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宫清絮篇同人-琛折》詩芹

5、缘法

　　陈徽回想刚才自己不让她们有准备下说走便走，皇后和康嫔的表情都精采极了，尤其是皇后，忍辱负重的样子简直叫她甘拜下风，只是众人走后，恐怕这个月鳯藻宫器具的开支必定会大增吧。
　　陈徽走在鳯藻宫的回廊上，她记得云俏以前也伴她走过这段路，这个丫头虽然以前是别人派来的，终究还是全心全意向着自己的。只是人已经去了，除了给她家人一袋银子，自己也做不了什麼去报答她。

　　后宫波谲云诡，极容易不知不觉就中了别人的道。没有一个愿意为自己筹谋和提点的宫人，注定在这宫中难以长久。
　　自云俏去后，自己就一直由王嬷嬷侍候，王嬷嬷做事谨慎，谨慎得什至难以挑出错处，在这宫裏，多做多错，小做小错。
　　这样的人若是收为己用，必定裨益不少，她心裏虽介怀王嬷嬷是太后派来的，但事到如今，王嬷嬷是她宫中最好的人选。

　　陈徽也顾不了那麼多，心裏虽不抱太大把握，还是孤注一掷，扬手道：\"王嬷嬷。\"
　　王嬷嬷连忙上前，低眉道：\"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陈徽让宫人离她们远一些，二人站在栏边，陈徽面上还是朝她一笑，\"你想不想……去看看太后？顺便告诉她，我今日乖乖拜见皇后了。\"
　　出乎陈徽的意料，王嬷嬷面不改色，\"奴婢不想。\"

　　陈徽以为王嬷嬷还是忠心於太后，听到她的回答后倒有些意外，\"为何？\"
　　王嬷嬷一板一眼地回答，挑不出一丝差错，\"奴婢既有幸服侍了娘娘，便是娘娘的人了。太后那儿不缺人侍候，故而奴婢，不想。\"
　　王嬷嬷特意咬重了\"不想\"两字，陈徽满意地笑了，\"好个机灵的奴才。\"
　　她让王嬷嬷站在她的身边，又把自己的手搭上去，王嬷嬷不语，只淡淡地笑着。

　　陈徽想到康嫔今日对皇后唯唯诺诺，没由来地想起一个人来，她一边走，一边压低声线问：\"王嬷嬷可知道，从前服侍太皇太后的那个春分？\"
　　王嬷嬷思索半晌，才谨慎回道：\"知道，她如今应该还在太皇太后身边。\"她偷瞄陈徽的脸色，\"可要奴婢把她叫来？\"

　　陈徽的表情纹风不动，只是摇头道：\"不必了。若是个有缘法的，自会相见，若是个笨笨的，倒是不见的好。\"
　　王嬷嬷不明白陈徽为什麼会突然提起来，但身为下人，她更清楚要管好自己那张嘴，否则死了也不知道做错了什麼，也识趣地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