顾言也被方惠带着，慢慢回忆起他知道简陌这件事，以及之后的断断续续的很多事，他略微有点失神。
方惠看着顾言这样，心里哪里还能不明白，肯定是人家小姑娘拒绝了顾言或者是顾言根本还没有表白。但是她不觉得顾言这样的男生有多少女生舍得拒绝，至少要是是她，她肯定不会。
“小言，很多事情或许特别难走，但是不去走，永远不知道结局。就像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如果不让她知道，那么永远不知道你们是在一起，还是因为你的怯懦，永远没有说出口，然后错过。”方惠这样看着顾言，她希望顾言是以前那样勇往直前的傻小子，而不是现在看上举步维艰的顾虑。
顾言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绿色的小草因为微风轻轻摆动，春天啊。他翻过头来看着方惠眼里的担忧，他让别人担心了啊。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情到底是离经叛道不被允许的还是还有一线生机他可以得到的，他不知道，所以他不想说，也不能说。
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眼里的震惊，特别是自己在意的人，还有那一双好像都没有什么情绪的双眸。他可以让别人看出来他有喜欢的人，但是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是男人，或者说，是谁。他觉得喜欢这件事并没有什么错，他喜欢他啊，他知道啊，但是他不想给他造成任何困扰，所以将这些事都埋在心里。他不知道方惠是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但是他一个人抗了这么久，他真的觉得有些累，每天小心翼翼，每天被一点点敏感的情绪折磨，他觉得身上的包袱自从喜欢之后就变得很沉重，他必须一步一脚印，才能跨出一步，他现在知道能找一个人倾述真的是奢望，但是他有点扛不住了啊。
“嫂.....嫂子，这件事我憋了很久啊，现在我想说给你听.......不关你听到之后是什么反应，我都不会奇怪。我啊.....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呢。”看着方惠瞪大的双眼，脸上透出微微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竟然有些快意，自嘲地笑了笑“对啊，我喜欢的是一个男人啊，嫂子会不会觉得我很变态？”
方惠使劲忍住自己要捂住嘴巴的手，她看着顾言的眼睛，确定那不是一个玩笑。她的心里情绪翻涌，心里闪过了很多劝阻顾言的话，但是当她抬起头来看到顾言眼里那一抹疲惫绝望和点点希翼的期待，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知道承认这件事压力有多大，她也知道顾言一个人要隐瞒这些事要花多少心力，他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只能自己一个人前行。她看着顾言有点控制不住地握紧他自己的手，慢慢地将自己喜欢上那个人，到后来的事一点一点的讲出来，期间只是低着头。
方惠看着顾言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看着他将平时只能藏起来的话倾泻出来。她看着自己的手，小言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罢了，他只是喜欢的是一个男人而已，他选择不了的。她将自己的手放在顾言的头顶上，摸了摸顾言的头发，这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孩子这一刻安静可怜的像猫一样。
她听见自己开了口：“没事的，这也没什么，喜欢一个人没错，追求一个人也没错啊。”之后她听着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沉稳，越来越缓和。她并不是不知道同性恋这个词，她也是一个资历尚很浅很浅的腐女，只不过是现在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且是自己在意的人身上。
她给了顾言很多建议，女生的角度考虑问题总是要仔细些，她给顾言很大的自由去表达自己的秘密，然后在心情稍稍平复之后升起了‘既然不能阻止，那就支持小言啊’的这样的想法，她让顾言得到了很大的鼓励。
两个人这样子聊了很久，顾言也感到很轻松，他忍不住地想，最近最好的事就是这件了吧。等到两个人聊够了准备起身回去集合的时候，顾言和方惠在他们身后看到了一脸不可置信的庄骞。
庄骞不知道在身后多久了，但是看他的表情应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顾言的瞳孔猛地扩大一下，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另一边却不自觉地觉得，知道好了，只要不要知道简陌的名字就好了。
庄骞似乎是吓傻了，看到他们两个起身也没什么反应，直到方惠拉住庄骞，庄骞才像活过来一样。他瞪视着顾言，他不能相信，但是从他听到的他知道这都是真的，他不能不相信，他的兄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且现在很难过，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拉开方惠，一个拳头就往顾言脸上招呼过去，顾言一点也没有想要躲开的样子，任由庄骞的拳头砸到自己脸上，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庄骞。方惠一把拉开庄骞，大声叫到：“庄骞，你疯了？！”
庄骞转过身大声道：“我没疯，顾言这家伙才疯了吧！你看看他干了什么事！我现在就把他打醒，他一定是脑袋不清楚了！”脸上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愤怒，他想看看眼前这个他的兄弟到底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人。
方惠一把拉起庄骞，一个侧翻将庄骞摔到地上，“闹够了没有？回去再说，你在这边丢什么人！”庄骞慢慢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惠和顾言呆在原地，看着庄骞走的方向。方惠回头朝顾言说：“庄骞这个人你不会不知道.....”顾言打断她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知道的....”
方惠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跟着顾言一起去了集合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