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少年游》黎束

3、Darker 3

　　不知怎么样就靠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来几千年的安逸生活真的是让他失去了所有警惕，醒来的时候，看见缪拉的蓝眼睛溢满温柔，也会突然感觉其实如果这个家伙不是魔神也无所谓了，他会一直保护他的，不为其他，只为那双如同大海般湛蓝的眼睛，和他母亲神似到极点的蓝色。

　　“塞德斯。”缪拉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很多年以前母亲用她轻柔的声音为他唱的催眠曲，像故事书里出现过的鲛人，有着美妙的歌喉和迷人的形貌，在潮起潮落中化成海的精灵。
　　“嗯，我们现在先去米迦尔拍卖场。”钱已经不够了，他以前在储物器里本来就没有放多少钱，现在只有用以前做的一些东西换钱。

　　说起来，他真的很舍不得把东西卖出去，毕竟他的炼金术并不是很好，炼成这些东西很可能只是机缘巧合，每一件成品对于他来说很可能就是绝版了，但是为了生活的需要，他不得不出卖他的操守了。
　　推着缪拉走到了米迦尔拍卖场前，恢弘大气的拱门让你仿佛置身于某个童话里的古堡，幻想着城堡中的种种奇遇，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你不得不回到现实。

　　很久都没有如此靠近这里，他和他所谓的同伴，曾经在这里大放阙词，闹得整个阿尔斯城不得安宁，当年的城主叫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时的米迦尔拍卖场只是有几个愣头青的小子戏言之下的成果，那个领头的家伙也曾站在阿尔斯城当时最大的广场，用传音喇叭宣布，他将把米迦尔拍卖场建设成全大陆最大的拍卖场。如今，他的梦想成真了。可是千年之后还有谁记得那时的懵懂情怀？

　　看来，人老了，就是容易伤春悲秋啊。塞德斯不禁自嘲。
　　缪拉感受到了塞德斯身边悲凉沧桑的气氛，微微一笑：“塞德斯，我们进去吧。”

　　塞德斯那一瞬间得到了天使的救赎，真是犯规，为什么同样是男人，有人可以笑得那么温暖，而他就算只是一咧嘴就会吓哭小孩？
　　这个故事真是足够悲伤！

　　“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黑发垂地的人类女子笑得温柔和煦，但是塞德斯怎么看怎么诡异。
　　“咳。我想要拍卖一些东西。”塞德斯一股脑把东西从储物器里拿出来，本想那女子就算不赶紧膜拜他的鬼斧神工也要大惊失色一番，但是谁知道那女子笑得嘲讽。

　　“先生，古董拍卖处在对面。”

　　……

　　就算再好的东西过了几千年也该贬值了，他居然忘记了这可怕的代沟。

　　因为有生命才存在，所以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曾经被人推崇之至的神器，到如今也变成了废铁，什么话本子里经久不衰万世昌隆的古武家族，不过是笑话而已。
　　当年的塞德斯，即使炼金技术不是大陆第一人但至少还是数一数二的一流存在，多少人求他炼器他都不理会，只顾着给他所谓的兄弟灵丹妙药神器宝器，最后还是被戳了一刀。
　　以前他可以纵横大陆，现在比他更加出色的魔法师至少有一手之数，不算太差，但是对于当时即将超神的他来说，也算是一个巨大打击。

　　浑浑噩噩地跟着女子的指示走进一家古董店，一进店，他就被店里不同寻常的气息振奋到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滋味！

　　以前的他总是会有各种奇遇，比如说走到路上撞见了身负奇功的魔法师，随便进一家店就能发现神器或者绝世高人。
　　这样古老的店铺里一定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真实身份就是隐居多年的教皇！不对！他现在是黑暗生物，不能看见教皇啊摔！

　　不过，当塞德斯真的见到了店主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
　　这酸爽，不敢置信。

　　真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真是身负绝技的隐居多年的教！皇！啊！而且是他几！千！年！前！的熟人！
　　“阿尔道夫？你还活着？”鸡皮鹤发的老妪激动得老泪纵横。
　　“这世上早就没有阿尔道夫了，我是塞德斯。西格娜，你怎么……”

　　“你被苏拉封印之后，他对外说你的真实身份是破坏神，我不相信，跑到深渊底端为你寻找解开封印的方法，但是最后差点被黑龙一口吞掉。那一次我没有寻找到解救你的方法，一直在深渊底端等待黑龙的答案，最后黑龙只给了我传承就死去了，没有告诉我如何使用，反而我再也无法凝聚光明能量了，最后我被教廷驱逐，四处流浪，所幸，黑龙的传承让我活到了现在，终于看到了你。”

　　西格娜曾经是个美丽的少女，一直倾心于他，但是他无心男女情爱之事满脑子只有修炼，如今西格娜已经垂垂老矣，以前的同伴或者仇人都已经相继离去，只有他一人，还是当年的模样。这一错过，怕是永生不可能在一起了。

　　“谢谢你，西格娜，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我。”
　　“哪里的话，你……”西格娜迟疑了半晌，道：“无论有什么事情，你能明天早上再来找我吗？我……现在还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塞德斯没有怀疑什么，点了点头，退出了店铺，突然发现自己貌似把缪拉落在拍卖场了，匆匆忙忙地跑回去。
　　所幸，回去的时候缪拉并没有发生什么，貌似也没什么不快，笑容依旧灿烂，只是为什么之前还一脸鄙夷的黑发女子现在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还有其他人为什么看他的眼神那么诡异？

　　难道是终于发现他的王霸之气了？
　　塞德斯有些自恋地YY着。

　　最后也没有换到钱，塞德斯感觉自己马上要露宿街头了，但是缪拉拉着他的衣角让他回到旅店，随手丢出一枚水晶币，对老板娘道：“把之前的房间改成上房，还有准备一桌好菜。”
　　老板娘那谄媚的表情让塞德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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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个老不死的老家伙，总是摆出一副忧伤多情的模样，明明是个黑暗到骨子里的家伙却装出一副游吟诗人的姿态，恶心死了。
　　缪拉嘲讽一笑，那老家伙果然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恶心透了，真是恨不得一刀砍死他，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他慢慢玩够了再说。

　　那家伙寒酸地拿出几件破旧不堪的东西给前台的样子真是蠢毙了，就像一个乡下来的小老头第一次进城，虽然表面上他是一个二十多的年轻男子，但是他内里就是一个不知道几千岁的老妖怪的灵魂。
　　很好，被别人漂亮姑娘一指就跟着往那边跑，随意将他抛弃，这样真的很好。

　　那一瞬间他真的动了杀意，他恨不得把那老东西绑回来，绑在床上，让他再也离不开他的视线。
　　“小朋友，你怎么了？”看着缪拉身边的煞气，一个比较活泼的女孩凑到他身边。

　　“滚！”缪拉没有心思装什么温文尔雅乖巧听话了，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朋友，不要这样好吗？说粗话是不对的哟。”小姑娘神经粗到完全没有发现缪拉身边的杀气。

　　“姐姐。”缪拉突然很委屈地一咬唇：“那个大哥哥好凶，他总是动不动就脱人家的裤子，然后就脱光光让人家用小唧唧那个他……人家不喜欢男的，人家明明喜欢的是隔壁的小花。可是大哥哥真的好凶，一天不脱裤裤他就会变得特别奇怪，会跟家里养的小狗狗做奇怪的事情，人家很可怜小黑的，所以不希望大哥哥去虐待小黑，姐姐我该怎么办？”

　　“……”缪拉当时用能力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恰好这个时候塞德斯一脸□□地走了进来，周围人都对他行了一个注目礼。
　　色眯眯的老头，不知道刚才跑去干什么了，一脸猥琐。
　　缪拉暗自想到，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乖巧听话堪称腹黑典范。

　　穷的要死的老家伙，没有钱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欠糙表情，就不拍别人把他拐走卖掉吗？不过像他这样的家伙就算是送给别人别人也不会要吧，又老又丑，脸上还有那么恶心的刀疤，心灵丑恶到不行。
　　不过万一有人真的盯上他就不好了，现在他还需要塞德斯的力量，不能让他这么快就被别人拐走，等他力量全部恢复了，一定会如他所愿，给他多准备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满足他现在这一副饥渴难耐的神情。
　　真是糟蹋了他的幻术，现在就用来点石成金，给一个老家伙享受。

　　嘁。

作者有话说

　　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