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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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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控器摔落在地,她弯下身子去捡,又将茶几上的水杯弄翻,待拿来干毛巾,电视上的一条新闻吸引了她注意。
因为斐业开发的楼盘就在陆家嘴,所以纪昀除了关心楼价走势外,更对浦东和浦西做着比较,虽说现时,浦东发展迅猛,但依旧不如浦西。
且最近几年,国家也一直出台房屋调控政策,虽说,这可能对斐业无多大影响,但也难免有个万一。
可是,网上的信息又大都有他人的主观臆测,她对所读所看也是抱着将信将疑态度,而今,电视上突然说到斐业,也是让她大吃一惊。
果不其然,紧接的一条消息,更是将她吓的站起,将睡梦中的耿悦摇晃醒,“你知道斐业上市了吗?”
耿悦迷迷糊糊,将房间的灯打开,她看着一脸惊慌的纪昀,一脸莫名其妙,“昨天就上市了,咋了股票跌了?”
“不是!不是!”纪昀连连摇头,欲言又止,“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她道,也起身去倒了杯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你明天不要上课吗?”
此时此刻,纪昀哪里睡得着,她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你给我说说。”
“说什么呀,”耿悦咕哝道:“又是那卫池?”
“你怎么知道?”她小心翼翼道。
“网上都是他老婆呢,”耿悦将电视关上,生气道:“你就别不到南墙心不死,好好一个于洛非你不要,那个卫池有什么好?他和那个小明星的事从昨天就没有停过,像那种人,会是专情的种吗?你了解他什么?”
“也许是呢,”她道,紧接又自言自语地否决,“他的私事和我又没有关系,我只是为他开心,毕竟他之前是我上司,也帮过我。”
她没有敢说出与卫池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虽然两人未跨越最后雷池,但是,这对她来说,“吻”代表的含义太多......
“那于洛非呢?”耿悦道。
“不知道......”她喏喏道,将头埋进抱枕里,“一直在想,想不出结果,也不敢有结果。”
耿悦气的瘫软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声音沙哑无力道:“我们是患难姐妹,其实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我不也是这样。”
两人一夜未睡各想各的心事,待第二天天亮,耿悦说要去杭州,她说张凯轩生在那里,她去将记忆中的他还过去,等她再回上海,那个人将会永不想念。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个月,耿悦一直说着要回上海,却又总找着借口。
她不是说给纪昀去听,而是自己,这种自欺欺人,也不知道要到何时。
眼见十一月已过去了大半,家中的新房也在装修,开工那日,纪哲闻还拍了几张照片过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纪昀这段时间一直心不在焉,于洛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每日的电话也是匆匆几句。
斐业上市让她高兴了几天,便再也乐不起来。Nonvend与斐业之间的合作,卫池曾是Nonvend经理一事,已是议论纷纷,就连导师也拿出这一事来议论,惹得她更担忧。
加之卫池与邱恩娜的关系,也是在斐业上市之后,又被重新搬出,一些闲着无事的人,做起福尔摩斯来,分析的头头是道,硬是将两人的关系给曝光。
也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卫池与邱恩娜之间关系议论纷纷时,网上突然莫名地出现二人约会照片,而此时,邱恩娜又突然的搞失踪,更是应了那句做贼心虚。
纪昀这段时间一直失眠,整个人看上去都没有精神,而隔壁房东儿子这段时间又跑过来闹,说是要将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要回去,为此,房东与他发生了争执,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前两天才出院。
房东出院后,事情依旧没有结束,昨天房东儿子又跑了过来,直接找到纪昀,要她搬出去,否则要找人收拾她。
眼看事情一波一波起,这日半夜,纪昀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惊地坐了起来,敲门声更是重了许多。
她不放心地走到客厅,试着从门镜看外面情况,这时,门突然地打开,浩浩跑了进来,前腿抱住她的脚,房东披着件羽绒服,捂着胸口道:“你这有止咳药吗?”
房东咳的嗓子已变声,她一手撑着腰,一手抚在胸口,表情十分痛苦,“我找找看。”
纪昀倒了杯水给房东,她搬来药箱,却只找到了消炎药。
房东看了一堆没用的药,咳的面色朱红,“算了,算了......”
“等等,”她拉住房东的手,走进屋里,将衣服换了,拿着车钥匙道:“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房东过意不去道:“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出门太不安全。”
“我开车,”她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拿起钱包,“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纪昀匆匆地下了楼,出了公寓,室外的温度冷的吓人,她将手插入衣服口袋里,因为没有想到深夜的温度会这么低,她只穿了一件大衣,从公寓出来的一刻,整个人一个哆嗦。
她冷的瑟瑟发抖,而这段时间,不知怎么有辆车一直占着她的车位,所以,每日从学校回来后,她要将车停在另外一个较远的车位。
她低着头,小步快速地跑着,整幢公寓内几乎都已关灯,走到其所住的公寓楼前,她特地停下脚步,抬头看了几眼,也不知还能住多久,要是房东儿子再来闹,估计她就要搬走了。
其实,她是舍不得离开这里的,一来住的有些时间,虽然房东势力了些,但也是身不由己,平日她也没少被她照顾;二来,纪昀想着卫池知道她住处,万一哪日有事找她,也许二人还能见上一面。
她长长地吐了口气,路灯照射下,热气呼出长长一段,冷风更是像尖刀一样,窜入衣内,冷的她咬牙咯咯作响。
那辆深夜出现的白色日系车,不出意外的停在路灯下,车上的人依然地点着烟,拿烟的手伸出车窗外,她从车旁经过,动作突然一顿,随后加快脚步。
她走的很快,深夜之中,除了她的脚步与呼吸声,只剩风声。
忽然,一道关门声从后响起,放在袋里的手已紧握成拳,手心里都是很汗。
“纪昀。”
她转过身子去,也许是寒风簌冷,她做不出表情,笑非笑,硬挤不出半分,“好巧。”
“上车。”
她吸了吸鼻子,看了眼亮着灯的那层楼。车里的暖气很足,就像突然从冰天动地到春暖还寒,心花怒放。
“你怎么在这里,”她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手心满是冷汗的她,低着头,偷偷地擦着手上的汗,装作一脸从容,“我看到斐业上市了,也......也看到了你。”
“去哪里?”
“药店,”她挪了挪腿,极力地想让自己放松下来,“房东咳嗽,我去买药,”她解释道。
车缓缓地开车了公寓,纪昀看着车里的摆饰,与平日简单的他来说,有些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段时间,停在楼下,点烟到深夜的那个人就是他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些时间了,”他道,车速并不是很快,“这哪里有药房?”
纪昀指了指公寓出口左方。药店离公寓并不是很远,二人一路上都无人主动开口说话,待见药买好,回去的路上,卫池有几次动作,都是拿起烟,却又放下,心事重重。
车停在了楼下,纪昀有些不舍,她拿着袋中的药,也不知要说什么,而此时又深更半夜,房东还等着她的药,恐卫池也要早点回去休息。
“我.......”
她刚开口,卫池将车熄火,他修长的手中拂过她脸前的碎发,声音就像是淳酿的老酒,醉人的迷失,“我等你。”
她恍惚地打开车门,回到公寓,房东抱着浩浩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
纪昀将药放下,说了服用的方法,她匆匆地跑到房间,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可举起时,看着楼下熄火的车,镜中的她表情是如此欣喜不可自抑。
她急匆匆地下楼,短短的路程中,她想了许多,每一个念头都是迫切地想看到,曾经的信誓旦旦或那个对他好的人,此时,都抵不过他。
她喘着粗气来到车前,忘记寒冷。卫池从车里走下来,替她打开了车门。
二人坐在车里,空气里都是她的喘气声,像是偷偷幽会的情侣,心情澎湃地不可抑制,却又故装矜持。
她微微放松身子,转过身,路灯透过车窗玻璃,将车内照的半明半暗,卫池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她的心情莫名低落,纪昀太不会伪装,她低下头,玩转着中指上的戒指。
卫池叹了口长气,忽然抱住了她,他的整个身子靠紧着她,重重地,却真实的让她眼眶泛红。
“好累,”他道,头枕在她的肩膀上,眼睛也闭上了。
“因为公司上市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你要不要上去?”她道,手抓着他大衣下的摆角,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他动了动身子,开始吻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慢慢地,拥抱变成热吻。
狭小的空间里,似乎只有这样的距离,才能将两人拉近,车里的空气慢慢地变得稀薄,他解开她的衣裳,想要继续,却又想到了什么。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明明身子已经有了反应,“你明天上课吗?”
“明天周末,”她喘着粗气,没有想过多,却成了暗示。
他开始吻她,喘息声渐渐浓烈。
她突然推开他,眼有欲言又止,欲言不可绘的清醒,“太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她慌张地推开门,卫池追下车,将她抱在怀中,“我晚上睡你那。”
“嗯.......”她犹豫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二人上了楼,她面对着墙,他从后拥抱着。一夜的灯火,一夜的未眠,他的呼吸渐渐平静,睡的深沉。
第二日的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她手上的戒指摘下,放在梳妆台上,戒指放在一张纸上,一只水笔孤零零地滚在桌沿边。
她拿着戒指陷入沉思,如果不是王莎莎的电话,她也许就这么站着一天。
纪昀匆匆忙忙地赶到水果店,孙鹏正在补货,放在店外的电磁炉上蹲着猪蹄汤,一下车就闻到了香味。
孙鹏见她过来,放下手中的活,欲言又止地引她进屋,他指着楼上,小声道:“最近就麻烦你了。”
纪昀未懂,王莎莎拿了个行李箱下来,看也不看孙鹏一眼。
她牵着纪昀的手,从她手中拿走车钥匙,将行李放入车里。
孙鹏手忙脚乱的将猪蹄汤倒入保温杯中,不顾前来购买的客人。
王莎莎坐在车里,催促纪昀快点过来开车,孙鹏动作更是慌乱,将那滚烫的猪蹄汤泼在了手上。
王莎莎不再催促,她下了车将纪昀拉走,不愿与孙鹏多说一句话。
纪昀无奈开车回公寓,一路上王莎莎都看着窗外,没有说一句关于她与孙鹏为何会如初。
“坐吧,”回到公寓,茶几上压着一张百元钞,她过去找房东,说是昨天的买药钱,“要喝点什么?”
“不了,”王莎莎看着她房内的单人床,回到了客厅里,“你忙吧,我自己来。”
纪昀将家中前段时间于洛非送来,让她带回去的阿胶拿了出来,与钱一同给了房东。
“你睡房间,”她道,将床上的被子拿到阳台晾晒,“你要不要看电视?”
王莎莎将行李箱里的书拿了出来,她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很疲惫,纪昀到房间里拿毛毯的间隙,放在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匆匆地跑过去,却还是将王莎莎给吵醒,她抱歉地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却许久听不到人声。
她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正要挂断之际,突然一道奇怪的男声夹着扰杂的电波声,让她星期一早上去Nonvend。
纪昀放下手机,王莎莎凑着身子,一脸狐疑,应该是也听到了。
“我陪你去,”王莎莎放下书,将阳台的窗户打开,“那个地方,其实那些人离开才对......”
王莎莎从孙鹏那里搬出,终究是那朦胧的一层纸被捅破。
也许,孙鹏误以的恰到时间,却是在王莎莎人生的最低谷,又或,她依有心不甘,只能一时。
不过,纪昀却也有悟,有时,不论时间是否成熟,又是否恰好,可等能爱的人,不会让你太久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