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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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何禾第十三次摔在地上的时候，旁边那位一直以优雅善解人意和矜持著称的学生会主席终于绷不住地笑了出来，那笑得腰都晃晃悠悠。
对面的宋言倒是没笑，他在前十次摔倒中已经笑得够多了。
“哎呦呦，同学我说你不会穿高跟鞋跳舞就不要参加呀，你干嘛非得折腾自己的命呢？”宋言说话的时候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好像他真是为何禾担心似的。
“我还不想来呢！”何禾趴在地下连和顾诺绝交的心都有了。
“起来吧，把高跟鞋脱掉。”
“我没其他鞋了！”
“那也脱掉，我去找老师就说你脚是刚刚才扭到的，不会把你刷下去的。”
“我还希望他把我刷下去呢。”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宋学长麻烦你了，呵呵。”
何禾看着宋言远去的背影悲愤地翻了个白眼，她想起刚刚顾诺那张嘴脸觉得自己应该把白眼翻得更彻底一点。
何禾终于理解顾诺的奸计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她被音乐老师选上以后已经对着顾诺唠叨了半天。
“顾诺，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你，你，你自己不想去何必扯上我！”
“高一每个班至少选一个女生。”
“你什么意思呀什么意思呀，顾诺，死狐狸！”
“得了吧，我不是看你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教室里誓要把自己发酵成个馒头可怜吗？亲爱的，出去走走出去看看嘛！”
“哼，我又不会穿高跟鞋你不就想看我笑话吗！还不知道你要给我安排一个怎么样的丑男呢！”
“什么？！”
何禾被顾诺瞪了一眼立刻塔拉下去。“上回把你那杯子打了是我的错啦，我也不知道那个杯子要3800呀，顾诺顾小姐美丽漂亮识大体的顾小姐，您就饶了我吧！”
“何禾我现在是在为你着想啊，你这次的舞伴绝对很好，我保证又高又帅又温柔，别担心了啦！”
“顾诺！楚佑！”
“你去不去，”顾诺啪地把杯子放在桌上“你要是最后没有上台，你就赔那个杯子！”
事实证明，何禾为了自己的钱包毫无疑问地屈服了，她唧唧歪歪地上了战场，看见宋言这位的确很高很帅的舞伴不争气地冒了无数粉色泡泡不过泡泡还没飞起来她就已经摔了一跤，于是她就成了现在把高跟鞋提在手上光着脚站在地上接受嘲笑的傻B新生。
宋言回来的速度比何禾料想的慢的多，不过他拿着一双干净的帆布鞋。
“我借了双鞋子，我们去另外一间舞蹈室去，我教你。”
“另外一间舞蹈室？！这还有其他没用来排练的舞蹈教室？”
“不是教室，只是一个舞蹈室。”
“哟，这些都知道？我以为只有顾诺这种人才会对这些被人们遗忘的校园古迹感兴趣——诶，你应该知道顾诺吧？”
“知道，还有，到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绿茵茵的云杉树林，雪只覆盖了树冠的一小部分，每一棵都那么绿，阳光被树叶分割碎成斑斓的细线，简直不像在阴霾的冬天。房间的其它三面，两面是镜子，另一面竟然全是照片，照片是无数穿着华服跳舞的女孩，表情灿烂身段窈窕。
“这怎么会有这种舞蹈室？舞蹈室不应该四面都是镜子吗？而且学校什么时候种了云杉树？这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吗？”
“你问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宋言屈着长长的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像是风景的一部分，“这间舞蹈室已经几十年了，是一个在这里上过学的女生毕业以后设计的，这些云杉也是那个时候种的。那个设计者当时亲自教学生，后来设计者不到这里来也不教学生了，这里就不用了。”
“那为什么这很干净而且你有钥匙？”
“一个认识设计者的人经常回来这打扫，钥匙是她给我的”宋言咧着嘴笑了笑，阳光照进他灰色的毛茸茸的毛衣里，懒洋洋的温柔。“至于照片，是在这里上过课和为学校里得过奖的学生的照片。”
“哦，这样哦。”
“嗯。还有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宋言，你的舞伴。”他站起来很有绅士风度地伸出一只手，笑容明朗人畜无害，像要邀请何禾跳舞。
何禾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我是何禾，禾苗的禾。”
“我知道你是禾苗的禾，何禾，呵呵——”宋言突然拍了拍何禾的头，变戏法似的塞了个棒棒糖到何禾嘴里，“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嗯嗯哦嗳，我不吃棒棒糖！”
“已经给你了，小短腿，”宋言假装皱起眉头戏谑道：“哎呀小短腿，包颗糖你脸更圆了！”
“神经病”何禾抽出棒棒糖，翻了个白眼。
阳光越来越好，照片上的灰尘在空气里忽上忽下，清晰分明。女孩在照片里舞动着裙摆肆意地微笑，高挺的鼻子，嫣红的嘴唇，尖细分明的瓜子脸，那是一张与顾诺无比相似的脸。
窗外云杉树林巨大安静，树影晃动成的海洋密密匝匝。
滚滚而去的绿色巨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