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总是饿的颖子

28、我情愿变成什么也不记得的傻子

　　我和Qin虽然已经和好，但是也因为吵的那一架而有了隔阂。我虽下定决心要从忧伤中走出来，但还是无法控制不去想，因为这个缘故，无暇再去顾及学校里各种事情，这一个多月的记忆，像是空白的一样。
　　很快，暑假来临。那天正好在给植物浇水，手机响了。
　　“喂。”
　　“是我，申贤彬。”他的声音比起半年前变得浑厚了，估计是男生要变声了。
　　“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主动找我应该也不是小事。
　　“还记得寒假时你第一次进货的地方吗？那个卖家还在吗？有没有她的了联系方式？”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焦急，我一一回答他的三个问题：“是那家zakka风的杂货小铺吗？我上个月还去过一次，留过电话，怎么了？你找她有事吗？”
　　他沉默了几秒，这才开口：“这个人，可能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一惊，那个妇人的形象慢慢在脑海中浮现，被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点像。
　　“那你的意思是？”我问。
　　“麻烦你陪我去一趟。”我已听不出他此刻的情感波动，但我知道，按他的性格脾气来说，他是头一次这样请求别人。
　　我不忍拒绝：“好。”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他说。我暗暗吐槽：要不要这样迅速？
　　我坐上他的摩托车，路上，不曾言语。
　　还没走进小商品批发市场，他就停下了步伐，我一脸不解地回过头。
　　他说：“你，先进去，帮我问问，好吗？“我从未见过如此优柔寡断的他，点点头，算是应允：“好。”
　　“你好。”
　　她抬头看到我后，一脸笑意地问：“小染来啦？需要什么？
　　我尴尬地笑笑，鼓足勇气，开门见山地问：“您是否曾经有个儿子？“
　　她似乎是没意料到我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问这样一个个人隐私问题，颤抖的手捋了捋头发，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没有。“她的慌张出卖了她的谎言，并且显露出来的伤痛是那么的明显，乱了方寸的她把头发越理越乱。
　　真正悲痛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很抱歉问您这样一个问题，祝您和您的儿子早日团聚。“我不忍心地又看了她一眼，内心万分的自责，道：”再见。“
　　走到刚才申贤彬等我的地方，发现他已不见踪影，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发现他正坐在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喝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也不问问结果？”我看着他有些颓废的样子，略微感到心疼。
　　“本来就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事，我不该再抱着一丝希望让你去问的，对不起。”然后，他，举起手中的啤酒，看着它说：“我也知道酒精会麻痹自己的神经系统，啤酒度数低不是吗？偶尔没事的，我清醒得很。”说着他又猛灌一口，可是酒鬼从来不会说自己喝醉，他的两颊泛着红晕。
　　“据我所知，青少年饮酒还会造成多发性神经炎，脑病变等，你真想变成傻子让你妈不要你吗？“我此时故意激他，想让他停下来。
　　不料他笑着摆摆手：“这你就错了，脑病变是老年病的一种，我才15岁，怎么会得这种病。还有，你说喝酒会变傻子，那我还情愿变成一个傻子。“说打这儿，他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反正我妈不认我，我变成傻子就不会记得她了。恩？“我刚想说些什么，他的脑袋就靠到了我的肩上，良久，我怕他头颈不舒服，想换个姿势，结果听他喃喃道：”妈妈，别推开我，让我靠会儿。“
　　顿时心变得无比软，泪悄悄湿润了我的眼。