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十七章 ...
-
“父......父亲?!”王杏震惊地看着眼前一脸怪笑的王老爷,她早猜到自己房中有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虽然自己从小并不得王老爷喜爱,但这人终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怎会如此对待自己!?
王老爷却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半夜出现在待嫁的女儿房中有何不妥,他痴痴地看着王杏的脸,像是看着这世上最为名贵的珍宝一般,那目光炽热的让王杏不禁毛骨悚然。
“杏儿真美,我的杏儿真美,”王老爷拿起王杏满是鲜血的右手,竟伸出舌头开始吮吸她手心不断涌出的鲜血,“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你这样我会心疼的,你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休想伤你。”
王杏看着眼前一脸癫狂的王老爷,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她想要逃开,却发现身子竟一点气力也没有。
“父亲,你怎么了?父亲.......”
“呵呵,父亲!?我可不是你这贱人的父亲,你初春那贱人和野男人偷生下的野种,你是她欠我的东西。”
“父亲,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你究竟怎么了?快放开我。”
王杏的话还未说完,王老爷的神色却忽然变的极为阴厉,赤红的眼中聚满了怨恨,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王杏两个耳光。
王杏疼的惊叫起来,王老爷却伸手紧紧按住了她的喉咙,他侧眼看了眼院外,只听的一阵脚步声,他一把抱起王杏,走向边上的雕花木柜,将柜门上的扣环往左拉动,只见柜子内壁竟向里缩了三丈,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露了出来。
王老爷抱着王杏进入洞中,身后的柜子便自动合上,只见洞内是一条极为狭长的小道,壁上每个十步左右就有一盏形似杏花的花灯,每一片花瓣上都画着同一位女子的画像,或是拈花一笑,或是杏眼怒瞪,或是暗自催泪,或是媚眼娇笑,无不栩栩如生。这画中人与王杏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人的眉间和嘴角都有一颗朱砂痣。
王老爷抱着王杏走了不久,眼前的道路逐渐变宽,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此处竟是一间书房。
他低头对这王杏笑了下,忽然松开手将王杏狠狠地扔到了地上,王杏只觉得身子骨都快要被摔碎了,疼得脑袋一阵晕眩。
王老爷看着王杏疼得直抽气,又像是极为心疼一般,将她从地上扶起,抱进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扶着她的背。
“杏儿,我的杏儿很疼是不是,谁让你这么不听话,要嫁给别人。你乖乖听话,我哪里会舍得伤你。”王老爷忽然低头亲了亲王杏的脸。
王杏心中一阵反胃:“疯子,你是疯子!你不是我父亲,你是谁?”
王老爷忽然大笑起来,他猛然拔起王杏手中的针,鲜血溅满了他的脸,听着王杏口中痛苦的叫声,他的心中一下子充满了快感。
“我当然不是你父亲,你母亲那个贱人当年背叛我,为了和那个叫顾超的野男人私奔,竟然连亲生女儿也不要。若不是我看着往日的情面上收留你,不然你哪里这般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的日子。你是你母亲欠我的,只能属于我,林暖阳那个贱人竟然想将你嫁出去,做梦!她们两姐妹都是贱人,想将你抢走,休想!”
王杏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惊呼疯狂的王老爷,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来,“这不是真的,这是梦,这是梦,快点醒来!”她断断续续地喃语道。
“是吗?我来帮帮你看看这是不是梦好吗?”王老爷诡笑道,“这脸这么美,我还真下不了手,不过为了帮你,我勉为其难下下狠心吧。”他拿起手上的针刺向王杏的脸。
王杏痛极却并没有叫出声,只是紧紧咬住了唇,她知道眼前这人已经疯了,自己越痛苦他便越要折磨自己。
王老爷见她毫无反应,又接连刺了好几下:“爹爹在你脸上画朵杏花吧,你娘最喜欢杏花了,杏儿这么美,锦上添花就更美了。”
他忽然掏出一把刻刀,划向了王杏的脸颊,王杏的脸皮极薄,那刀子又十分锋利,顷刻间便皮开肉绽,血顺着面颊流向脖颈,衣领上一片鲜红。
脸上的伤口随着脉搏的起伏,传来一抽一抽地钝痛,王杏只求能马上死去,不再受此折磨。
“乖杏儿,马上就好了!”王老爷的刻刀紧贴着王杏的脸。王杏闭上双眼,可疼痛却并未如期而至,她身上忽然一沉,只见王老爷倒在了她身上。
“阿杏,你怎么样?”王竹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匕首,双手颤抖地站在王杏面前。
“二哥,二哥,你.....”王杏的眼泪蓄满了泪水,此刻的王竹就像是一位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眼前。
王竹看着满脸鲜血的妹妹,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他扯开了王老爷,一把将王杏搂紧进怀里,他想用力抱紧她,却不敢用力,既怕碰到妹妹的伤口,又怕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二哥,你杀了他!?你杀了父亲?!”王杏看着王竹满手的鲜血,颤声问道。
“我杀了他,他伤了你,他该死!他该死!”王竹喃喃地说道。
“怎么办!二哥,我们离开王家好不好,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二哥带你走,你想去哪,二哥就陪你去哪。这个家不要也罢。”
王杏怕耽误时间,强忍疼痛,胡乱包扎了伤口,二人即刻便收拾细软,偷牵马厩中的一匹马,趁着夜色离开了花溪,往北面而去。
不过二人其实不知,那暗道的书房里除了王老爷还有一人,那人待到王杏两人走后,带走了地上中伤昏迷的王老爷。
直到第二日午时,绣娘前来上工时才发现王杏失踪了,许婧和王舒赶到时,王夫人已经坐在屋中了。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阿杏好端端地怎么会失踪呢?”王舒皱着眉问道。
王夫人一脸的倦容,看起来极为担心:“兴许是我前些日子逼她太紧,她不愿成婚,也不能如此任性啊。她一个姑娘家,不明事理也就罢了。你二弟怎么也这般任性,竟和带着她一起出走。”
“二表哥也不见?”许婧狐疑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她直觉其中定有古怪,王竹虽不满王杏的婚事,但也不像是会带着妹妹逃婚的人。
“哎。”王夫人叹了口气,“都怪我教子无妨,现如今可如何是好?”
方妈妈忽然快步走进屋内:“夫人,方才有人回报说,今晨有人看到二少爷带着大小姐往北面去了。”
“那还不快去追,如今婚期在即,若是此刻若是出了差错,那陆大公子若是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是。”
王夫人揉了揉额角,有气无力地对许婧二人说道:“我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你们二人也回吧。”说罢便由方妈妈扶着,坐上了门口的小轿子,离去了。
“我总觉得此时另有蹊跷,你妹妹若是要逃婚,何必等到今日。若是我早在要做那嫁衣前就跑了。”许婧拿起绣台上快要完工的大红嫁衣仔细瞅了瞅,“定是有什么突发之事逼得他们俩不得不离开。”
“你看,这里好像有血迹!”王舒拿起床上的玉枕递给许婧。
“好像地上也有,”许婧顺着血迹一看,发现床边的那个雕花衣柜的铜环上也满是血迹。
二人打开衣柜,柜中的衣物极为凌乱,看了王杏走时十分匆忙,“好浓重的血腥味,究竟发生了何事?”许婧忽然发现柜中一件衣服上满是鲜血。
“这......难不成他们二人受了重伤!?”
王舒拿过那件血衣看了一看,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这衣服上的血迹十分整齐的分散在两边,不像是受伤倒像是擦过什么东西。”
“如此明显的血迹,眼睛没瞎的都能发现。你母亲却只字未提,只说他们是为了逃婚,不会是你母亲杀了他们吧?!她难道就是三生鬼?”
“怎么可能,方才我来之前我已让人打听过,确实有人在看见过阿杏他们出城去。不过这事情与母亲怕是脱不了关系。”
“我们不如去王夫人那看看,兴许能知道些什么。”
“现今也只得如此了。”
当夜许婧便带着王舒偷偷跃上了春暖阁的屋顶,二人翻开一片琉璃瓦,只见王夫人背对着他们倚坐在床前。那床上躺了一人,双目微睁,面无血色,额上满是汗水,咿咿呀呀地低声叫喊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夫人侧过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条斯帕,极为轻柔地擦了擦那人额上的汗水。
许婧和王舒这时才看清,这床上躺着的原来是王老爷。
“老爷,如今你的宝贝杏儿和儿子一起走了呢!”王夫人的声音极为柔的像是一匹最上乘的锦缎。
床上的王老爷闻言,面容忽然抽搐起来,那张苍白而英俊的脸孔竟变得极为狰狞。
“呵呵呵,”王夫人娇笑起来,“莫着急嘛,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的,到时候老爷想怎么处置他们都好。那个小贱人还真像她娘,她娘勾引自己的姐夫,她更是青出于蓝,连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也不放过。”
许婧和王舒二人听到此处,都不约而同地默默看了对方一眼。王舒用口型对这许婧无声说道:“走吧。”
许婧将王舒拉入怀中,足间一点飞身而起,不过片刻就回到了王舒的院子里。
“你母亲真够变态的!都说美人如蛇蝎,她还真是当之无愧啊!”许婧一脸无语地看着王舒。
王舒嘴角抽搐了下,他早就知道这辈子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又不能选择这辈子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
“如今是有快些找到二弟他们才是,我担心母亲要对他们不利。”
“你母亲说他们往北面去了,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其实往南走了?”
“有可能,她的心思向来古怪,不过搞不好她就觉得我们会如此想呢?还有你怎么知道不是往北,就是往南呢?也有可能往东面,西面,东南面,西北面,西南面.......还有可能出海了呢!”
许婧听完瞬间有种脑壳发疼的感觉,疼得她很想拿把锤子敲到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头上,从此世界一片清明。
王舒见许婧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下:“笨蛋,阿杏应该是往北去了,我想她应该回去越州。”
“越州?”
“是啊,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我母亲的女儿,而是姨妈的女儿,所以一定会想去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