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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衣少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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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个人在干什么?玩泥巴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地上翻滚的两个少年都住了手,抬眼见房檐之下,一个美丽的红衣姑娘正对着两人弯腰大笑。
“红菱,不要总是淘气,快来帮帮他们!”,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那正是属于蓝城特有的音色,她从雨中走来,弯腰轻轻将满是泥泞的云朗拉了起来,又向那同样泥猴一般的刘病已盈盈伸出手。
“姐姐,你总是这么好心,要不是这几个混小子,我们犯得着费这么大劲才找回白马吗?”,红菱不满的嘟着嘴,但还是伸手替几人开了门,屋里那阵古怪的味道更加浓烈。
“像是我们乌恒的迷魂香,却又有些不同!”,蓝城一手扶着云朗,轻轻嗅了嗅味道,不禁心生疑窦,“这么荒僻的地方,怎么会有我乌恒的臣民住在这里?”
“姐姐你管那么多干嘛,有地方避雨就行了!”,红菱一屁股坐在木桩上,双手托腮,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眼前三个浑身湿透的少年,见三人站在那里,时而互相警惕的对视,时而又警惕的瞪着自己和姐姐,那样子惹得顿时兴致勃□□来。
“喂,你们三个汉人,你们叫什么,为什么要跑到这里?大泥猴,你先说!”,她命令般的口吻指着当中最大的云朗,云朗冷冷瞪了她一眼,转身一屁股坐在木桩上,不去瞧众人,也不说话。
红菱有些气馁,抬眼看到云朗身侧的刘病已,屋里有灯光,她这时看清了泥垢之下刘病已的面孔,高兴的起来拉他坐下,“原来是我的小恩人!”
刘病已从未和一个年纪如此相仿的女子单独说过话,又见她如此美丽,性格又是尤其的泼辣娇媚,与往日所见女子品行大有不同,不由得竟有些莫名的紧张,但他还是沉稳的缓缓开口
“我姓刘,名病已!”
哪知红菱闻言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病已?哼,你们汉人都爱叫去病,病已的吗?难道你们个个想成为霍去病那样的恶魔来屠戮我的族人吗?”,她叉着腰气冲冲瞪着刘病已,“你既然叫病已,那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了,咱们两清了!”
刘病已茫然的看着她,显然不太明白她的混乱逻辑。
“你呢?”,红菱转过身又问一旁的许平君,见他是三个里面最干净,也最白净俊美的一个,心里竟有些软了,声调略降了降,‘和蔼’问他,“小兄弟,你叫什么呢?”
“哼!你又叫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许平君似乎不买她的帐,挨着一旁的刘病已也坐了下来,红菱不免有点受挫,但却不愿答她。
原来她们一直跟在□□等人身后,后来越走越远,不见了刘病已和许平君的踪影,蓝城分析可能中途两人找了个岔路已经逃走,两姐妹又折身沿路返回,凭着红菱从驯马师那学来的粗浅功夫,倒糊里糊涂凭着汗血宝马特有的气息和粪便找到了这所房子。但她们赶到之时,恰好见白马孤零零的拴在房柱之上,红菱便想顺手牵羊,那白马哪里听她话,不断嘶叫,但屋内被药倒的两个少年哪里听得到,胖爷也不曾想这深更半夜会有人前来,故即使听到也没理会,倒给了红菱两姐妹机会,哪知两人费力好不容易将白马拖着走了不到一里之地,天就开始下雨,白马也趁机跑的无影无踪,两姐妹为避雨,只好又跑回来,阴差阳错和三个少年撞在一起。
隔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说话,红菱便更加烦闷,她不耐烦的踢了踢桌脚,就起身朝后屋张望着走去。
“别动!”
一直垂头不语的云朗突然厉喝了一声,吓得红菱浑身一哆嗦,“你干什么?”
“里面,里面有死人!”,云朗闷闷的应了一声,低头狠狠的搓着双手,身侧的刘病已和许平君闻言都是一颤,难道?
“哼,死,死人怕什么?本姑娘又不是没杀过人!”,红菱不愿露怯,逞强的撇撇嘴,大踏步推开门进里屋去了,刘病已和许平君紧张的面面相觑。
“啊!”,一声尖叫,吓得众人通通站起,蓝城最先冲了过去,跟着几人也飞奔进去,却见里屋当中,红菱正狡黠的盯着几人,一副得意的神情。
“这就是死人?”,她脚尖掂了掂地上的一滩血迹,抬头盯着同样一脸诧异的云朗,“这人是你杀的?你的刀法也太不准了吧!不如拜我为师怎么样?汉人小哥哥?”
云朗被她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自知她说的不假,转身气恼,一拳狠狠砸在门梁之上,震得门窗咔咔作响。
“你,你流血了!”,一个声音温柔的提醒,云朗木木然回头,见蓝城正低眉拿手绢细为自己擦拭着手背上的血迹。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如此亲近,一时尴尬呆在那里。
“疼吗?”,蓝城轻声问他,一抬眼正撞进他深邃的眼睛里,顿时心里一阵慌乱,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
云朗急忙弯身将它捡起来,伸手递回给她,“谢谢!”,他有些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转身回了大厅。
这细微的小节并没人注意到,红菱又在屋子里外随意逛了逛,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只是有些散落的药丸,闻起来像极了族里祈福时曾用的香料,她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见蓝城也有些恍恍惚惚,便兴味索然。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吧!”,她扇了扇空气,屋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里面有人吗?”,屋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跟着一个粗鲁的大嗓门喊了起来。四人俱是一惊,急忙到了大厅,见云朗警惕的站在门口正朝外张望而去,少许回头冲众人低声道,“一群当兵的!”
四人吓得都是浑身一哆嗦,竟不约而同地跑上前去和那云朗一起把门死死顶住。
“啪”,听得一声闷闷的响声,房屋左侧的一扇门窗被踢出一个大洞,跟着一个手持长剑的白衣少将从黑暗中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